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瓜
八月瓜,又称八月炸,是云雾山森林中入秋后最好吃的山珍野果之一。八月瓜的外形好象香蕉状,但只有香蕉的大半长,比香蕉粗壮。它是草本植物,矮的一米来 高,高大的一 人多高,更高大的攀缘着树藤生长。阳历的8月,八月瓜已经基本成形,一串串悬挂在枝叶 藤草中,瓜皮还呈青绿色。到了阳历9月,八月瓜瓜皮变成了粉红色、紫红色 ,在树枝草丛中显得格外耀眼,昭示着自己的成熟。时序继续朝深秋而进,如果没有人去采 摘 ,就连鸟兽也没有看见,八月瓜就熟得胀开了肚皮,瓜瓤和瓜籽滴落在树林中,最后整个瓜 皮脱落在土中,成就了自己的一生。在八月瓜红时候,我们去采摘下来,剥开瓜皮,品尝果肉,果肉绵软,香甜可口,非常好吃 。
五味果
云雾山中的五味果当然和它依靠的秦岭主山脉中的五味果一样,味道多杂,特别刺激。五味果是初秋成熟的野果,它是木本挂果,成珠成串,果实累累,十分繁密。五味果由青绿走向成熟的紫红,引来山里人的采摘。它的果味由酸、甜、苦、涩、麻五味组 成,味道特别刺激,吃后给人留下深刻印象。五味果具有生津止渴功效,秋日登山,饥渴时摘上几串吃后,精神顿增,兴致更高,是山中 提神增劲的好野果。
猫屎瓜
猫屎瓜的名字不好听,但山里人给这山中野瓜起的名却形象恰当。猫屎瓜的形状也如香蕉同八月瓜相同,大小跟八月瓜相仿,但成熟时瓜皮的颜色是深蓝色, 象是猫屎的颜色。猫屎瓜瓜皮的颜色不太好看,瓜瓤吃起来却甜得要命,味道还不错,只是瓜籽既大又多,瓜 瓤显得少了,不能大口吃瓜瓤。猫屎瓜生命力特别旺盛,可能是瓜籽特多的原因,它在森林中到处都有,随处可见。
猕猴桃
秋季里,猕猴桃在云雾山中渐渐成熟,成为附近山民摘取的可卖钱的野果,可酿酒的山果, 可吃的肉最多的草本山果。猕猴桃藤象蜘蛛拉网在树林枝叶中放线牵织,形成大张、大张的猕猴桃网络。在这一张张网 络上,挂满了密密的圆柱形的果实,大的如少儿的拳头,小的如饮酒的杯子,皮呈麻灰色, 长满了茸毛。当地人管猕猴桃叫杨桃。一到秋季杨桃成熟季节,他们会背着背笼,进山林中采摘杨桃,每 天要摘上几背笼背回家。把杨桃背回家后,自己是吃不完的;这里离县城远,交通不方便, 也不能到城里变卖,只能是下酒曲压制成杨桃酒。杨桃酒制成后,酒色呈浅绿色,喝起来酸 甜可口,略带酒味。猕猴桃被称为果中维生素C大王,在外地已引种培植成功,果实硕大,刚上市的最初几年, 十分畅销,但据说现在销路下降,因为人工栽培的猕猴桃是用肥料,生长素长成的,人们担 心有激素,对人体有害。只有这山中的猕猴桃自然开花结果,无人施肥,无人污染,只吸收 大自然的精气凝华,果实虽极普通,但最本色,最原始,最自然,对人体也最有益。
野山梨
秋日阳光下,云雾山中的野梨树叶开始一片片飘落,枯枝败叶的样子越来越浓烈,一年中生 命的旅程行将结束。野梨树在繁华殆尽之时,又在用另一种繁华无言的宣布今年生命旅程的结果,那就是挂满树 枝的个头比鸡蛋还小一圈的野山梨。野山梨在阳光照射下澄黄澄黄,爬上树摘下山梨一尝,酸甜爽口,梨香满齿,唇舌生津,精 神 一振。这野山梨个头既小,肉沙也多,纯粹的梨肉就不多了,但它实在是登山途中生津止渴 ,提神爽气的好野果。在山下农家中,我们见到了满背笼的野山梨,吃饭时主人给我们斟上了野山梨酒,酒色清正 ,酸甜好喝,略有稠酒味,这是山里人开发的又一种好酒。
野板栗
板栗树是云雾山中生长较多的树种之一,加上农民在浅山中栽种板栗树,沟内沟外板栗树就 更多了。秋天,毛栗快成熟时,山民们就三五成组,进山打板栗。山民们或站在树下用长树棍击打毛 栗落下,或爬上栗树摇动树枝,使即将脱落的毛栗滚掉,而后在树下拾起毛栗,剥掉扎人手 的针刺状毛栗皮,取出黑红色的板栗。板栗果肉坚实,富含多种营养,过去是山民青黄不接时的一种替代食物,农民因此很看重这 山中野果,不随便送人或出售。板栗极易生虫烂掉,近年来人们用冷藏的方式来长期储存。当地山民多年来总结的保藏方法 是,把板栗一层沙一层板栗地放置在瓦罐中,而后封口埋放在深土中,或是放在地窖中,这 样可以几个月不长虫。
