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小木屋,背靠大山,面临小河,在海拔1400多米的秦岭南麓腹地,我们来到了这样一处人间居所。居所的主人不是我们想象中追求浪漫的诗人,也不是逃避喧嚣都市生活的隐士,他们是孤独的熊猫卫士。 10月28日,我陪同汉中市群众艺术馆副馆长、市摄影家协会主席李仁义先生走进了保护区的核心区,走进了无人区――西河。 从县城出发,采购了许多必要的生活物资。正在修路的大古坪,路很艰难,即便是四驱赶紧车,也必须用力推车才能爬上坡。5个小时后,队伍抵达了大古坪保护站。修葺一新的保护站比宾馆条件还要好,三人合住的套间,崭新的被褥。酒足饭饱后的第二天,向目的地——西河保护站(又称中咀)进军。 一路上的好景色,没仔细琢磨。只记得一句话:西河的美无处不在。山美,层林尽染;水美,不亚于九寨;石头都会唱歌。古老的树木显得幽深,让人强烈地感觉到历史的厚重和沧桑;幽蓝或碧绿的水,写尽天下颜色,清澈见底,水流很大,极适宜搞漂流或水利发电;石头幽黑,发亮,不时有水鸟在上面。 保护站有三名职工,包括站长熊柏泉在内,都是以临时工的身份守护着大熊猫们安宁的栖息地,在外人看来他们是理想主义者。 “2002年的冬天,我在新店子河附近,那儿的海拔在1500米左右,当天下午我发现了一只大熊猫,得病了,我守了两天两夜,加之下着小雨,所以特别辛苦。但那只大熊猫最后得救了,我很高兴。”熊柏泉说起大熊猫,就显得有些激动。 西河保护站辖区7978公顷,7978公顷全是核心区,也是无人区,也就是说7978公顷的山场里只住着这三名工作人员。在这里见上一个人比遇上一只大熊猫还要难。间隔20多天,甚至一个月都见不到一个人。 我们来了,熊柏泉感觉像亲人来了一样。我们在交谈中得知,熊柏泉想孩子,想老婆,在西河的几天,说实话,我都有点想。 第二天,下雨了,熊柏泉不让我走,他说雨天一个人走山路不安全。寂寞的时候,走也不是,站也不是,睡觉也一直失眠,这实在很难熬的。 保护站收入微薄。站长的月工资700多元,另两位工作人员的月工资为450元,为了节省开支,他们每天只吃两顿饭。站上几乎所有的生活用品都是从大古坪背上来的。而大古坪的好些东西,又是隔半个月左右,从县城捎来的。 去县城,得先走上3个小时的山路,再坐4个小时的车。而车的确不好坐,弄不好又得从大古坪走到岳坝,再坐班车。 到了西河,什么通讯工具都难以发挥作用,所以要是家里有什么要紧事,等赶回去也迟了几天。 一进城以后,跟人家说话也不会说了,说上句不知下句咋样说。 我一直在想,他们从县城再回到这样一个偏僻的地方,这种转变能适应吗?后来我一想,这肯定能适应,就像我经常上山然后回到家一样。只不过需要一点时间。当然,我们一行到西河,熊柏泉还是有些担忧。我倒无所谓,因为我曾去过三次西河,而最值得炫耀的是――去年十月,我曾在西河独自发现了一只落水溺死的大黑熊;今年四月,我又独自带领人民日报两名记者翻过大山,从三官庙抄近道到西河,而这条路很少有人走过,有一定危险性,路也很难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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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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