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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阴老腔:华阴老腔剧本选辑—杨家将故事《女书记》
  2015-4-25 16:22:02   来源:渭南市政府网   进入论坛 查看评论()

  剧情简介

  解放初期,小王庄以洪家仁为首的恶霸地主、反革命分子,因土改时救过大队长王梦良,在村里暗地勾结,干尽坏事,土改时曾毒死大队的两头牛,现如今又偷走了两千余斤稻种,并栽赃陷害民兵队长朱大刚,村上互助组逐渐遭到破坏,群众无法生产。新调任的女支书赵玉芳进村后,抓住稻种被偷一事,明查暗访,依靠贫农群众,积极开展斗争,最终消灭了洪家仁这股反动势力,大队长王梦良也因立场不坚定、包庇反革命分子受到组织的严肃处分。小王庄生产得以顺利进行。

  人物表

  苗大嫂 苗志在 苗长海 桂 香 王 二 闫 九 大老黑 赵玉芳 王梦良

  朱学槐 朱大妈 朱大刚 李小红 小红爹 洪家仁 翠 花 金 八

  老地主 福 喜

第一场粮食

  苗大嫂 (上,唱)公鸡叫天刚亮,互助组生产忙。赶着下地把粪装,争取丰收有余粮。

  桂 香 (上,唱)过了九月九重阳,太阳照得暖洋洋。叫声大婶子——

  苗大嫂 原是桂香,这几天没见,婶儿把你想。

  桂 香 大婶,我有句要紧的话,要给我大叔说哩。

  苗大嫂 你说啥?

  苗长海 (上)妈,饭好了么?

  苗大嫂 前八十年都好了,你父子两个连迟早都不知道了。

  苗长海 快先给我吃个馍,肚里饿的就像猫抓哩。

  桂 香 我给你倒水,先洗个脸!(下)

  闫 九 (上)哈,打搅,打搅,长海,苗大嫂,你们好!

  苗大嫂 稀客,你不常到我家来呀!

  苗志成 (上)闫九,有啥事?

  闫 九 志成哥,为了和咱们贫农弟兄搞好团结,向大家学习,我也想参加咱们的互助组。

  苗大嫂 呀,你后来劳动改造的还好。

  闫 九 哎,好嫂子哩!旧社会在国民党队伍里混了几年,给自己抹了一脸黑,再不好好劳动改造,就要落后了。你看……

  苗志成 我和大家研究一下再说吧!

  闫 九 只要你老哥说一句话就对了。

  苗志成 大家的事要商量的办,咱不能包办。

  闫 九 哎,对对对,我忘了咱新社会要实行民主,众人就是圣人。哈,哈,哈……(下)

  苗大嫂 快吃饭呀,走!

  苗志成 你们先吃吧!(苗大嫂、苗长海、桂香同下)(唱)这一回粮食紧张太可怕,坏人造谣说世事瞎。闹得互助组快要垮,许多人无心把生产抓。

  王 二 (上)志成哥,我给你说句话……

  苗志成 有啥事?咱弟兄来啦嗒。

  王 二 (唱)弄不到粮食我害怕,互助组我不想再参加。

  苗志成 (唱)你把富农粮食欠,为啥互助组不能参加?

  王 二 (唱)我另打主意另计划,照这样越混越穷瞎。

第二场女书记

  金 八 (上)社员们听着,今日停工半天,欢迎新来的赵书记——我们大队长的爱人。(边喊边下)

  朱学槐 (上,唱)朱学槐闷悠悠心神不定,悔不该上贼船跌人陷坑。今日里新支书要把庄进,不由我担惊慌坐卧不宁。盼只盼莫追究风平浪静,也免得事败露无地自容。

  唉,这到底咋办哩……

  金 八 大家都快去欢迎赵书记去!

  朱学槐 金会计——

  金 八 大叔,大妈回来了没有?

  朱学槐 还没有哩!

  金 八 大叔,稻种的事千万不敢叫大妈知道,还有,这个赵书记来了以后,张家、王家都能住,可就是不能住到你家。听说这家伙办事细心的很,小心左右盘问,把你的底细都套出来。

  朱学槐 那她一定要住,怎么办?

