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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四九年,那时我才五岁,住在棕溪街上——现在的卫生院。家里开着八家商业联营商店。就在这年春天,棕溪《原名大同乡》区初次解放,开来大部队进驻棕溪街,有骑兵、有步兵。战马大约二十来匹,都拴在我家门前左边的院坝上的拐枣树上。
我们家驻有两位解放军,其它解放军都分散住在当地老乡家里,都在一条街上,那时候便于集中,哨子一吹,人马上就召集到一块。他们一有空就给我家挑水、劈柴,每天早上还亲自给我穿衣服,洗完脸,将我抱上马背,叔叔骑着枣红马奔驰在上下街。
一次部队断粮把马杀掉,还给我家拿了一块马肉,母亲煮熟让我吃,有点酸味,肉丝有点粗,但是特好吃,我们和解放军叔叔住在一起,亲如一家人。
母亲当年是棕溪区妇联主任,拥军支前搞好军民关系是她的职责。母亲发动全区妇女做军鞋,每人两双和垫底,亲自验收。动员群众捐献粮食,军用物资等支援前线,还组织儿童站岗放哨,我也是其中一名,手上拿着长矛在十字路上放哨,查路条(那时过路要路条,没有路条就是坏人,送交区政府)。
一九五零年棕溪大解放,部队要开赴朝鲜抗美援朝。临走时解放军叔叔把他在部队用的鸭蛋形的铜墨盒亲自送给我,让我长大好好读书,建设祖国,成为一个有用的人才。我接过墨盒激动地哭了好一会,真舍不得让他们走。还不知道这一走啥时才能见面,叔叔说:别哭,我给你面豆吃,说着从布袋里给我抓了两把面豆。叔叔说这面豆是用面筋加水和成面切成大母指大的丁,把锅烧红放油和盐炒熟,战士们行军当干粮吃的。我才知道面豆对于当时的他们是多么重要。
解放军骑着高头大红马,扛着枪,有步行的,四人一排,十几里路长队伍浩浩荡荡,从棕溪盐店街上走去,只听整齐的步伐嚓嚓嚓,一路望去不着边沿。我和母亲站在街尾眼睛睁的大大的,脖子伸的长长的希望能够多看一眼解放军,我含着泪水和妈妈一起目送着远去的解放军部队。
一个铜墨盒,是我幼年的永远记忆,它是红色政权的象征,是它用来谱写壮丽的山河,锦绣的中华,美好的家园,我要永远珍惜你,用你来激励后人的意志,奋发向上,勇于进取,时刻想着你,红色的种子撒播在祖国的大地,开满鲜艳的花朵。
我要永远珍藏你——黄铜色的墨盒。
编辑: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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