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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的童年,是在那个小山村度过的,背依山、面向水。我们村里的人基本上住在半山腰。村子并不大,住了五六十户人家,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至今给我印象最深的还是堂弟——新义。小时候,他特别聪明,不但学习好,对各种事情的领悟能力也非常好,又大方、豪气,村里的小伙伴都喜欢和他交往。我记得那时的他,总是比全村的人起得早,就像闹钟一样,当山村还浸泡在晨霭之中,他的歌声便从山峁上传来,所有人的细胞就在那一刻被激活,山庄也就沸腾了,人声、犬吠、鸡鸣、牛嗥……寂静了一晚的声音又从山坡的凹凹峁峁里传来,缕缕青烟从各家各户的屋顶冒出。不一会,该上学的上学,该出工的出工。 还有一位,便是我的语文老师,对我的影响非常大。我们村里有一所小学,学校里只有两位老师,一位是三妈家的儿子,我大哥——崔老师,一位就是高老师。大哥的声音在我的记忆中就是沙哑的,像一个破旧的风箱,讲起话来非常难听。但他却是我们的老师兼校长,同学们都很怕他,我也一样,甚至有点讨厌他。而这位高老师却不同,总是很阳光,和蔼可亲,对我尤其甚好,让我总是念念不忘。我喜欢上他教的语文课,在课堂上,他总是在别的孩子面前表扬我,因此同学们都用无比崇敬的目光看着我,那种感觉真好,最主要的是这种表扬激发了我的学习热情。不知什么缘故,他总像变魔术似地能从口袋里变出几个糖来,一般会不假思索地放到我的手心。直至多年之后,我和父母聊及他的情况,也总是不由自主地想多了解一些,甚至觉得如有机会回老家,一定要去看看他。 第三个对我印象较深的是村里的那两只新疆细毛羊。它们长得硕大无比,比羊圈里的羊要大2至3倍,很凶悍,尤其是在被别人挑衅的时候。那时的孩子没有现在孩子的诸多玩具,更没有游戏机、电脑这样的奢侈品,唯一与外界有联系的是院子中的广播。所以,我们在闲得无聊的时候就是去挑逗那两只细毛羊。 在我家门前200米处,有一个场,是用来收割农作物的场所,比如麦子、谷子之类在收割后,要通过打场的方式才能将果实回收回来,场子大概有400至500平米的样子。总之在村里,那种平整的地方很少有,场子周围是堆砌的麦秸、干草,是用来喂牛羊的,那两只细毛羊就经常出没在那里。这两只羊不圈养,麦场的干草任由它们吃,我们就在闲得发慌的时候,拿根棍子去挑衅它们。它们一旦被激怒,就会奋起直追,样子非常吓人,速度也非常快,很有力量。它们追上人后会用力在那人屁股后面一顶,你就得人仰马翻滚在地上,但最好别起来,在那里“装死”,等它们走远了,或息怒了,你再起来,否则它们还会袭击你。 当然它们也有温顺的时候。记得每年过年的时候,爸爸总是从城里回来,把我们家的小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那两只细毛羊就蜷缩在我家的磨道里,爸爸便舀一碗玉米放在它们面前。那时,它们异常温顺,美滋滋地吃着,还不时感激似地望你一眼。我和弟弟因为怵他,总是远远地躲着它们,不曾走近它们半步。 回想起来,这已是30年前的事了,偶尔给女儿讲讲,她也总是像听《天方夜谭》一样,飘着迷惑的眼神。也许每个人的童年都不尽相同,而我的童年却在乡土气息中充满着美好而难忘的记忆,像一杯醇美的山泉让人回味!
编辑: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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