  金 八 一定要住,我教你个办法。(耳语)(上,唱)为迎支书地不种,庄前庄后乱哄哄。    三包一奖有何用,秋天准喝西北风。真是吃了饭没事干,欢迎,欢迎,我看能欢迎出粮食来!

  金 八 哎,大妈,你在你女家怎么不多住两天,这么早就跑回来了?

  朱大妈 多住?你莫算一下,现在都到啥时候了,我还能多住吗?

  金 八 大妈你在,我还有事哩。(边喊边下)

  朱学槐 你怎么这几天就跑回来了?

  朱大妈 清明到了,赶回来泡种子呀!

  朱学槐 种子?被贼偷了……

  朱大妈 偷了?偷了多少?

  朱学槐 两千斤!

  朱大妈 呵,这么多!谁偷的?查出来了没有?

  朱学槐 没有。    ‘

  朱大妈 (唱)这个贼娃子心肠狠,破坏生产挖墙根。此事一定要查问,要整整这个黑心人。队里稻种子丢了,你都没留神帮队里找一下?

  朱学槐 我,我……

  朱大妈 你咋哩,你是社员,难道就眼看队上的种子丢了不管?(下)

  朱学槐 哎——(唱)她旬句话儿似钢针,声声刺在我的心。江南春色景色美,朱学槐愁有万千心头滚乌云。我有心坦白把错认,恐怕大祸要临身。暂把丑事心头隐,也免得无颜对乡亲。(锣声响,朱大妈内出)

  朱大妈 还敲啥锣哩?种不上庄稼,到秋后打不下粮食,我看哭都来不及。老头子,咋还不见那个新支书来呢?

  朱学槐 还没欢迎到哩!

  朱大妈 这干部官不大,架子可不小!

  朱学槐 刚才金会计说,赵支书以后就住在咱家。

  朱大妈 真的?新支书愿意住在咱这贫农屋哩,或许是个好干部。老头子,就把咱那个大床给支书睡吧!

  朱学槐 哎。坏了!

  朱大妈 怎么?床坏了?

  朱学槐 我说的不是床,老婆子你不知道,这个新支书难缠的很,金会计刚才对我讲,要我们快腾房子。

  朱大妈 那当然么,还能让支书睡到料天地里去么?

  朱学槐 哎,你听——(唱)她吃饭喝茶盘儿上,三更半夜看门房。要你叠被又铺坑,打扫房子洗衣裳。小心伺候眼放亮,得罪了干部咱遭殃。

  朱大妈 你说的可是实话么?

  朱学槐 我哄你做啥?

  朱大妈 好气呀!(唱)实指望来个好干部,却原来是个女王侯。 讲“四同”就该肯吃苦,为啥还要人伺候?地里的生产不能误,我那有这些闲功夫。咱庙小难把菩萨敬,就请她别处另寻屋!这样的干部我家里住不成!(下)

  金 八 (上)都欢迎赵书记去了!

  大老黑 (上)谁愿意欢迎谁去,咱这舌头短,干不了那事。

  金 八 你说啥,你把嘴放干净。

  洪家仁 (上)你们吵闹什么哩?

  金 八 大队副,他不去欢迎赵书记,还说怪话哩。

  大老黑 你把话说清楚,我是要下地生产,没有功夫去欢迎呀?

  洪家仁 金八,这都怪你自己没有安排好,应该组织一部分社员去欢迎,一部分下地生产,这岂不是欢迎生产两不误?

  大老黑 对么!他们欢迎他们的,我们生产我们的,这叫打锣卖粮——各干一行。

  洪家仁 哎!话又要说回来。(唱)上级新派来了支部书记,她又是大队长的未婚妻。小王庄今日是喜上加喜,若要是冷冷清清不相宜。只有咱上下团结成一体,我保证力争上游夺红旗。

  老地主 对,咱欢迎赵支书走!

  洪家仁 哎!谁要你这管制地主去欢迎支书,下地生产去。

  金八 下地去,快滚开!

