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盩志成于康熙甲辰,至今辛酉曾不及二十年,似乎可以无修。而余之所以修之者,则以其分合之有未尽协也,序次之有所不伦也,收录之有所太滥也。如河渠、水利,宜附于山川之后,不当重序各谷之源流,乃旧志于赋役之末,一一再列之,是一事而两见矣。以至循良本名宦之异称,经师即教职之贤者,此皆分之不必分者也。如唐之县尉则今之典史,而乃入之县令之中,此为合之不可合者也。如节烈妇女,未尝依其世代,是为序次之不伦。诗文杂著未免率意徇情,是为收录之太滥。至其十篇之内,鲁鱼亥豕,燕说郢书,又不可胜计,皆其所不得不为订正者也。若夫甲辰以前,有人与事之未载者,是所当补;甲辰以后,有人与事之当列者,是所宜增。及今不即为修明,向后恐渐成湮没。惟是从来纂修旧例,类皆征聘名流,委任绅士,事同筑舍,义等与瓢,去取百端,雌黄万状。因而毁誉出其唇吻,高下在其毫端,所亲厚者必曲腾冉闵之称,所仇疾者遂巧织萋菲之锦。更有啖金谀墓附势取容,贤良孝友久成酬赂之私,节义文章大半约交之具,魏收秽史,滔滔者天下同流;董狐直笔,凛凛者千秋难再。岂惟一邑之简书?如是实恐累朝之信史亦然。念此颓风,安知纪极?余是以痛惩斯弊,不欲假手一人。虽广谘询,咸归独断,凡夫修废举坠,必核其真;兴利除弊,务书其实;乡贤名宦,矢不轻加;匹夫寒士,力为搜采;死节义者,虽微必录。正以道德,可假而性命。而真享耄年者,虽善不书,为其一息尚存而全归未定。奖励尤先于闺阃,阐扬不靳于人奴。文以纪事,苟有关于境内者,不以多列为嫌;诗以采风,惟邑人所著作者,始为稍宽其额。总之,衡人品则宁严而无滥,采词章则宁少而无多。间有感于胸怀,必发舒其议论。虽规模次第本无大异于前人,而意见指归惟欲折衷其至是。至于知我罪我,则听之后人而已。 是役也,始于中元,竣于重九,盖得之簿书之隙、退食之余,无假〈暇〉深思,徒知一往。笔墨疏拙,词意支离,宁辞寡昧之讥,但不敢蹈模棱之辙尔。 康熙二十年岁次辛酉重九日,文林郎、知盩厔县事、加六级、会稽章泰来之氏识。
编辑: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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