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带女儿坐飞机,她看着窗外的云朵兴奋不已,拿着画笔画呀画的。画至酣处,突然咯咯地笑起来,拉着我的手看窗外:“妈妈,你看,那朵云彩都睡得流口水了……”
我向窗外望去,被她如此生动的比喻惊呆了。我也号称是个才女,是单位文艺活动的台柱子,我知道想象力是多么重要。直到听到女儿描绘的世界,我才知道自己的想象力是多么功利,多么狭隘。那朵“睡得流口水的云”提醒我,这些年我离现实太近,离童话太远。
还有一次,女儿画了一颗穿粉红衣服的星星,一个下巴长着胡子的太阳,还有一个化着淡妆的月亮。女儿说,长胡子的太阳是爸爸,化淡妆的月亮是妈妈,穿粉红衣服的星星就是她。然后自己编了一个太阳、月亮和星星的故事,安静下来仔细回味,忽然有了一种新鲜的感动。
渐渐地,相互讲童话故事,成为了我们家生活的主题。
女儿喜欢给我讲灰太狼,当她讲到小红帽来到外婆家,发现外婆被狼吃了之后,就把后面的全篡改了。她说:“小红帽很伤心,她刚想哭,结果发现,那只狼是灰太狼,原来,灰太狼是给她开玩笑,只是把外婆藏了起来,并没有吃掉外婆。”在女儿的童话里,没有太多的血腥,只有一个孩子本能的善良。所以,外婆是不会被灰太狼吃掉的。
这样的故事,女儿还能讲出很多。当我给女儿讲灰姑娘的故事时,女儿认真地听着,认真地思考,认真地问:“灰姑娘为什么要嫁给王子呢?为什么不嫁给爸爸?王子比爸爸还好吗?”在女儿的眼里,爸爸妈妈才是最好的人。讲到后妈对白雪公主的迫害,女儿说:“这个后妈好坏呀,白雪公主的爸爸是不会娶她的!”
不记得从哪一天开始,我越来越陶醉于和女儿在一起的童话时光。因为对我来说,女儿给了我一个真实的童话世界,不会被成人加工——云朵可以流口水;太阳、月亮和星星可以是一家人;灰姑娘可以嫁给爸爸;白雪公主的爸爸不会爱上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有一种狼叫灰太狼,它很可爱也很善良……
同女儿在一起的时光,是让我最留恋最感动的童话时光。事实证明,那是一段去伪存真的时光,是人生的一种选择。如今,我刚好三十岁,终于在女儿的童话里三十而立了!
编辑: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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