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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康熙《永寿县志》序 县不难于志而难于真,志不难于修而难于确。盖志以传信,非以宣疑,尤之史然。苟非中正和平,识才兼备,不敢珥笔以从事。以左丘明之贤,昌黎尚议其浮夸。江淹谓:“修史之难无出于志”。郑樵谓:“志乃宪章所系,必老于典故然后能为此”。可见修志与修史同难,未可苟焉以行之也。更有难者。莫难于沧桑递易之后。 按:永寿古豳地也,读《豳风·七月之什》,何其力穑赴,公敦礼尚义,丰享裕足,而民气和乐乎!汉、唐而下,犹不失为先民遗风。迨明末寇氛充斥,残毁不下数十年,所在皆哀鸿之感;黄鸟之悲。届我朝龙兴定鼎,嘉惠元元。然草创初定。诸如郊原芜莱,已非昔日之疆域;雉堞倾颓,已非昔日之城池;里甲逃亡,已非昔日之户口;莽榛遍野,已非昔日之物产;醇庞渐漓,已非昔日之习俗;古迹替凌,已非昔日之建置。此在留心地方者,足迹遍历。耳目周知,必实载。其疆域非昔矣,然后知当如何兴安;城池非昔矣,然后知当如何筑凿;户口非昔矣,然后知当如何抚绥;物产非昔矣,然后知当如何孳息;习俗非昔矣,然后知当如何教化;建置非昔矣,然后知当如何营缮。唯如此不任耳!食不落声响,此不特宰是邑者,缘志警心,缘心出政,以思洁已而寡过,以图起敝而扶衰,即上之职方,献之当宁,亦莫不因志中之图书,悯地方之凋瘵,而思所以生聚教训之矣! 是志者,非徒志一县之事,乃立政治民之大本也。兹读永之旧志,有昔之所有今之所无者,而仍扬厉之;有昔之所举今之所废者,而仍铺张之。即如旧城久废,予正倡捐筑造,尚绘图整齐,名日五里之城;即如布帛蔬菜,马匹骡头,杳无一有,尚载于物产货类之下;即如镇市,仅存监军庄稍有人烟,其蒿店、常宁、店头、平窑、底窖等处,俱久已废坏,尚纪而载之,居然六镇之峙;即如平窑黑石,可熔为铁,初不过野老传闻,犹然纪之,以为实事。诸如此类,难以枚举,甚非所以为传信之志也。 邑中诸绅士赵运熙、白成彩等蹙然议之,因谋诸余而共较正焉,余曰:“善哉!此举正求真求确之意也。太史公足迹遍天下,始成《史纪》。然其涉历之到耳。余见闻所及,可以赞一词;余见闻所不及,公等其言之。如果出于中正和平,则不妨斟酌损益之”。诸绅士唯唯而退,不越旬而告成,于余予览之,不觉怃然曰:“此则永寿传信之志也。可以感发人心,可以兴起善政矣!可以上之职方,可以献之当宁矣!其敬梓之毋忽。 时康熙岁在戊申秋孟,知永寿县事,南州张焜西屏氏题于广寿公舍中。 清光绪《永寿县新志》序 修志之弊在于滥,偏于简,滥则不实,简则不详。况夫地舆山川,疆域沿革,古迹人物攻之典籍,郡邑诸乘,稽古证今,庶可继修。 永寿县志,始于康熙七年,前令张君篡,后于乾隆五十六年,前令蒋君续修合撰。方志之法,贵因而之贵创,信载籍而不信传闻,博考旁稽,义归一是。迄今九十余年,其中兵燹荒旱,不惟志版无存,而地方兴废之异,沧桑之变,赋役户口,与昔别殊。方今承平,久沐圣圣化减徭厘弊,德意频颁。岁已酉冬,余奉檄宰斯土,甫下车,采风问俗,百废粗修,询及邑乘,仅存残本。时邑士大夫有议兴修。奈兵燹之余,元气未复,地瘠差烦,官民交困,因筹费而中辍,兹三载。邑诸士赵奇令等固请重修,予不敏度。非笃实中正,才识兼备不敢珥笔以从事。窃幸张志导其先,蒋志踵于后,其条理之详,搜采允回,非后来者所能及。是以悉仍其旧,增以采辑。遗者补之,繁者简之,误者考之,讹者正之,汇篡成帙。而九十年中事迹之新增者,玄取仍当不失善善从长之意,今乃灿然明备。得邑士分篡之力,考稽实详爰存之以待后之君子。 光绪十四年岁在戊子仲秋月知永寿县事皖泾郑德枢南麓氏序于古豳官廨。
编辑: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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