  (朱大妈、朱学槐上)

  朱大妈 大队副,金会计,我有言在先,请你们将赵支书这一号大干部安排到别一家,我家庙小敬不起神。老头子,把门锁了,下地走!(下)

  金 八 小叔,怎么样?

  朱学槐 大队副,这稻种的事要是被查出来……

  洪家仁 我知道,你放心下地去吧!(朱学槐下)金八,你快领大家去搞欢迎!

  (金八下,翠花上)

  洪家仁 翠花,你准备好了没有?

  翠 花 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呀!(唱)房子裱的白又净,玻璃擦的亮晶晶。床上铺的齐又整,绣花缎被如火红。一切事儿安排定,只等孔明遣东风。

  洪家仁 (唱)装上香饵下金钩,要学飞熊姜太公。(下)

  (赵玉芳背包袱上)

  赵玉芳 (唱)运河水滚滚翻波浪,河东桃李河西桑。河东边红旗招展铁犁响,河西边十亩良田五亩荒。一河之隔分两样,这其中分明有文章?我一路走来一路想,党的吩咐在耳旁。要和那贫下中农相依傍,立志改造这小王庄。正行走只听哕鼓响,村那边闹闹嚷嚷为哪桩?迎面来了一大娘,急忙上前问端详。

  (朱大妈上)

  赵玉芳 大娘,干啥去呀?

  朱大妈 我,哎,你是——

  赵玉芳 我是到小王庄大队来种庄稼的。

  朱大妈 呵,你是下放干部参加生产的,好的很,我们队上正缺人手,快坐下歇一歇。同志,你没有见刚来的一位干部吗?

  赵玉芳 没有,那个干部是谁?

  朱大妈 是大队新来的支部书记——赵支书,我们大队长的什么,呵,爱人。说是今天就到,这个人真难伺候,保险不是个好书记。

  赵玉芳 大娘,她还没来,你怎么知道她不好呢?

  朱大妈 那好事不出门,哎,我给你说,你可不要给外人说呀。

  赵玉芳 大娘你说,我不告诉别人。

  朱大妈 你听——(唱)她人还未到讲排场,组织欢迎动全庄。锣鼓敲打震天响,社员们打着旗旗站路旁。多承她赏光我家住,叫我让房又腾床。朝朝茶饭盘端上,铺床叠被洗衣裳。好支书先抓生产把地上,哪能贪图享受不思量?当干部又好似做皇上,和我们大队干部半斤又八两。

  赵玉芳 大娘你说的对,要是这样只顾自己,不顾群众,不顾生产,当然不会是个好干部。

  朱大妈 是的。同志,你可千万不敢给人说。

  赵玉芳 我一定替大娘保守秘密。

  (朱大刚上)

  朱大妈 大刚,你上哪儿去?

  朱大刚 大娘,真是气死人!(唱)七天前洪家人来把客请,金会计把我灌得醉熏熏。偏不巧当天晚上丢稻种,金会计反将我胡乱批评。说什么不该贪酒误大事,查不出要我赔偿不宽容。大队副逼我检讨耍蛮横,受不了冤枉气要进省城。

  朱大妈 呵,进省城,不要家了么?

  朱大刚 (唱)到哪里吃饭都是靠劳动,做小工扛木头也是光荣。

  赵玉芳 同志,风这么大,你身上穿这点衣裳,小心冻坏了身子。

  朱大刚 一点风算得了什么。

  赵玉芳 我不是说你这个呀!(唱)论体力你比金刚大三分,肩挑重担走如飞。谈意志那高山上的石头比你硬,哪象你见风暴心冷意灰。

  朱大刚 我……

  朱大妈 莫非还是我。

  赵玉芳 (唱)一点冷风你都顶不住,算什么热心青年人。你进省城有人暗高兴,反而诬你是偷种人。落一个贼名洗不净,倒不如在村里把真相查清。

  朱大妈 你听这个同志讲的多有道理,你光气有啥用呀?

  朱大刚 是呀——(唱)一番话说的我霎时清醒,偷稻事查不明不进省城。好,我不去了。

  李小红 (上)大刚,我给你说了多少遍,他们提他们的意见,对你就接受,不对你可以作参考,何况你还是民兵连长,为啥非走不可?你这是啥思想?逃兵!

