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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块土地上,曾经的悲欢离合,都化成了滚滚的流云,在消逝的岁月中越来越深沉,越来越模糊。逝去的岁月,有的已经在人们繁琐的生活中渐渐抹掉了原有的色彩,甚至消失殆尽。而有些人,却永远留在心中,像记忆石碑上镌刻的文字信息一样,历经岁月的洗礼,终究有棱有角,华丽如初,放佛刚从尘土中出土的文物依然焕发着文明的光艳,昨日的芳香。就在这块神奇的土地上,一个熟悉的脚印,从山沟沟里,缓缓走向远方,走向那个神禾塬脚下终南山旁边的古长安。这一天,柳青站在沟壑纵横的陕北高原上,凉飕飕的北风吹乱了他凄迷的双眼,漫山遍野的枣花香溢满他周身的肌肤。远行的脚步从来就很缓慢,带着割舍不掉的情怀与充满希望的朝气。他回头望了望横亘在吕梁山脉和黄土高原之间静静流淌着的黄河水,心中升起了些许淡淡的忧伤。 从此,柳青的笔下,到处洒满陕北人固有的追求真理的激情和澎湃的英雄气概。就是现在拿起他无数个夜里伏案创作的一部部震撼世界的作品,流溢在其中的陕北情愫依然深沉醇厚。我在想,在那个历史的大环境下,他究竟是带着怎样的家族仇恨在一个个不起眼的日子里埋头创作的。 我曾经游走在长安的街道上,一颗颗柿子树在烈日的爱抚下散发着前所未有的朝气,勤劳的人们坐在院落里叨唠着生活的琐碎。一切,都是那样的安静祥和,幸福美满。我的眼前突然闪过一个人,他圆框眼睛格外显眼,灰黑色的长褂顺溜溜地披在他略显疲劳的身体上,暗黄色的脸颊,爬满了浓浓的伤感跟勉强的笑。是他,我似乎一直感觉到,这个影响了中国文学中国人的人民作家就活生生地行走在古老的长安街。我紧跟着柳青的步伐,走进了一户农家院。院落里的塑料布上晒着刚刚从麦场里打回来的麦子,一些麦子还带着颗粒状,显然还没有进行下一步的加工。柳青迈着缓缓的步伐,走进小院。走进黑漆漆的屋子,坐下来和屋子里面的老大娘老大爷侃侃而谈,喜悦的神色悠闲地爬上他们的脸颊。我的眼睛湿润了,这是一种作家该具备的多么重要的因素呀。我们整天写生活,整天写别人,凭空构造的世界怎么能获得老百姓的认可。 我从屋子外走开,我怕我无意中的观望打破一个作家的素材积累。远处,神禾塬柳青广场上响起了悦耳的锣鼓声,上了年纪的人们活动着筋骨扭起了陕北的大秧歌。石雕的柳青像眼睛微微张着,似乎在仔细地欣赏着这关中平原上黄土高原文化元素体现在人民身上的盛宴,镌刻在石碑上柳青一生的功绩在夕阳的照耀下熠熠生辉。邻边院校的文学爱好者三五成群仔细地蹲坐在走廊的石桌上细细品味着大师的佳作。是呀,谁说这个世界已经到了文学边缘化的地步了。无数后起之秀正在追寻着大师的足迹叩响文学未来更加璀璨夺目的门扉。 正像柳青的文字,如果没有他的文字,我们后人该怎样在二十一世纪了解上世纪那些特殊的年代下老百姓生活的点点滴滴。历史信息能让我们了解一个时期的概括,历史信息下的文学作品更让我们能够详细地看出来时代背景下整个社会的动向。柳青的文字,亦是这样,我们每一个潜心写东西的文人的文字,也应该是这样。这是社会赋予我们的权利,也是无数像柳青这样的文学大家期望我们为这个世界所做的贡献。我是想说,任何时候,任何环境下,文学都不会边缘化,边缘化了的是人们对于文学的看法。顶着社会的浮躁,我们更该向柳青,向更多的文学前辈学习些什么,这是我们应该思索的东西。 今夜,我又一次走进吴堡寺沟村,走进那个依然被后人修葺一新的柳青故居。红彤彤的枣子挂在树上分外显眼,清脆的蛙鸣和着碎娃娃们的嬉闹,似乎更有一番景致了。
编辑: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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