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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AD] 那次我们去九间房出差。此地山青水秀,环境幽雅,民风淳厚。接待我们的村长说,今天做糍粑给你们吃,若何?我们知道糍粑是山民招待贵客的佳肴,也是我们企盼已久的美食,公干完毕,就毫不客气地去了村长家耐心坐等了。 村长妇人是位麻利嫂,去了小房唏哩哗啦捡一笼个顶个鹅卵大的黄龙洋芋, “噌噌噌”一时三刻刮了外皮,把那“白骨嘟嘟”的洋芋拿到门前清格粼粼的小溪中淘净,然后拎回家上锅焖蒸。约摸40余分钟,蒸气升腾,香溢锅外,那洋芋就熟了。揭锅,用铲儿将洋芋铲入竹筐,稍晾,即可开打。 门口支一块碾盘大的发涩的大青石,将蒸熟的洋芋倒在糍粑石上。这回轮到好劳力了,只见村长的弟弟——一个三十来岁的莽汉脱光了上衣,手持一个特制的木质糍粑榔头开打。开始时使着暗力,慢慢地推压研磨,待洋芋成了模糊状,遂高举榔头用力狠打,边打边用铁铲往一搭收拾。 “啪——啪——啪”,那有节奏的打糍粑声在寂静空旷的山乡上空回旋,而那打糍粑者一边挥汗如雨地“咳哟”着号子一边走着舞步。嗬。那势态简直是一种古老的歌与舞的结合呢!俄顷,便把那洋芋打得如漆似胶,稀软如泥,没了魂儿。榔头起时扯一条白练,犹如银龙飞舞。此时,用铁铲将那胶状物收拢一块,铲在盆里,搭手一拍颤颤活活.便是糍粑了。 糍粑打成了,村长娘子早把浇糍杷的汤水也烧好了。每人面前盛得一碗,将那喷香的酸浆水儿浇在上边.涮了红油辣子,像吃搅团一般一疙瘩一疙瘩夹着吃。我们都是平生第一次吃糍粑,感到新鲜、异样,想那食肯定如仙物.好吃不过的.然递到嘴里一边咀嚼一边品味,却尝不出味道来了。那食缺了洋芋的筋劲、面劲,也乏五谷之味儿,只几筷头就吃得我们几个眉头紧皱,龇牙咧嘴,暗暗叫苦。主人看出了我们的难受劲儿,说,你们大概都是第一次吃糍粑吧,肯定不会吃,糍粑不能咀嚼,放于舌尖上囫囵吞下方好,那味儿全在不尝之中,边说边为我们示范。我们跟着学吃,果然如此,犹如吃“蛤蟆鱼”,光光滑滑,呼呼噜噜全溜入肚子,吃罢一碗想两碗,直到把那肚子吃得胀圆,打着饱嗝方才撂碗。 于是想世问的事情都是由不会到会,由不认识到认识,万事万物如此,吃饭也不例外。此次下乡学会了吃糍粑,不能说不是一次意外的收获。而那种吃食不比寻常之食.吃的是一种感觉,一种文化,令人终生难忘!
编辑: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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