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扬中华文化的前提是要有一种辩证的科学态度。我们不能说中华文化是一块没有瑕斑的美玉,也不能说中华文化蕴含的价值观没有任何需要否定的东西。比如先秦的思想家杨朱的思想就值得商榷。
那么,中华文化的核心价值观是什么呢?我以为最具概括性的表述当推宋人张载的“民胞物与”。意思是说,但凡人类都是天地所生的同胞,世间万物都是人类的朋友。分类来看,在把握人与自然的关系时,中华文化一方面强调人“最为天下贵”,承认人对自然的开发权、利用权,一方面又强调要顺应自然、尊重自然、爱护自然。用《易经》的话说,就是“财成天地之道,辅相天地之宜”;“范围天地之化而不过,曲成万物而不遗”。在把握人与人的关系时,中华文化主张推己及人,将关爱他人视为内在于人的主动要求,而不是被动接受的“道德律令”。例如,儒家讲“仁爱”,“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墨家讲“兼爱”,“视人之家若视其家,视人之身若视其身”。在把握全社会的关系时,中华文化主张“天下为公”。在把握国与国的关系时,中华文化主张“协和万邦”,“视人之国若视其国”。
在抽象的意义上,上述思想与科学社会主义的基本原则存在着深刻的内在统一性。因此,在中国共产党领导全国人民实践科学社会主义的进程中,这些优秀的传统文化元素便像血液一样渗入我们的制度、精神和行为之中。从某种意义上说,正是因为有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肥沃土壤,科学社会主义才得以在中国大地上枝繁叶茂。
众所周知,2008年中国汶川的抗震救灾创造了世界救灾史上的奇迹。当年5月16日,《纽约时报》发表了一篇文章,对中国在救灾中表现出来的“有效的政府能力”给予高度评价。政府高度的动员力和组织力,当然是抗震救灾胜利的根本行政保证,但是我们还必须看到另一种力量,那就是来自民间的巨大得足以扭转乾坤的力量。灾害一发生,就有四面八方的众多普通百姓自发地聚集汶川,义无反顾地投入救灾。当时,我从电视节目中看到这样一个镜头:记者在飞机上采访一位来自河北唐山的农民。问:“你来抗震救灾,是否有组织?”答:“没有。”问:“是自费还是公费?”答:“自费。”在他看来,汶川与唐山虽远隔千里,但是那里受灾的人们都是他的至亲,他应当去帮助他们。很明显,这是“民胞”观念、“一方有难、八方支援”观念在现实生活中开出的灿烂花朵。
早在1954年,中国政府就正式提出并倡导“互相尊重主权和领土完整、互不侵犯、互不干涉内政、平等互利、和平共处”五项基本原则;进入新世纪以后,中国政府又提出推动构建和谐世界的主张。所有这些,正是无产阶级国际主义与中国“协和万邦”的观念在社会主义条件下相互融合而形成的外交理念。65年来,中国没有对任何一个国家发动过侵略战争;65年来,中国一向反对以大欺小、以强凌弱的霸权主义,一向支持第三世界国家维护国家主权和民族利益的正义斗争;65年来,中国在对外援助中从未附加过任何捞取好处的条件。更让世界人民称赞的是中国人民的那种以德报怨的博大胸怀。1972年,中国政府正式宣布:“为了中日两国人民的友好,放弃对日本国的战争赔款的要求。”
中华文化的核心价值观被英国历史学家阿·汤因比称为“融合与协调的智慧”。早在上世纪70年代,面对人类的生存危机,阿·汤因比就指出,中国人的这种智慧最适于人类未来的发展。“将来统一世界的大概不是西欧国家,也不是西欧化的国家,而是中国。”“君子和而不同。”正是因为中国是社会主义国家,正是因为中华民族具有“融合与协调的智慧”,所以中国永远不称霸,当然更不会统一世界。中国只希望把自己的事情办好,把中国与各兄弟国家的关系协调好,通过自己的榜样力量,促使人类社会和谐起来、美好起来。
编辑: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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