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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岁的时候拥有了第一本书——《看图识字》,四方四正的小书里是一些日常用品的简笔画和名称。我用铅笔在封面上歪歪扭扭画上了刚学会写的大名,书的种子就在我心中生根发芽…… 爷爷在解放前就从榆林师范学校毕业,喜欢读书。在爷爷的书堆里,我度过了快乐的童年,也有了自己的连环画,如《武松打虎》《大闹天宫》《天门阵》《地道战》等等,当时在农村这已让我在小伙伴面前有了自豪的本钱。 上了小学后,随着我认字的增多,我读的书也就更多了,爷爷的那些书如《薛刚反唐》《薛仁贵征西》《三侠五义》《隋唐演义》等我早就读完了。那时我胆小自闭,人多的地方都绕着走,但我的精神世界很丰富,小脑袋中装的全是书中看来的故事。 有一次上课时,我偷偷地把小说放在课桌抽屉里看,正在入迷之际,全然不知老师出现在我身后,我还担心书的命运,害怕被他撕了。事后,老师并没有撕书,只是看完后又还给了我,对我说:“多看点书是好事,可以提高写作水平,但不能影响学习。” 小学二年级时,村子里来了一些外地的大学生,他们白天背着画夹出去画画,晚上就住在村委会办公的窑洞里,因为好奇,他们无论走到哪里,周围都会围着一群小脑袋,看他们画画,听他们朗诵诗歌。大概是被挤得不耐烦了,他们把手中的书向我们一伸,“来来来,你们谁来读啊?”小伙伴们嘻嘻哈哈地散开了,我还愣愣地杵在那儿,一个清瘦的大学生就问:“小朋友,你会读吗?”我点头接过他递来的书就读了起来,他惊讶地招呼他的同伴说:“这小孩会读我的《恶之花》!”他工工整整地签上名字把那本书送给了我。我这才知道,他们一行是北京师范大学的师生,来我们村采风。送我的那本书是波德莱尔的名著——《恶之花》。 那时更多的读书时间是在放牛的时候,从小学二年级一直到初中毕业,放学后,放牛就是我的任务,常常是看书看不住牛,一抬头发现牛又钻到人家的庄稼地里了,为此,我没少挨过父亲的骂。 我们有个邻居也非常喜欢书,不但藏书多,甚至还订有《名人传记》《今古传奇》《故事会》等杂志,但他视书如命,不肯借我。我先是一有机会就泡在他家里,死皮赖脸地看书,直到母亲催我吃晚饭我才恋恋不舍地回去。时间一长,他见我是真心喜欢读书,就同意我在不损坏书的情况下拿回家去看。现在想来,那时真是袁枚笔下的现代版“黄生借书”,不,应该是“徐生借书”啊。 书为我打开了认识世界的窗口。溯历史长河而上,上下五千年,从蛮荒到文明、从东方到西方、从微观到宏观,一个个鲜活的历史人物,一桩桩激动人心的故事…… 参加工作后,出差或旅游到外地,我首先去的地方就是书店,看看有没有我心仪的书,别人买特产,我却买书,常被同伴讥为“书呆子”。看着我那被挤满了书颤悠悠的书柜,朋友开玩笑说:“做你的书柜也真够累的。” 现在,互联网包罗万象,各种资讯信息充斥着我们的世界和生活。但我还是一如既往地喜欢读散发着淡淡油墨清香的书。看来,我和书的情缘注定要从青梅竹马到从一而终了。
编辑: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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