野山柿
农历九月,金秋果红。云雾山中最红最红的成熟大果实要数野山柿了。森林中的柿树没有浅山中的多,果实成熟时也没有山外的耀眼,因为这时森林中的枫叶红了 ,挂果的树多了,色彩斑斓,远远望去,难以辨别哪是红叶,哪是柿树。山外的柿树就不同了,它们最初也是野生的,但却没有被山民们当做用材树,或是薪柴林, 而把它们看做经济果树,被保留在山外。因而,山外的柿树多是孤零零的生长在田埂地头, 或是高高耸立于靠田地的灌木林中,兀然而立,既幸又悯。金秋时节,柿树的柿子让秋阳的暖色一天天染红,柿树叶却掉得差不多了,柿树简直就成了 秃树,假如没有了红的、繁密的山柿悬挂在树枝上,柿树看上去绝对是株悲惨世界,但现在 不同了,它显示的是成熟,表明的是丰收,彰扬的是自豪。此时的柿树枝叶虽秃,成果却硕 ,春天的枝叶繁茂不过是为了金秋的这个时节做做铺垫罢了。山民说,桃子形状的柿子时间放久了,中间就变成了甜甜的柿水汁,象磨盘形状的,当地叫 做"磨 盘柿"的柿子,吃起来又绵软又香甜。看来,仅柿子云雾山中就有不同的品种。云雾山的野 果实在太丰富多样了。
野核桃
秋天,在云雾山中的森林小道行走特别有趣,脚下羊肠小道落满了色彩斑斓的树叶,有淡 黄色的、深黄色的、金黄色的、有红色的、浅红色的、粉红色的、有红、黄斑点色的,黄 、白斑点色的,红、紫斑点色的,足有一寸多厚,走起来脚下绵软绵软地舒服极了。忽然,脚下被一个圆东西咯了一下,俯下身子,弯腰去找这圆东西,就见到一个黑色的小圆 球,剥掉上面那层快腐烂的黑皮,露出了中间的果核,原来是一个野核桃。看这野核桃比家核桃--农家改良栽种的核桃树果小,核桃的一端还伸出个小尖头。同行的 山民用弯刀背敲破核桃外壳递给我。我剥去外壳,取出桃仁一尝,很香,油脂感比家核桃仁 略重。山民又弯腰给我拾了好些个野核桃。我抬头看附近,周围有几株核桃树,都无人采摘,核桃 成熟后自然落地滚到小路草叶下。边吃核桃仁我想起了关中的一句俗语:“南山的核桃砸了吃”。意思是对有些人非动真格的才起作用。这南山即终南山,在秦岭之北,而云雾山又曾 被称做南终南山。我不想再砸吃核桃了,我想到了它的另一个功用,可以用这野核桃做练手指活动的球,不仅 灵活,而且有针尖刺穴位的作用。我在衣袋里装了好几个核桃准备送给老人。野杨梅乡派出所余所长,长期在云雾山周边乡镇工作,对云雾山的自然地貌很熟悉。他尤其喜爱采 摘山里的野果,对云雾山的野果情有独钟。他指给我看一棵树上结的小果,伸手摘下一棵递给我,说:这是野杨梅,尝尝,味道很不错 。这野杨梅大小形状颇似桑椹,只是成熟的杨梅呈彩红色,不是桑椹那种紫黑色。这杨梅吃 起来水份不太多,绵软软的,比较甜,味道不错,只是果肉中也含有籽实,影响了肉感。新鲜的野杨梅味道最好,采摘后也能放置一周左右,但味道和水份就差了。
火棘果
火棘在云雾山中点缀在丛林里,象一个个穿红衣的姑娘在林中捉迷藏。火棘的果实只有黄豆般大小,形状圆形,它们成团成团集中生长,十分繁密。秋天,火棘成 熟后,鲜红鲜红,尤其在阳光照射下,更是红得鲜艳夺目。火棘果当地人又叫它"救命粮",因为这种小果实也可以吃,尽管吃起来酸中带甜,酸味十 足,并有淀粉感。从前,山里人粮食歉产时,秋日火棘成熟后,山民们就要到山里采摘火棘 果,采回后用竹箕凉晒干,然后磨成粉面,储藏至来年青黄不接时,煮粥时将火棘面加添到 粥中,以度粮食不够吃的饥荒季节。现在火棘果已失去了昔日的功用,只能是城里孩子尝新鲜的野果,火棘树也成了园艺师工人 栽盆景的好树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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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胡树勇
编辑: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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