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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郑县志序 江淹曰:“修史之难,无出于志。”诚以志者宪章之所系,非老于典故者不能为也。不比纪传,纪则以年包事,传则以事系人,儒学之士皆能为之。至于志,实有难焉者。陈寿善叙述,李延寿亦称究悉旧事。然所著二史,俱有纪传而独不克作志。志之大,原起于《尔雅》。郑樵谓:班孟坚《汉书》易书为志,后世承之,大抵皆洋于浮言,略于事实,不足以尽《尔雅》之义。由是观之,志岂易为哉!况地志门分汇别,较之断代为史,无会通因仍之道者,不更难乎? 古之地志,载方舆、山川、物产而已。自《元和郡县志》用《山海经》之例,始涉古迹;《太平寰宇记》始及人物、艺文,遂为后世地志之则。然皆以志统之,无异名也。自宋高似孙作《剡录》,其目有官志、山水志、兵志、学志,以录为经,以志为纬,而体变矣。明谢肇浙作《滇略》,共分十门,皆以“略”称,如“版略”、“胜略”、“产略”是也,而体又变矣。后任庆云撰《商略》,《四库全书提要》驳之,云:“略,语出《吏通》,亦史之别名也。”明雷礼《真定志》,为纪四、志九、传十五,《提要》讥其与志体不合。隆庆《永州志》,为纪一、志七、传五。《提要》讥其虽宗《汉书》,却非志体。胡松《滁州志》,《提要》亦讥其以志名冒史体,文虽创而义则乖。是地志不宜袭史体也明矣。而谢蕴山《广西志》、阮芸台《广东志》因之;黄之寿方伯《志例琐谈》,竞欲效之;李次青方伯又痛诋之;或谓自出机杼,或谓嗜古好奇,而不知皆本郑渔仲《通志》,非创格也。 岁壬辰,余权酤汉上。时任静轩明府宰南郑,以邑志百年失修,恳之大府,留余缀辑。余百忧熏心,三余少暇,吹竽已涩,汲绠不修,岂复敢以斯文自诡。因府志已将开局,相需甚殷,忘其固陋,爰以志为纲,而地舆、建置等类,各以二字标目,不言志而志在其中,斩去曰纪、曰传、曰略一切繁称,而独归实际。较之旧志,增“学校”一门,增乎其所不得不增;变纪事之例,变乎其所不得不变也。共成若干卷,付之手民,惟期典核谨节,足备掌故,扶植纲常,有益于民风、吏治而已。炫博矜奇云乎哉?岁在阏逢敲牂,日躔鹑首之次。 古樊舆孙万春介眉甫识
编辑: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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