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篇语: 热土必有乐土者
从第一次踏上这块热土,我就有一种扑面而来的强烈感受:紫阳是一块文化骚土——地域因文化而骚动,文化因骚动而勃发。继而的频繁踏访,使我感到:地域文化的特色形成和势态扩张,必有骨干队伍和中心人物,犹如部队的挺进——纵使千军万马冲锋陷阵,士卒个个勇猛顽强,若无将帅的旗帜作用,则无整体的理想效果。由此,我在感受紫阳文化之时,更加感慨于紫阳文化人的开拓勇气和创新精神。
今读叶松铖先生《追寻远方的圣火——兼评紫阳文学创作群体》 (见《安康文化》第2期)一文,启发颇多,并在情动之时透过该文那憧憬的目光,看到了一群浪漫的赤子在紫阳的山水间跳跃着、歌唱着、呐喊着。他们,正是这块热土的热血男儿,是推动紫阳文化蓬勃发展的开拓型勇土。
张宣强 守土有责
紫阳是一卷诗书,那灵动的山水和豪爽的人性注满诗情。而由紫阳人写出的诗歌,总是以泥土气息和民俗风情而独具个性。有人说,这种诗风可能是受了地域性和张宣强的双重影响。
二十年前阅读张宣强,是读那些乡土气息浓郁的民歌体诗歌。那时的印象是:张先生是‘只候鸟,到啥季节唱啥歌,到啥山头鸣啥调。这种唱法并不新鲜,可贵的是在大声歌唱,而且唱得非常勤奋。那时的文坛是个数量型场合,因为民众性、参与性的需要,数量便是主要的。而数量的标志在于:某地域、某行业或某一品种的参与人数之众,某人的创作、发表数量之多。或许因为那时的物质匮乏,人们才偏爱数量。因此,精英十分有限,国家只摆那几支名贵花种,民间便盛开着“群英花”。那时的张先生能 在诗人成群、诵诗成风的特殊时代傲立于紫阳、称雄于安康、出名于陕西,关键在于勤奋——勤于在山乡游走,以观察世象;勤于与民众交流,以收获素材;勤于在灯下创作,以抒发情感;勤于向报刊投稿,以扩大影响。那个时代虽然淡利,但很重名,是个出名、仰名的特殊年代。因而,张先生以雪片般纷飞的作品成了熟脸儿,成了名人,成了文学青年仰慕的师者和诗人。
进入张先生的思想,缘于那些散文。文中的素材,虽仍然来自紫阳的山水、人文,但因有了发现的目光,便有了美感;因有了思辨的意蕴,便有了质感。这个时期的张先生,是个社会变型期的理想守望者,他将杂乱的世象、演进的世风尽收眼底,又用历史的目光去过滤,用哲人的思想去剖析,由此得到一些喜悦的发现和痛苦的呻吟。他的喜悦,可能是山乡变化的阵痛;他的痛苦,可能是山乡变化的喜悦。矛盾的社会时序磨砺出作家的矛盾心态,正是这种心态,才逼出了思考,逼出了思想,逼出了张先生的作品质量。
可惜的是,还没在散文园地结出硕果, “陕军东征”那股强劲、诱人的“西北风”便把他卷入了小说的河流,让他匆忙下水,去捕捉中篇、长篇“大鱼”。以我的个人阅读感觉,那些小说不能完全代表先生的水平。如同“强扭的瓜不甜”一样,别人影子过多、个人意志过强的作品难成佳作。但是, 《美女晒羞》之类小说依然充满先生的乡土热爱,充满先生要借个人之笔美化紫阳、宣传紫阳的雄心壮志。基于此,先生的可爱令人敬仰。
好在,小说之后,先生回归文化。今天当我再次捧读《山歌不唱不开怀》、 《紫阳风物传说》等地域文化读物,不得不称赞先生为发展、弘扬紫阳文化所做的功德无量、惠及后学的贡献。这类读本,紫阳有不少,我基本都看过。正是逐一晶过了,才见出先生的功力不凡。同为民歌和民间故事,他所搜集的、整理的,包括改编的,极富代表性和传史性,真可谓掘于乡土的精华。由此可见,作为紫阳的文化旗帜,张宣强先生最显著的贡献是:过滤了紫阳乡土,并把乡土紫阳加工成文化精晶,使其在民族文化的大观园里成了一道精美而又恒久的人文景观。
编辑: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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