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顺利采访到《人民文学》杂志主编李敬泽,是一次周末活动的又一个意外收获了。
因为要完成对中国音乐家协会主席赵季平的补充采访,我参加了在中国现代文学馆召开的“《米脂婆姨绥德汉》与中国原创音乐剧发展研讨会”。作为行业媒体的一名文化记者,只因了“行业”二字,总觉得像是姨太太的孩子,或者私生子,远不及正房亲生的少爷或千金,被别人抬举着,自己也理直气壮。
有时参加一些较大型的社会文化活动采访,总是会觉得心里有些虚。当然,每当人们问起我是哪个媒体时,我还是会自豪地报出媒体名称,也会主动向对方介绍我们媒体的发行量和覆盖面,以及企业对文化的重视和报社对文化版的重视程度等,当天情况亦然。
当然,会场的记者席上毫不意外地没有我们报社的桌签。桌上有一份一份的新闻通稿,当然也没有我的。这些,其实已经习惯了。我拿过旁边一位记者的通稿,从里面逐一寻找到会的嘉宾,看是否有可能进行采访。从中看到“李敬泽”三个字,因为对文学的喜爱,对这个圈子的人相对更为关注一些,遂在采访本上写下李敬泽的名字。然后,我很识趣地自己找了个位置坐定后,将拟定的补充采访提纲清楚地抄写在一张A4打印纸上,放在赵季平的桌签旁,再静静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不一会儿,嘉宾们陆陆续续进场了……
研讨会进行了一会儿,我取出名片,在背面写下“希望能够采访到您”,悄悄走到李敬泽的身后,递上名片,询问能否采访。他接过名片,看过后点头表示可以,并递给了我一张自己的名片。我心里激动,微笑着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然后给李老师的手机发了一条短信,简要说明我的采访意图和采访大约所需要的时间。他很快回复:好的。我又发短信询问,在研讨会期间抽空采访、会后采访,还是随后再联系?这次他回复了两个字:现在,同时在我的视线中他已经从座位上站了起身。见状,我立刻拿起采访本、录音笔、照相机,紧随其后出了会议室。
到大厅后,我问,去旁边的贵宾休息室,还是?
李老师说,咱们去外面的树荫下吧!
我望了一眼,大厅门外,天蓝如洗。现代文学馆宽敞的院落里有许多树木花草,院子的水泥地干净得仿佛没有一丝尘埃。院里亦无人走动,十分恬静。而门厅一侧恰好有一棵树,静静地站在阳光下。树荫里,一把木质长椅早已在等候,仿佛专为当天的采访而存在。
李敬泽坐在椅子一侧,燃起一支烟。我轻轻坐在另一侧,一边打开录音笔、翻开采访本,一边再次说明采访意图。
我的话音落下后,李老师便在袅袅轻烟中,侃侃而谈了。
我一边认真做着记录,一边留意录音笔是否在正常工作。那是一名记者对一位名家的采访,更是一个文学爱好者向一位著名作家的请教和学习,几次提问,李老师都一一给出了让我十分满意的回答。
整个采访过程中,树影婆娑,云淡风轻,有种让人说不出的惬意。——至今,我依然觉得那次经历非同一般,因为环境轻松、话题轻松,因为那片美丽的树荫!
编辑: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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