  朱大刚 再不要说了,我不走了。

  赵玉芳 这是……

  朱大妈 她姓李,叫小红。

  赵玉芳 小红!啊,那你爹就是老队委了。

  李小红 噫,同志,你怎么知道的?你是……

  赵玉芳 我姓赵。

  李小红 你就是赵支书?

  赵玉芳 是的!

  朱大妈 呵,同志,书记,不对,赵支书,真对不起,刚才是我不知。

  赵玉芳 大娘,没有什么,没有什么……

  李小红 赵支书,你把我们盼死了,走,住到我家里走!

  朱大妈 赵支书在我家里住哩,已经说好了。

  赵玉芳 走,找你们的队长去!

  朱大刚 大队长早在路上接你哩,你怎么没碰见?

  赵玉芳 没有。我借小路来,顺便看了看麦子长的情况。

  (洪家仁领众人上)

  洪家仁 大家准备好,热烈鼓掌,欢迎!(众拍手)

  (王梦良上)

  翠 花 是大队长接到了支书没有?

  王梦良 没见来呀?

  赵玉芳 梦良,这是干什么?

  王梦良 呵,玉芳,你怎么倒早来了?你看大家在等的欢迎你呢!

  金 八 这——赵支书,你一路辛苦!

  赵玉芳 欢迎,这又何必呢?

  王梦良 我先介绍一下,这是大队副洪家仁同志(二人一愣)呵,你二人认识吗?可能是县上开会见过面吧!

  赵玉芳、洪家仁 也许是的。

  王梦良 这位是队里的会计金八同志,这位是妇女组长翠花同志,(指大刚)这位是我们的民兵连长。

  赵玉芳 大刚,你不是要进省城吗?

  朱大刚 我不去了。

  翠 花 咋可不去了?

  朱大刚 赵支书把我留下了。

  金 八 现在欢迎赵支书给咱讲话,大家鼓掌!(众拍手)

  赵玉芳 我没有什么说的,地里生产忙的很,我们大家下地干活吧!

  王梦良 玉芳,你就住到大队副家里,他家房子宽敞,吃喝住用,大队副都安排好了。

  赵玉芳 我……

  朱大妈 大队副,我已经和赵支书谈好了,请她住到我家来。

  洪家仁 这也好,大妈是贫农基层群众。(对朱学槐)大叔,赵支书住到你家里,你可不能马虎,要小心! 。

  赵玉芳 自己人还谈什么呢?时候不早了,我们一起下地生产吧。(下)

  众 人 好!(全下)

  王梦良 朱大娘,赵支书就托你照料了!

  朱大妈 你放心!

  洪家仁 大叔你可要小心伺候,处处留神呀!    .

  王梦良 大队副,咱们走!(下)

  朱大妈 老头子快拾掇房子,先把包袱拿进去!(下)

  朱学槐 唉——(唱)手托包袱心打战,一身冷汗湿衣衫。这才是船到江心遇风险,蚕儿做茧把自缠。往后日子怎么办?这包袱好似那一座泰山。(下)

第三场栽赃

  翠 花 (上,唱)赵玉芳那个歪婆娘,钢打的身子铁心肠。高床大铺她不躺,鸡鱼荤腥她不尝。带领一帮穷光棍,又耕田来又开荒。左手肘着朱大刚,右手提着伶牙利齿的小机枪。他两个好似关平和周仓,专门哄我来顶撞。气的我咬牙切齿恨满腔。

  洪家仁 (唱)时不顺来运不爽,叫人时刻担惊慌。

  翠 花 家仁,我看这事有些危险。

  洪家仁 你声小点,好不好!

  (金八、老地主上)

  金 八 大队副,这稻种的事该咋办哩?

  洪家仁 都怪你!没见你这个办事的。

  老地主 算了,我看这一不做二不休,干掉这个歪婆娘才好。

  洪家仁 现在不是时候。

  翠 花 有人来了。

  洪家仁 (对地主)就说你这老东西不想活了。唼!

