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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禾乡里,有条田禾沟,统筹城乡建设要让沟里的人享受城镇的生活,2011年田禾小乡就撤并到蒲溪镇,于是田禾沟就名流永久,田禾乡就此消失。可是这个小乡,在我的记忆里却不能抹去。
上个世纪70年代,我来到田禾乡,对这26平方公里的国土面积,记下了初相识的一段话:三沟①归一涧②,四梁③靠一山④,湍流一条河,摊开一坝田;沟里有人家,梁上冒炊烟,坝里开集市,扇形聚人缘。这便是小乡的地貌风景。
响洞子沟很有趣,一沟邻两洞,一石击一洞两洞齐鸣声,便得其名。我听说后,每次路过这里,总要搬个石头撞撞试试,声音果然从两洞内发出,真的好听。住在这沟里的人,累了就摔个石头,嗬喂一声松松筋;愁了就砸个石头,怒吼几声散散心;乐了就抛个石头,畅哼两腔调调情……这沟到底有多长,我从没走到尽头,只看到沿沟有边边地,沟顶长远梁,随梁遛弯有塝塝田。沟老老上住的人家,到乡里赶半个月一场的逢集,鸡叫三遍打早饭,匆忙两个时辰的买卖过程,回到家里已是夜明星空。
白崖坡上的白云村,对我的印象深。80年代初的冬季慰问贫困户,徒步来到这里,真有点“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深处有人家”的感受,等到了农户我已是满头热气直冒,虽没有“停车坐爱枫林晚”的直观,“如今社会好啊,政府惦记着我们乡下人,儿女们哦,可不能忘了恩……”这心声中却有“霜叶红于二月花”的激情。就在那一次,村里一位中学生,听说我是县里来的,硬叫我看看他写的诗,还说能不能在《汉阴报》上登登。“白崖坡的村∕一步一步上白云∕跪了膝盖∕磕了额头∕还常常碰破眼睛。赶场到乡集∕一步一步下白云∕横着脚掌∕拉紧葛藤∕还常常把屁股蹬平。上白云下白云∕白云深处舞白云∕崖层鱼鳞白∕石块色似银∕上下白云如天登∕祖祖辈辈都如此∕何时才能驾雾腾云?”“真实写照,朴素无华,句句真情”,我感慨并脱口而出。
庙梁子是有来历的,缘于一段美好的传说。侯家河与蚂蝗沟挤起一座梁,梁脊两旁是悬崖峭壁,梁顶矗一古寨,寨中建一古庙。庙虽不大,正堂一间,门前双狮威严,庙中显位的是关帝圣君,一身的正气浩然。乾隆盛世,一小股土匪被追杀至田禾沟,沟里百姓无辜遭殃,不少农户攀崖上寨避难。一次,土匪横扫长远与白云之后,扎营庙梁下,整编队伍,以准备沿着脊梁逐个破寨,以安其身,据险而长期盘踞。一日早晨,正当土匪跨过了侯家河,还未进攻时,突然间狂风大作,吹得天昏地暗,庙上下来一个赤面长髯、丹凤眼、卧蚕眉,身高丈数的汉子,双眼大瞪,手握一把三环大刀随风杀去。寨下的土匪一时不知所措,惊得慌乱迎战,多数拔腿逃窜,待到土匪撤回坝后,满是伤残的人马。抬头望天,却是晴空万里,纹丝未动。自此,土匪再也不敢前行半步,庙梁山寨便成为田禾沟供奉的神寨灵庙。
这些,既是看到的、也是听来的,但都是二十世纪以前的事。新世纪田禾沟里的小乡,却是一片新景象。三级硬化公路从乡里连结到界外,长远再远,白云再陡,庙梁再险却都通了水泥路;边边地、塝塝田成了蚕桑产业的基地,年年吐出一铺蓝一铺蓝的银子钱;坝子里是春天一片金(油菜花),秋天金一片(稻谷),夏季河水响,冬季雪铺棉,一年四季好景观。
然而,乡还是小,人还是少,小伙姑娘不愿再“抗着锄头背太阳”,梦想“穿着皮鞋逛商场”,追寻“双手劳动能挣钱,乡下城里人一样”的信念。于是走出了坡,告别了沟,离开了梁
注:①(响洞子沟、竹园沟、董家沟)② (田禾沟)③(长远梁、白崖坡、庙梁、薛家坪) ④(杨家山)
编辑: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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