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州东风来】
汉江悠悠东去,水波粼粼西进。我立在金州汉江大桥上感觉,东风来了!
这感觉,不再是哪怀念的风——从西北的秦岭吹过来的,绿色的田地吹成金黄,葱郁的香溪层林尽染,金州的两岸叶落纷飞,风粼的江面推波助澜。这感觉,就是今天的神往——秦巴泥土馥郁的芬芳迎面而来,掠过江城两岸低垂的柳梢,律动草木毛细血管,扯牵人们末梢神经,金州城乡匆匆忙忙。
东南风越过千山万水,融入金州,这勃发的生机势不可挡。它用温馨柔情的身躯暖化冰冻的瀛湖,惊动鲤鱼跳闸门,唤起汉江号子,催生岸边柳芽,铺开山川绿毯,弦响二黄金胡,传送高调山歌,萌动安康诗坛。
东南风是一阵潮水,枕着花香和伊人到来的喜讯,漫过了爱情涉足的金州江南江北每一旮旯。昨日坚守的山誓海盟,此刻已不再仅仅是种子,它落在田野,萌于心间,诱惑你看看燕子飞回望江楼的尾巴,是如何裁辑春天的请柬。
【凤堰的节气】
吴家花屋瓦片上的月色,趟过门前潮润的一坝田野,黝黑的泥土把一梯梯葱绿的油菜苗,尽献在一片清新的露水中。
黄龙河边的魔芋包,季节的心事在牯牛一圈一圈的蹄印里裸身的埋下,单调的出土,坚韧的支身,尽情的孕蕾,无悔的结果。这些都是透过露水看到的,于是就有梯田山高水高的农事谚语。大寒过后的节气成了生命萌动的日子,延续着的二十四节令,发达着耕读传家不朽的根系。
冯家堡子总是把风雨的愁绪牢牢地拴在长马槽上,把节气的伤感层层地湮没在堡子那些麻古石下,一切的事物,全部的心情,都将在母亲期盼的凝望里,恢复以往的活力,唤醒一年的生机。
凤堰人说稻米谷香是纯情的福音,袅绕炊烟是喜悦的象征。而在这七沟八梁节气的深处,那飘逸旷野的,那风靡长久的,淳洌年岁的,不是茂盛的长势,不是丰硕的收成,而是那些漫过山坡田埂、茶园桑林、泉溪河沟上世代相传永远忙碌的情绪。
【河堤迎春开】
一江两岸纷飞的思绪,都托付给淅淅沥沥的春雨,雾幔的长裙拽醒金州河堤公园的迎春花,那花仿佛捧出了紫阳民歌中铜质的唢呐,虽不那么显贵却有白河水色般风采,如少女尽情笑意在春江水暖的窥探中。
天朗晴空,湛蓝如洗,汉水公园里透溢着樱花、水仙、山茶阵阵暗香的低语。那迎春的花朵,不畏寒威,不择风土,端庄秀丽,气质非凡地围聚城墙嬉闹,还一瓣一瓣地连绵成美妙的江岸云锦。
不必专寻,只要顺江沿着云锦的边缘仄仄而行,抬眼就可望见桥北古朴如画的安澜楼,正被花的海洋淹没,时代的春潮簇拥,柔情的春雨洗涤。风铃摇鸣,执着地追寻春天的讯息,虔诚地祷告春天的景致。
秦巴相比为邻,暖意的春天触手可及;江城相比为邻,那黄灿灿的迎春便会联袂高踞,向两岸的原野通报希冀的勃勃生机……
编辑: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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