  王梦良 他又不老实了。

  翠 花 哼,大家一天拼命生产,他倒跑到河里晒暖暖去了。

  金 八 大队副叫了他几回,他还不想来。

  王梦良 哼,告诉你共产党的天下稳的像泰山一样,你想咋哩!大队副,以后把他专门交给你,多加教训,有什么问题让他向你交代!(下)

  洪家仁 听见了没有!

  翠 花 三叔,姓赵的来了,有些地方可要委屈你老人家。

  洪家仁 事出无奈,三叔还要多包涵呢!

  老地主 没有什么,我是快人土的人了,希望全在你们身上,盼你们大功告成,我死也瞑目了。

  洪家仁 三叔,你放心,总会有那一天的。

  金 八 眼前这稻种怎么办呢?

  洪家仁 绝不能让他知道,他们想按时下种,秋后丰收,哼,梦想!来!(对老地主耳语)

  金 八 这叫一箭双雕。

  老地主 连中三元!

  洪家仁 金八,快去叫福喜准备!

  金 八 好!

  洪家仁 慢着,这件事绝不能让朱学槐那老家伙知道,走,咱们准备走!(全下)

  李小红 (上)大刚,大刚——

  朱大刚 小红,出了什么事?

  李小红 告诉你一件可疑的事。(唱)适才间我到前村去送信,碰见了金八福喜两个人。    他二人鬼鬼祟祟把话论,见到我慌慌张张脸变色。这个情况应该仔细查问,他们俩可能就是偷种人。

  朱大刚 呵,好呀,原来稻种是他们偷的。走,找赵支书走!

  (李小红、朱大刚二人下)

  (福喜、地主藏稻种在更棚内,翠花将稻种洒在路上,金八在一旁望风,朱学槐从另一方上,见状大惊。)

  朱学槐 呵,你们……(欲走)

  金 八 回来,你去报告么?

  朱学槐 我……

  翠 花 你要是胆敢胡说,小心你坐监杀头,你知道吗?

  朱学槐 我……

  金 八 你咋哩?

  朱学槐 我知道。

  福 喜 快!有人来,快走!(众下)

  王梦良 (上,唱)赵玉芳来到小王庄,男女社员都赞扬。不怕困难带头闯,吃苦耐劳生产忙。关心社员爱集体,样样胜过王梦良。可就是脾气太倔犟,遇事难得共商量。我要这样她却那样,怎不叫人愁断肠?

  赵玉芳 (上)梦良,你怎么在这JL?叫我好找!

  王梦良 玉芳,稻种的事,你查出眉目来了没有?

  赵玉芳 我正为此事找你,ⅡIIIl先把互相的看法交谈一下!

  王梦良 那你先谈——

  赵玉芳 (唱)这样的偷盗不常有,问题复杂要追究。为什么早不偷来迟不偷,偏偏偷在这时候?为什么这不偷来那不偷,偏把稻种全部偷?这件事不能马虎要看透,案情稀奇有来由。莫非有坏人下毒,暗中破坏搞阴谋。

  王梦良 (唱)你真是小题大做多犯愁,哪来的坏人搞阴谋?分明是贪图吃喝好享受,硬把破坏的帽子往上扣。印把子如今在咱手,哪个大胆不要头?

  赵玉芳 (唱)细分析免把邪路走。

  王梦良 (唱)你的意见我保留。好,各人保留各人的意见,你我不必争吵了。

  赵玉芳 梦良呀,听群众反映金八过去当过国民党军需,是个兵痞出身?

  王梦良 这一段历史他本人已经作过彻底交代,近两年表现的还不错,目前对他是控制使用。

  赵玉芳 我们对这批人可不能麻痹大意。

  王梦良 那是当然的。

  赵玉芳 梦良,不知怎么搞的,大队副这个人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面熟的很,可就是想不起来,他为人如何?

  王梦良 那是咱小王庄有名的老好人,还有啥怀疑的呢?我看你太多疑善感了。

  赵玉芳 我老觉得他有时不对头,不像庄稼人出身。

  王梦良 哎,玉芳呀——(唱)土改时坏人害我他来救,为救我他不怕头破血流。多年来他是我得力助手,我二人同生死情意相投。他落户小王庄年月已久,听说他老家在苏北扬州。他是解放前三个月从上海搬来的,听说在上海是个拉洋车的。

  赵玉芳 他说话的口音有些像阜宁人,和我差不多。

  王梦良 这拉洋车的什么人也见,什么地方话也能说几句。

  洪家仁 (上)原来是你fl,l--位呀!

