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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几次和朋友一起聊天,每每谈及世故人情、仕途升迁等话题时,无不言辞凿凿、侃侃而谈。大凡谈到的也无非于艳羡某某人士“仕途腾达”抑或劲捧某某人士“财大气粗”。这艳羡与劲捧动辄就会催发出几声长长的叹息,大抵是对自我生活状态的不满或者是对追逐幸福的无奈!叹息过后便空留一腔“浮躁”——一个潜滋暗长于我们这个大时代里的普遍特征。我虽然也曾不止一次的发过诸如此类的叹息,但终于因新近发生的两件事而使自己对幸福的看法和体会骤然发生了变化。 前些天,为了避免车水马龙的大街道,我每天上下班总是会选择走一段狭而细长小巷,小巷的路面是用砖坯铺成的,许是时间太久,路面显得凹凸不平,所以行走时需倍加小心。然而正是在这个小巷里,却每天都能看到一抹绝佳美丽的风景:一个年过半百的男人,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一个双手拄拐、面容憔悴的妇女,在小巷里来回走动…… 我每天都会经过那里,那道风景也每天都会出现。终于有一天我有些不解地问:“你们是什么关系?为什么选择在这里来回走动?”他们异口同声地回答:“老夫老妻了。”“那这病又是怎么回事?”我问。那个男人说:“六年前,我妻子身患脑血栓,差点瘫痪在床,经多方治疗,总算命保住了。后来医生说只要坚持锻炼,还是有康复的希望,所以我每天都带她来这里,这里安静,无噪音,很好的。”当我转过脸看那个老妇人时,她已经泪眼婆娑,用几近沙哑的声音告诉我:“这么多年了,我连累他什么也做不了,他对我太好了。”我问她:“你幸福吗?”她顿时脸上荡开微笑,深情地看着丈夫说:“幸福啊,我是最幸福的人。” 这爱是真的,这幸福是真的!我无语,看着他们依旧搀扶着来回走动的身影,我似乎对幸福又多了一层别样的理解。 同样是几天前,母亲从并不是很远的乡下老家来到我所工作的县城。许是我太久没回家的缘故,老人家似乎放心不下,专程来看我。恰好那天正是星期天,天气也特别好。一大早,还没等我们起床,母亲就做好了早饭,她说这要是在老家,这会正是吃早饭的时候。我们很快起床吃饭,同样的饭菜,但我吃出了许久未曾尝到过的“味道”——那是流年逝岁间很少尝得到的香甜。 早饭过后,我带母亲去了广场。在我来说,“闲庭散步”的生活倒也司空见惯,但对母亲,却似乎有些惊叹。惊叹之余,她突然问我:“你们也经常可以到这里来?”我说是的,每天都可以。母亲微微一笑,尽管是微笑,但这笑容里却盛开着一朵灿烂的“心花”,这“心花”在为我的生活现状而绽放。 我找来两个塑料袋,和母亲一起坐下——家长里短、陈词旧事、庄前邻后……整整一个下午,我们就坐着谈话,一直到夕阳将一天中最后一丝温馨带走,我才扶起母亲回家。 这一天过得很快,然而三十多年了,我从未感到过如此之心情畅快。 夜黑,我躺在书桌旁,内心里荡起无边的幸福感,这感觉远比我得到金钱与权力更为舒畅。 我突然又想起时下很多人关注的话题——幸福。茫茫夜色,我叩问心灵,何为幸福?幸福有多远?要我说,这幸福或许就踩在你我脚下、藏在你我指间、飘在你我发梢……只是它在我们好高骛远的追逐间被轻易搁浅或者遗失。所以,只有我们用心固守亲情,珍惜爱情,杜绝浮躁,那么幸福将会永远蹲守我们阳光生活的底线!
编辑: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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