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超然鬼谷子,仰止云雾山”。这是很久以前在石泉县鬼谷子文化研究会展上,即兴撰写的联语。谁知对于仰慕已久的云雾山,时隔六年竟然未能前往一游,终觉遗憾。 今年夏季异常酷热,都说地球变暖而“发疯”。气候愈热,登山意念愈盛。八月十九日,终有数侄晚辈陪我造访鬼谷岭。我已六十有三,又有体弱难支之虞,无奈,“老夫聊发少年狂”。兴致依然充盈,信心更加十足。 四辆摩托八九个人,从县城出发,先抵古堰,后过银桥。乡村道路多弯曲但很平坦,虽烈日当头,一路鸟语蝉鸣,山风拂面,怎一个爽字了得。公路顺清清河流蜿蜒慢上,新建的幢幢村民房舍,红瓦白墙,格外抢眼;或依山而建、或临溪座落,镶嵌在绿树篱笆簇拥中,在瓜藤果蔓映衬下,洋溢出一派恬逸祥和的田园气息。 车行约三十余公里,因前方施工修路,只好弃车准备步行。抬头仰望,近在眼前的云雾山高耸入云,莽莽苍苍,朦朦胧胧,颇具刚猛神秘不可冒犯之威仪。环视四周,群山连绵,逶迤不绝。近山苍翠如碧,远岫飘渺似影,生态地貌十分原始。突然,随着一阵扑愣愣声响,有人惊呼“凤凰!凤凰!”,寻声急视,一只五彩锦雉从头顶飞过。大伙不禁哑然失笑。把色彩斑斓的锦鸡误认为传说中的凤凰,当在情理之中。问同行青年登峰需走多远,答曰,路不过六七里,用时则要一个半钟头,登顶之艰辛自是不言而喻了。果然,有两男三女知难而退,声言放弃,留守山腰休息赏景。剩下我们四人结伴前行,山道崎岖狭窄,时而倚山盘旋,时而走在山脊之上,左右俯眺,众山尽在脚下,云蒸雾罩,飘飘然恍入仙境。在浓荫蔽日路旁,不时见有山民用方石堆砌的盈尺小庙,同行者每逢必双手合十,祈求来去平安。 越接近山巅雾气越浓,感觉似是深秋,能见度仅为十几米。正当我等庆幸即将登顶之时,天公忽降大雨,体能几近透支的四人,无奈只有冒雨作最后的冲刺。好赖熬到山顶,风雨骤停。四个“落汤鸡”相视苦笑:“早已班列仙籍的鬼谷子,岂能对前来朝圣的我等凡夫俗子如此作弄戏耍?”鬼谷岭,真如它的名字一样,气候竟也鬼怪异常,神秘莫测。稍事休息,扫视四周,但见残垣断碑,荒草齐身,一片萧瑟景象。山门已废,唯两尊石狮威然雄踞左右,不远处有石柱石匾横卧草丛,细看石匾正中镌有“云雾天”三个楷书大字。院内更有不少石柱石碑石鼓石条散乱摆放,石柱两面均有刻字,其中两柱应为一联:“人在红尘以外,神游碧落之中。”可谓独享天籁,意境超脱。另有一柱行书“小立云雷绕足。”似为上联,下联不知丢失何处。倘若下联无存,雅兴即来,不揣浅陋,续成“小立云雷绕足,大悟乾坤在胸。”但愿不算狗尾续貂而遗笑方家。仅上联六字,堪称绝佳。如果不是刚刚领教风云突变,雷雨交加的奇特气候,自然以为那是古代文人的夸张之词。左侧有石屋一间,瓦檩全无,空徒四壁,外墙有碑两方,字迹剥蚀较重,已不可辨。正前方有房三间,右者无顶,仅存东面两间,破败不堪。推门而入则别无长物,看来香火缀断久矣。略读墙上碑文,乃记叙清代重修云雾山天台寺以及官商绅民捐资事宜。从数块碑文记载看,多为清乾隆、同治、道光年间所置。巧合的是,一位同行的罗姓乡镇干部,竟然在捐资名单中发现罗氏六代祖宗的大名,速拿照相机拍下,留作族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天台寺占地约两亩,位居峰顶,地势平坦。院内虽无多令人怀古凭吊之胜迹,但庙外不少参天巨松却是非常吸引眼球。东边十余株古松,主干粗壮笔直,高约十丈,最粗者可达两围,树龄至少也有数百岁,犹如捍卫古刹的猛士,伟岸威武。再远望,透过雾霾,峰峦叠嶂之间,更有无数松冠隐约可见。秦岭高海拔至今能存留如此完备的生态系统,实属罕见,弥足珍贵。它是石泉人民,也是陕西人民的天然瑰宝。 寺内碑文载有鬼谷子曾在此悟道修行。鬼谷子,盖因居其地而得其名号,真实姓名已不可考。两千四百年前由鬼谷先生著有《鬼谷子》一书,门下高足张仪、苏秦得其合纵连横之真谛,在诸侯兼并征伐中屡建奇功。因历史诸多原因,一部内涵深邃的《鬼谷子》专著学说,一直未得到应有的学术地位和世人的重视。 而今斗转星移,世事沧桑。秦、鄂、豫、湘数省多个地区争抢“鬼谷子”故里属地,纷争的背景及目的姑且不谈,若从西晋初皇甫温所作《鬼谷子注》载:“鬼谷先生,楚人也,生于周世,隐居鬼谷。”这是至今能考据到的最早史籍。战国时期的楚界远辖汉中、石泉等陕南地域。五代的《录异记》也提到鬼谷先生“居汉滨鬼谷山。”相比之下,云雾山鬼谷岭应为可信。历史常常刁难后人,志者考据锲而不舍。若要更多的史料证据来支持定论,绝非十年八载之功。 开发云雾山景区,弘扬鬼谷子文化,是当下石泉县,安康市,乃至陕西的浩大生态旅游项目。耗资巨大自不用说,科学论证,慎密规划和精细施工则更重要。在尽量不破坏生态环境和修旧如旧的宗旨下,把自然环境与宗教文化有机的融为一体,其观光旅游考察的前景未可估量。同时也是一桩造福子孙后代的无量功德。
编辑:秦人
|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