  王梦良 你来的正好,玉芳和我正在说你哩!

  洪家仁 说我?

  王梦良 是的,他和你一样都是苏北人,你说巧不巧。

  洪家仁 请问赵支书,你是……

  王梦良 阜宁人。他父亲是有名的阜宁乡下的赵木匠,他自小给地主帮工。

  洪家仁 好,这才是地地道道的无产阶级嘛!

  (金八引翠花上)

  金 八 大队长,稻种找着了。我刚才见路上有洒的稻种,顺着印儿去寻,直到大刚的更棚里去了。

  王梦良 叫来大刚,同到更棚里边去检查。

  金 八 我去叫人。(下)

  (内喊)大家都来搜查稻种!

  (搜介)稻种在这儿!

  (金八上,群众跟上)

  金 八 大队长,大刚更棚里边有一袋稻种,和咱们没了的稻种一个样子。

  大老黑 大刚,你是怎么的?

  朱大刚 真他妈的想害好人!

  金 八 大家看清了没有,究竟谁有问题,大队副你口l5声声向着大刚说话。现在事实摆出来了,你咋办哩?像你这样包庇干部,我们做社员的心里不服。

  洪家仁 大刚呀,你这娃咋做出这样的事情了?你不想你解放前过的啥光景,共产党待你不错,一手把你培养成人,你怎么忘了本了?赵支书才来不了解情况,把你当作积极分子使用,你这不是给支书脸上抹黑哩么?

  朱大刚 我根本就没有偷!

  王梦良 哼!还说你没偷,你这是给全体干部丢人!

  朱大妈 共产党那一点亏待你了,你这忘恩负义的黑心狼!

  小红爹 哎,朱大娘,你先不要生气,问题还没搞清哩!

  金 八 有凭有证,这不是秃子头上一个虱——明摆着哩嘛!

  朱大妈 你这个畜生!人家有凭有证,你还不招出来!    ·

  朱学槐 哎,你先回去!(朱大妈下)

  小红爹 我看这稻种不是大刚偷的。

  王梦良 不是他偷的,又是谁偷的?

  小红爹 你想,我要是想害大刚,可不可以趁大刚不在,把偷的稻种往大刚床下一塞,又可不可以再抓上两把,给路上洒些,一直到大刚住的地方呢?

  王梦良 队上那么多的人,偏偏给他栽赃哩!

  翠 花 大刚,这两千斤稻种你一个是拿不动的,还有谁?赶快说吧!

  金 八 丈人帮女婿,谁晓得都安的啥心?

  小红爹 呵,这样一说,这其中还有我哩?好,走,搜走!(地主在背后暗笑)

  大老黑 老地主,你在树背后笑啥哩?

  老地主 我没有笑。

  大老黑 你在看我们的笑话,是不是?你给我滚!

  王梦良 走开,这儿没有你的事!(老地主下)

  翠 花 大刚呀,你自己说说,这问题怎样处理呢?

  王梦良 撤职,绑起来,送公安机关!

  金 八 给我绑!

  赵玉芳 慢着!这一部分稻种是由大刚床下搜出来的,大刚有很大的嫌疑。可像小红爹他们的意见,我觉得也要慎重考虑。

  大老黑 对!(下)

  赵玉芳 这个问题我建议,事后详细进行调查研究。

  福 喜 赵支书,你才来几天,希望你多了解情况,好人坏人可要分清哩!(下)

  朱大刚 赵支书,你说这……

  赵玉芳 大刚,你先回去吃饭吧!(朱大刚下)

  洪家仁 哎,这叫人从那里说起嘛。支书,你说这……

  赵玉芳 以后抽时间再谈吧!你也先回去吃饭!(洪家仁下)梦良,你跟大队副一齐去,听听社员们的反映吧!

  王梦良 有凭有证,问题不是很简单吗?

