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野菜香

春风暖，野菜香。河堤上随处可见三三两两拎篮、提筐采野菜的身影。其实，在两千多年前，我们的先人就靠采摘野菜为生，难怪《诗经》里采野菜的场景让人仿佛感受到了遍地野菜的芬芳。

“春日迟迟，卉木萋萋。仓庚喈喈，采蘩祁祁。”出自《小雅·出车》里的“蘩”，指的是白蒿，即艾蒿，春草茂盛，黄鹂鸣叫，采白蒿的人多得扎堆。那么，这些白蒿长在什么地方呢？《召南·采蘩》曰：“于以采蘩？于涧之中。”原来，白蒿长在溪涧、山涧中。清清溪水流，艾蒿涧边生，采蒿人三五成群，还有鸟儿伴奏，好一派春天景色。

“薄言采芑，于彼新田（《小雅·采芑》）”描写了在那郊外的新田里，先人们急急忙忙采苦菜的场景。“谁谓荼苦，其甘如荠。”这首《邺风·谷风》里的“荼”，也是一种苦菜，意思是：谁说荼味苦，它甘甜如荠菜。可见，荠菜也是祖先常采的野菜，即野荸荠，别名叫慈姑，也称马蹄，蒲荠。

看《周南·卷耳》：“采采卷耳，不盈顷筐”，说的就是采卷耳菜的情景。看来，卷耳菜生长得并不多，采的还装不满那斜口筐呢；而《小雅·采菽》里“采菽采菽，筐之莒之”却不同了，“菽”，即大豆。采呀采呀采大豆，方筐圆筐都来装。可见，大豆多多，采摘场景一定很壮观；再看《小雅·采薇》：“采薇采薇，薇亦柔止。”薇，野豌豆苗也，将这鲜嫩的野豌豆苗一把把采回家，那可是古人餐桌上的美味；称得上美味的野菜还有《鲁颂·泮水》里“思乐泮水，薄采其茆”的茆，茆即就是莼菜，开暗红色花，茎和叶都可入菜，味道鲜美。

《诗经》中春光里的野菜何其多，简直数不胜数。还有“陟彼南山，言采其蕨”里的蕨菜；“采葑采菲”里的葑菜菲菜；“参差荇菜，左右采之”里的荇菜……而采野菜最美的画面还要数《周南·芣莒》里采车前草，也就是采猪耳朵菜——“采采芣莒，薄言袺之。采采芣莒，薄言襭之。”什么时候也做一回《诗经》里的女子，一手采摘，一手提着衣襟兜猪耳朵菜，嘴里还哼着歌谣，多么富有情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