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现代的城市,盛行一种小吃——烧烤。烧烤的摊点遍布大街小巷,而烧烤大人小孩都爱吃,商家的腰包也赚得鼓鼓的。 早在上世纪的四五十年代,我已吃到田野烧烤的美味了,现在回味起来还流着口水。 那时候,人们穷,我们天天吃着稀汤菜、糠窝窝,一年里好些日子吃的还是水煮野菜,仅放一点盐,肚子里的战争天天在发生。现在仍还记得,那时每天最主要的感觉就是一个字——饿。 人危想法,狗危跳墙。那时肚子饿得实在忍受不住时,我们三四个“哥们”结伙,利用“砍柴”、“割草”的机会,跑到距村子远远的地方,偷地里的庄稼烧着吃。 在故乡可供烧烤的食物很少,夏天仅能吃到烧豌豆角、红豆角角、南瓜等;秋天好了点,也主要烧的是洋芋、玉米棒、老黑豆、豇豆等。 要吃田野烧烤,首先要踩好点。一要选择不易被他人发现的偏僻地方,二要有可供烧烤的食物,三要有干的柴禾。还有一条,那就是必须要带着“火柴”。 田野烧烤食物的方法很简单,一看就会,我们个个都是无师自通的小行家。说起来容易,但做起来并不是那么简单。比如说火小了,时间短了,食物就是生的;若是火太旺食物就会皮焦里生。因此,掌握烧烤的火候还是有一些技巧的。 首先要把找来的柴禾点燃,为烧烤打点好底火,然后将“掠夺”来的食物架在火的上面,约估烧上二三十分种的时间,就可以“揭锅”进餐了。有时因火候掌握得不当,“夹生”的事时有发生,伙伴们会说“狼不背锅”,于是风扫残云,一无所剩,这就叫“饥不择食”。 记得最好吃的烧烤要数烤玉米。玉米棒不剥皮,烧好后将皮脱掉,金黄的米粒冒着清香的甜味,让人馋得直流口水,恨不得连玉米芯吃掉。由于不分份,是种竞赛的吃法,人人头不抬、眼不眨争先恐后,食品吃完了,“野餐”也就宣告结束了。其实烧洋芋也挺好吃,烧烤后将洋芋中不好的水分烧掉了,吃起来很是香美。人饿了吃洋芋不剥皮,就连烧糊的部分也都吃掉,由于洋芋个大连吃几个就能打点好肚子,所以田野烧烤多以烧洋芋为主。当然,烧豆尖也好吃,但那吃起来很费时,也很难填饱肚子。 那时,我们一年仅能吃到两次肉。一次是过大年,再次是五六月天人们乞求龙王降雨时,要杀猪放牲,一二百户人家杀一口小肥猪,每家仅能分到一点“喂猫肉”。其他日子里不要说吃肉,甚至连肉味也闻不到。为了开荤解馋,我们有时也向麻雀进犯。一是用弹弓打,二是用筛子套,并实行奖励制。我们将得到的麻雀开膛破肚后,用泥巴裹起来,放在火里烧,烧好的麻雀虽没有调料味,也吃得有滋有味,吃完将肚子一拍,大吼一声:“我和财主老爷一样了!”震得山崖里有着响亮的回声。 伙伴们一边烧,一边吃,双手和满脸都沾满了黑乎乎的草木灰。大家只知道你争我夺吃得开心,全然不顾自己的吃相。直到吃得差不多时,你望着我,我瞧着他,人人满嘴满脸都是黑,个个都像“包青天”,伙伴们笑得前仰后合,满地打滚。那开心、满足的笑声,随着被惊飞的鸟儿,响彻田野,久久地回荡着…… 当回到家中,妈妈一看我们的“鬼脸”,就知道是我们又“侵害”别人家的庄稼了,接着就是一顿指责、臭骂,我就祷告妈妈“再也不敢了!”那时也不考虑这是种损人利己的不道德行为,只顾自己舒服、解馋、享口福。 田野里吃烧烤很值得回味,现在想起来,很想再吃次田野里的烧烤,但这似乎是不可能了。 如今街市上的烧烤虽然种类繁多,但怎么也吃不出过去我们在田野中烧烤的那种味道来。
编辑:秦人
|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