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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女司机想实说,不知为什么在这时却少了勇气,含含糊糊地说:“我……我是开……” “是开矿的吧?正西沟那个矿听说很大哩,有一万多工人!机器轰轰轰,汽车呜呜呜……” 真没料到,他的嘴巴子还这样利索!女司机想笑,但总算忍住了:“那个矿就是大,能开采五百年哩!” “哈!”赶车人兴奋地叫了声:“我们国家有盼头,有盼头!工人同志,你坐好。天黑,路不好走。好在这是我和牲口跑惯了的熟路。” 女司机诚心挑逗赶车人:“你喜欢工人吗?” “当然喜欢啦!他们能开矿,能造机器,能造各种各样的东西!” “我猜你只喜欢男工人,不喜欢女工人!” 赶车人略停了一下说:“都喜欢,我只是有个怪毛病,和女同志在一块有些那个……” “嘻嘻!”女司机终于忍不住了,笑出了声。 一阵大风刮过之后,瓢泼般的大雨下起来了。赶车人甩过来一件雨衣:“工人同志,你披上。” 女司机抱着雨衣:“那你……” “我,风吹雨淋惯了,没灾没病的硬身子撑得住。” “不!”女司机把雨衣甩过去:“我也撑得住,还是你披上。你常在外边跑,要注意护着身子。” “啰嗦个啥呀!”赶车人生气了:“你若不披,我就把雨衣甩到河里去!”说罢,“呼一”的一声,雨衣没甩到河里,而是甩到女司机的怀里。 马车在大雨中走了好大一会,终于来到了沙河湾车场,这时车场主人都休息了。赶车人见雨没有停止的希望,便把车回进惟一的一间草棚下,摸黑把几捆稻草铺在地上,对车上的“工人同志”说:“走不成了,咱就在这儿将就一夜吧!” 女司机莫能两可地“嗯一”了一声。赶车人指示她在稻草上躺下来,又给她盖上雨衣。接着他也顺便在她旁边躺下来。 欣喜,慌乱,不安… 女司机万万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情景。她和他这样近——他脉搏跳动的声音她都听得清清楚楚。她想对他低低地说一句:“你是个好人……”几次张开口又都没说出来——真难呀!她斗争了很久很久,终于下定决心问道:“你……你有爱人没有?” “呼——呼——” 她听到的是一阵熟睡的鼾声,失望地叹了一口气说:“你怎么瞌睡的这么快呀!” 第二天,还是赶车的小伙子醒得早。当他爬起身时,猛然发现睡在他身边的是一个大姑娘。这如同一声惊天炸雷,把他一下子吓呆了。他慌忙收拾好牲口的套绳准备起程时,左右寻不见鞭子。转身一看,鞭子正好压在姑娘的身子底下。他不敢去惊动她,就折了一根树枝,像躲避灾难似的,赶着车走了。 不大一会,女司机也醒来了。人、车、牲口都不见了,只见她身下的草里还压着一根鞭子。她拾起来一看,一点不错,鞭杆上有“金明二队”四个字。 女司机像失去了什么似的,心里忐忑不安。她拢了拢头发,拿起鞭子,对着那远去的大车喊道:“喂——等一等,我有话要说哩——” 辛桂玲讲完这个故事,大家挤眉弄眼地要她讲出那个女司机的名字。她说啥也不讲,红着脸跑走了。 不大一会,工会生活干事老马兴冲冲地跑来对大家说:“同志们,报告给大家一个不惊天动地却出人意料的消息,咱们汽车队副队长辛桂玲和金明二队的大车驭手黄大牛在后天结婚,大家商量一下,该送些什么东西祝贺祝贺。” 这一下,大家终于弄清了全部真相,高兴地乱叫乱吵。黄海山猛地从凳子上跳起来说:“同志们,我提议送一幅‘天仙配’,外带一副对联,上联写‘多情姑娘急急等’,下联写‘无意郎君羞羞来’,横额是‘鞭子为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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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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