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陕中学 钟 帆
秦岭,莽莽苍苍、群山竞秀,横亘在我国的中部,自然界分出我国南北自然分界线和黄河、长江两大水系,其丰富的动、植物资源、矿产资源、水利资源等,令人引以为自豪。它的物种多样性,在我国是仅次于云南的地方,被人们誉为“陕西绿肺”、“西安后花园”。它的神秘面纱,正被人们逐渐揭开。
我的家乡——宁陕,其意义为安宁陕西,内涵丰富,含义美好,她就镶嵌在秦岭南麓中段的大山深处。作为山里人,我从小到大,看惯了山乡的景色,习惯了行走山路、哼唱山歌。
岁月变化、四季交替,是自然规律;社会进步、历史发展,是社会规律。虽然时令上的春天,已经离我们渐渐远去,可改革、开放、发展的春天,已经扑面而来,与我们相约,共同携手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创造更加美好的未来。
九十年代初期,一场农村社会主义教育活动在广大农村蓬勃开展,这是农村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实施以后,一次较大规模社会主义教育活动。我有幸被抽调参加首期社教,分在江口区沙坪乡工作队。原本在沙坪花屋组驻队,因照顾年老体弱的同志,与别人对调到梅子沟组。我们这支工作队的队长是时任人事局局长王开选,副队长为扶贫办主任王高明,全体队员均为县级机关各单位工作人员组成,与当时有的乡镇抽调本乡镇干部开展社教相比,我们被称为“正规军”。 梅子沟里,山大沟深,人烟稀少,交通不便,一条蜿蜒崎岖的小路沿着小河沟附势而上,沿途没有人户、烟火,全组十几户人家,四十几口人,零星的居住在三条沟洼里边。虽说距离乡政府十几公里,但是那里,不通路、不通电、不通电话、广播,全凭步行。由于自然条件的限制,年轻女性留不住,早早嫁人,到自然条件较好的地方过日子去了;年轻的男性,有点头脑、思想开阔的,也到外面去上门,做起倒插门女婿,奔自己的前程去了。别处的姑娘们都不愿意嫁到山里来遭罪受累,余下的男孩子,个个找不到媳妇。说到底是穷,自然条件太差。
组长是一位七、八十岁的老年人,姓李,身体硬朗,精神矍铄,以前当过多年的生产队长,土地承包以后,李大爷年长,德高望重,各家庭里出现什么纠纷,都是他出面调解;组里有什么事情,都是他出面去接待。
我们中午到达乡政府后,简单得开了一个会,对村组干部进行了思想发动,也顺便介绍认识了工作队员和村组干部。吃过午饭,我便和李大爷一起徒步下到组上去。
李大爷背着我的行李走在前面带路,丝毫不比年轻力壮的人差。他吃苦耐劳,态度和蔼,时刻关心着我。我一路小跑,也感到追不上他。拐过一道弯,还有一道弯,山的背后,还是山,总没个尽头。我心里发怵,不停地问这问那,一边走、一边不停地问,李大爷不停的回答我的提问,我大概了解了梅子沟的基本情况。
“还有多长的路要走?”我不止一次的问。
可李大爷总是说:“不远了,一袋烟的工夫就到了。”
我们走走歇歇、歇歇走走,走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到了李大爷家里。李大爷把我安排在他家里居住,他就成了我在社教期间短暂的三、四个月房东。
当晚,我们就通知召开群众会议。发动群众,讲清政策,特别是土地承包之后的土地政策、三统五筹、税费、计划生育等关系群众切身利益的问题。同时,讲清楚此次社会主义教育活动的目的意义、工作任务、基本要求和大概时间等,并征求大家的意见建议。由于较长时间没有开过会,第一次群众会各家各户都有代表,有的一家人全到了,总共来了二、三十人,把农家的堂屋坐得满满的。我就一个劲地给抽烟的发烟、点火,不抽烟的就叫他们喝茶水,几圈下来也就熟悉了。这次会议开到很晚,大家一点也不觉得疲劳。我也表态同他们实行“三同”。我信心十足,暗自下决心,一定要搞好社会主义教育活动。
由于人少,土地有限,经济单一,集体提留、农业税费量小,我经常到别的工作组去帮忙,督促计划生育,催收集体提留款,协助村组选举,落实村组干部报酬。
四个月下来,我与当地农村干部和农民朋友结下了很深的感情,怀着留恋的心情告别了梅子沟的父老乡亲。但我时刻以关注的目光,注意收集梅子沟群众的相关信息。
十年之后,在扶贫开发异地搬迁中,梅子沟里居住的群众整体搬迁到西万公路沿线,分别安排在葡萄架、新庄等组,从此告别了不通路、不通电、信息闭塞的历史,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从农村土地联产承包,到社会主义教育;从社会主义教育到整体异地搬迁扶贫;再到如今国家减免农业税,推行农村义务教育保障机制,落实“两免一补”政策;又到现在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这一系列的支农、惠农政策的实施,都表现出党和国家坚持以人为本,重视解决“三农”问题,着力建设文明昌盛、繁荣富强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
这是一股强劲的时代春风,吹遍了秦岭山乡。我衷心祝愿这春天常驻我的家乡。秦岭山乡将更加充满活力、春意盎然、积极向上,去谱写新的更大的辉煌。 二〇〇六年六月六日
编辑: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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