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圪针畔这个地名我是记牢了。那年刚上班不久的我被调整在府谷木瓜公社圪针畔小学任教,该村距县城七八十里地,去时因我还带有被褥行李、书籍等,便在府谷街上雇了个闫姓中年担夫。闫担夫行走在去圪针畔的羊肠小道上,中等身材,皮肤较黑且干干瘦瘦,身板看上去倒也结实,扁担两端上下晃动,健步似飞。形同影视片《西游记》唐僧西天取经路上沙僧肩挑之影象。我这个文弱书生肩上只挂个小包还要以“竞走”的步伐才能与其相跟到一块。两人就这样行色匆匆过了一山又一山、翻了一梁又一梁。在夜幕降临时分终于到达了我即将开始参加革命工作的场所——圪针畔小学。校址坐落在山顶上很亮眼,风水很好。无怪日后借此宝地“修炼”多年,使我成为陕北著名画家。每当学校放学后,显得十分宁静自然。备完课改完作业,我便坐学校的土畔上,面对自然景色全身心地投入在写生画上,北国风光尽装在我的脑海中。 学校附近住位老者名叫张四良,瘦高个子很和蔼,喜欢说古道今。那时学校有个唯一值钱的东西,就是一个和16K书大小的半导体收音机。四良老汉常爱后晌来我处拉话,还爱听收音机里的唱歌、唱戏等文艺节目,可谓忘年之交。感谢他陪伴我度过了许多寂寞难奈的傍晚。 放学后,有时喜欢到村里地头和劳动的群众拉话,发现有些农妇操着不地道的四川口音,衣着已和当地农妇无啥两样。我问她们娘家是四川什么地方,她们回答是雅安的。而后我就问张四良老汉她们因甚远嫁府谷农村,他说在六十年代饿肚子那阵,由于府谷农村重男轻女造成女性奇缺,不少中青年农民讨不下老婆变成光棍。打听到四川雅安一带把人饿死不少,年轻的农民便结伙去那地方找老婆,雅安农村女人当时找对象条件不高,只要男的不残能劳动、能吃饱饭,你说去哪里就哪里,这样就把不少雅安女人带到陕北之北的府谷农村了,然后生儿育女过光景,她们却能吃苦耐劳。等到三年自然灾害刚过,农村农业形势略有好转,雅安妇女们即向男人提出要回四川娘家探亲,全家人出远门路费盘缠昂贵,男人提出不让将其子女带走,只准本人独自回去走走,雅安妇女答应。我又问四良老汉雅安女人是否再返府,四良说有些回来了,有些也就不回来了。村里男人遇有这种情况一般也就不再去寻找,一是地址不详,二是花不起路费,三是留下子女待以后儿婚女嫁,农村人能红红火火过光景,四季劳作其乐融融就满足了。 时光流逝,时代飞速发展进步,现在城乡人们的生活普遍提高,这都归功于党的富民惠民政策好。我想圪针畔现在也一定会变化很大,希望有朝一日旧地重游,抚昔思今。
编辑: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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