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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在昨天,或许是在前天,不,就是在今天,在一夜间,前柳、后柳,每到春天,柳絮纷飞,桃李斗艳,蝶舞蜂绕,鹅鸭欢闹,畜奔鸟鸣。后柳因其坐落在汉江南岸,那绿的水、水中倒映着蓝的天,白的云,青的山,天上盘旋的鱼鹰和水鸟,好一幅仙境,好一幅梦幻般水彩画。游人惊呼:哦,这原来就是桃源仙境之地。到过后柳的人都知道,这里的景色远不是那么简单。
在建喜河电站之前,后柳是个水码头,因盛产桐油,先民们修油房,大小油房多处,白天,晚上,春夏秋冬,有榨油汉子们吆喝声在镇外江面飘荡,在江两岸峭立的山峰间回响,榨好的桐油装桶,装船,那船顺江而下,走千里,下丹江,到汉口,再转装大船,走长江,到上海,销往五大洲。
听爷爷说,那时,小镇上,有许许多多的守望者,她们的夫君上船走江一去一年半载,于是,她们便天天在那石坎码头上眺望、等待,四季在她们眼前移动,冬暖夏凉春花秋果在她们洗衣洗头淘米洗菜的江水里变幻。
哦, 等待,依然是那些慢长的等待,翘首远望,江面是雾,山上是霜,两山间是低飞的水鸟,忽儿在水面上飞,忽儿在小镇上空鸣叫,或栖息在那棵深锁在老屋老墙里长了几百年的皂角树上筑窝生蛋育出小鸟。
小镇有条古老的街道,石板街,石板坎,石板房,木板墙,大院小院,楼阁庭院,那防火墙依然活到今天,印证着古镇的沧桑历史。
喜河电站建起后,古镇大半截被拥进深蓝色的湖水的怀抱,水中的儿女们在淹没线以上建设新镇,弹指挥间,一条宽阔的街道呈现眼前,将新老古镇间隔,北为古镇高处,南为新街。泾渭分明。因汉江被锁,高峡出平湖,古后柳镇便永远沉睡在七八十米深的幽梦般的湖水里。
今天的后柳古镇,因街镇赫然出现在江南半坡上,极尽繁华,但那老街依然,顺老街往下走,便是因喜河电站移民迁建而修的后柳广场,洋名叫亲水广场,那广场有多层台阶延伸到江面,古镇人和游人任何时候都可很近很近地走至江水边。
夏夜,这里可能是世间最美秒的清凉消夏圣地。它没有城市的喧嚣,没有车水马龙,两岸山峦静悄悄,江面幽蓝如茵,雾色如梦,星光天光水色浑然一体,此乃人间仙境。此时此刻,虽然再也听不到榨油声了,虽然不再见到守望者了,虽然不再有烛光油灯了,可这里依然散发出古镇的古香古色古韵。
春节即到,成百上千的打工族们回来了,各式各款的大车小车开进了古镇,青年男女们从祖国东方南方带回来的不仅有现代服饰、发式,还有文明的步履、文明的语言、文明的礼仪、文明的色调。他们是古老与现代的连接者,更是后柳走向现代走向开放的开拓者。
尔今,山还是那些山,唯水和人变了。
水是量变,是溪河汇集成蔚然大湖,形成石泉又一奇景,其绝不亚于银屏烟波湖光。那深不见底的湖泊,孕育着新的生命,改写着后柳的时空,使后柳的旅游事业勃然兴起。那湖泊可成为舞台,说不定什么时候可出现后柳湖上歌舞场,千帆竞舸更是不在话下。而人的变化则很难一下读懂。
人们追寻后柳历史,想听到磨坊声,听到榨油声,听到船歌声,听到守望者的叹息声或送别声,还希望听到往昔的江水声。往昔,汉江在这里翻起半丈高几里路长雪白的浪花,尓今,是静如镜面的浩瀚碧波。
不知是怀古还是向往未来,我的心醉了,我的魂在湖面上飘移,去追寻往昔后柳的榨油声。
像是处子,它在成长;像是少女,她那么楚楚动人;像是魔镜,它已经在折射出后柳古镇的过去,昨天,今天和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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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刘汉君
编辑: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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