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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者列国皆有史官,掌记时事,匪直为书美恶、施褒贬已也。人阅人而成世,凡其政理谣俗与夫人材之消长、物产之盈虚,靡不笔之于册,所以成一国之掌故,而上继往昔,下开来今也。自秦罢封建而置郡县,郡县之职其专且久,不能埒古诸侯,又例不得立史官,而其抚百里之封,膺社稷民人之寄,论者谓实与古列国相等。则夫后世府县之有志,非即古者记时事之意乎? 《蓝田县志》修于道光十九年新建胡令元瑛。自时厥后,中更四朝,历年四十,可记之事指不胜屈。又自同治初元,粤逆回匪更迭,蹂躏蓝邑东西北三乡,离祸尤酷,室庐焚荡,户口凋残,而一时膺锋刃、赴鼎镬、视死如归之士女尤多,深明大义,足彰国家风数之盛者。使不迨今编辑,或放轶而无闻,或讹舛而不信,是谁之过欤?余承乏斯土,六易寒暑,大惧继往开来之任隳于我躬,是用与都人士商榷重修。适农曹袁君廷俊读礼家居,道合志同,既然身肩其责,又复博延才学李孝廉甲、王广文之堉、李广文时雍,相与钩考旧闻,网罗近事,焚膏继晷,不逾年而告厥成焉。自道光十九年以前,守旧志而遵循之,道光十九年以后,续新志而附益之。卷帙次第,条例先后,一仍其故。譬彼承家,旧志垂为典章,而新志奉为约束者也;譬彼行远,旧志遵夫先路,而新志步夫后尘者也。袁君生长乡邦,谙练故实,病夫灞浐各源,久说轇轕,已乃徒步裹粮,蹇裳被莽,由委穷源而正之。昔人云百闻不如一见,此尤足信。今传后补前志之未详也。余不敏,幸藉诸贤之力,坐使数十年之逸事及身而搜辑完备,俾后之莅斯土者展卷了然,不至有前无可继之叹。是则余之心亦以少慰也。夫遂序而刊之。 光绪纪元岁在乙亥夏四月,知蓝田县事、阳湖吕懋勋谨撰。
编辑: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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