戊子年国庆长假,友人相邀,八人同行,攀登石泉县境内2000多米的云雾山主峰鬼谷岭。
一路上风和日丽,秋高气爽,大家放下了工作压力和所有的烦恼,心情轻松地扑进了大自然的怀抱.
小面包车在水泥硬化的村道上行驶,曲曲弯弯,盘旋而上。公路两旁青山迭翠,秋林尽染,梯田层层,农舍新新。胡须焦干的包谷,咧出金黄的板牙,笑得合不拢嘴,等待着人们去收割。秋后的稻田已经收拾得颗粒归仓,扎成小捆的谷草,整齐得像一列列忠诚的哨兵,在田埂上守护着来年的美景。远远近近的柿树,挂满红艳艳的柿子,忽闪忽闪地从车窗外掠过。溪水溅珠,它捉迷藏似的在谷底跳跃着、奔跑着,白玉般的浪花时隐时显。喇叭声响,惊起路边树丛里几只漂亮的野鸡,呱呱地叫着向天空乱窜。
走了两个多小时,车到山前没有路,大家下了车,只见眼前耸立着一座山峰,周围云雾茫茫,天地混沌,不显其高,不见其大,浓雾紧锁,深不可测。我们就地取材,每人找到一根适手的棍子,借杖上山。
山路很是隐蔽,一走进去,参天的大树立即将你吞没。即是千军万马路过,也显露不出任何痕迹。山中的树粗壮高大,秀削天成,黑黝黝的树干上长满了厚厚的青苔,向阳的树枝格外茂盛,伸展很长,向一边倾斜,在陡峭的石岩上株株挺拔。树下枯叶如毯,飘落的树叶年复一年的堆积,人走在上面,松软如棉。迷雾如幔,铺天盖地的紧罩着山林,同伴相隔几步之遥,你也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山林终日云遮雾绕,湿气较重,山道又潮又湿,稍有不慎,就会滑倒在地。好在大家都柱着棍,一路上相互提醒照应,你拉我拽,同心协力的一步紧挨一步地向上攀登。
走过五道间距不等的石坎,过去俗称是五道天门。据说那时每一道天门,都有石雕石刻、对联匾额,建筑的相当精美和气派。但现在面对一堆摆放不甚规则的石头,我们已想像不出它旧时雄关盘踞的模样,只是叹惜不已。
过了五道天门,到达云雾山鬼谷岭顶峰,天空豁然开朗,蔽日参天的树木和涌动翻腾的云彩都在脚下蛰伏,风雷绕足,云海涛涛,远处一片白雾茫茫,变幻莫测。真是山巍、峰翠、石奇、树古。正值丽日悬空,秋景独好,极目远望,星宿罗胸,河山尽收眼底。神游碧落,心随境迁,此时的心情犹如宇宙太空,浩渺无边,天宽地阔,突然间无限深远。难怪古刹寺庙历来都建在绝峰削壁之上,可能是对人的悟性一种启迪和升华的缘故。
沿着残缺不全的石阶上去,我们来到顶峰的云雾天台,这里原是一座远近闻名的寺庙,现在成了一片废墟,庭院里蒿草丛生,残垣断壁,石柱石枋、破碑烂匾到处可见。唯有一对还算完整的石头狮子瞪着鼓鼓的大眼、张着无声的大嘴,左顾右盼地蹲在那里,仿佛向来访者诉说着历史的沧桑。传说中的那块朝种暮收、取之不竭、用之不尽的田地已被世尘淹没,消失得无踪无影。龙王井山泉仍在,清亮亮的泉水涓涓长流,井旁石上刻有一副对联:“季季降风调雨顺,岁岁赐五谷丰登”,横额是:“甘霖滋润”,为人们乞求龙王显灵,护佑百姓的心愿。还有油盐罐和米粮窝,传说是当时寺庙和香客用粮取油的场所,我们找到这里,看见了碧苔覆盖的岩石上有三两个深及尺余的石窝子,里面存着树叶和积水,“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看来这里确实不住人了。倒是横在路中那一块酷似棋盘的大石,任游人来来来往往的践踏,实在有些可惜。寺庙的残墙上,镶嵌着一块清乾隆45年的石碑,楷书雕刻,碑文清晰,开头有一段“明碑镌载,鬼谷经历之处”的说明,相传在春秋战国时期,中国历史人物鬼谷子曾在这里生活,也是山名鬼谷岭的由来。身在终年古木森森、云遮雾绕的峰峦中,“凭临城十二,俯视界三千”的风水宝地,出个把雄才大略、运畴帷幄、决胜千里、报负天下的仁人志士,应该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同行的罗老师告诉说,上世纪七十年代初,他参加三线建设,随池河民兵营驻扎在离这座寺庙五、六里的洋芋塘,那时他们血气方刚、年轻气盛,经常上庙里玩,看见一颗铁铸的佛像头扔在寺院中,约二百多斤重,大伙儿逞能去抱,比谁劲大。事隔年余,他第二次看到这颗佛像头是在山下的迎丰供销社里,不知是谁把它拖下山当废铁卖了,后来就再没有见到过。听了罗老师的回忆,看着眼前破败的寺院,大家觉得可惜,一时无语。我们正在峰顶上东游西逛时,又有一支人马到来,他们是驾车从西安远道而来的客人,慕名专程参观的。
石泉县云雾山鬼谷岭早已批准为国家级森林公园,其历史文化底蕴和旅游开发价值有目共睹,百业待兴,困难很多,好在政府已有作为,当地村民信心百倍,接待站、水泥硬化路已投入正常使用。相信在不久的将来,鬼谷岭森林公园也会以特色风貌,吸引来更多的国内外友人。
编辑: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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