  赵玉芳 不是很简单,而是复杂。

  王梦良 你算了,我和你不争了。(下)

  赵玉芳 (唱)天边明月蒙乌云,清清河水被搅浑。朱大刚旧社会把苦受尽,难道他变成了偷稻之人?更棚里有赃物有凭有证,是与非难分辨真假不明。为什么金八福喜爱追问,为什么翠花向村头奔,为什么口袋不破种子洒满地,为什么地主暗里笑吟吟这其中定有诡计隐,我不能凭空而断乱猜寻。趁月色贫农之中去访问,为解疑团我去找知心人。(下)

第四场暗访

  小红爹 (上,唱)偷稻人兴风又作浪,暗下毒陷害朱大刚。树背后冷箭不空放,闹得全庄人心慌慌。见此情气的我怒火上涨,赵支书在一旁老不开腔。不知她心中怎样想,破此案有何好主张?但愿她是那包公样,不是那糊涂的王梦良。

  朱大刚 (上)小红,小红,我说没偷就没偷,看把你气成啥样子了?

  李小红 谁生气来!

  (大老黑上)

  小红爹 大老黑,来喝上一碗茶。

  大老黑 我不喝,我气都气饱了,哎,大队委——(唱)今日之事真糟糕,庄前庄后乱吵吵。坏人看的哈哈笑,你却在家来磨叨。休怪我脾气太暴躁,这样下去怎么开交?我真服了这人了,都莫看那一伙闹成啥样子了?

  李小红 让他们闹去,闹的越凶越好!

  (朱学槐、朱大妈上)

  小红爹 你们大家想一想,大刚就那样笨,稻种丢了,追查的这样紧,他还敢马马虎虎放在更棚里。再说这更棚是轮班看守,难道他不怕被接班人见了?这明明是给大刚栽赃陷害,以便转移目标,我看这真正偷稻种的人,真是个笨贼!

  朱大妈 不是大刚,那又是谁呢?

  朱大刚 准是金八!(唱)金八吃嘴有名气,整天串东又串西。偷吃稻种定是他,玩花样嫁祸于好人。

  李小红 据我看,是富农分子福喜干的!(唱)他表面老实心揣鬼,偷稻种要挖集体根。金八对他追的紧,怕事露塞在更棚里。

  小红爹 我们谈了半天,你怎么耷拉着头不开腔?

  朱学槐 哎,我头疼,我要回去了!

  朱大妈 你这两天怎么老是哎声叹气的,走,回!

  (朱学槐、朱大妈二人下)

  大老黑 天不早了,咱们一起回!(朱大刚、大老黑下)

  李小红 爹,睡吧!

  小红爹 你先睡吧!(李小红下)又是一场斗争呀!(唱)冷风寒月天边挂,风吹窗帘响沙沙。千头万绪睡不下,小王庄究竟谁当家?我生性爱说不平话,只落得队委撤职受检查。曾给公社寄去了控告信,到如今石沉大海无浪花。新支书生产劲头大,关心社员人人夸。 想与她说说心里话,不知她能否相信咱?

  赵玉芳 (上,唱)访贫问苦好几家,了解情况细调查。困难就怕决心大,依靠贫农理乱麻。(进门)

  小红爹 呵,支书,请坐!请坐!

  赵玉芳 小红呢?

  小红爹 睡下了。

  赵玉芳 大伯,听说你对队干部有些意见。

  小红爹 意见?没有,没有!干部都很好。哎,赵支书,你这件衣服很合身呀!

  赵玉芳 哎呀——(唱)他那是对我戒心重,我问西来他说东。

  小红爹 (唱)我察言观色看动静,不能轻易吐真情。

  赵玉芳 (唱)我还要耐心启发慢慢等。大伯,像偷稻种这样大的事情,小王庄解放以来,恐怕还是头一次吧?

  小红爹 过去好象没有过。哎,记得土改时,听大队长说,有坏人想谋害大队长,大队副为救大队长,捉拿凶手,心一急跌下河去,摔的头破血流。

  赵玉芳 这事大队长给我说过,还有什么事?

  小红爹 还有一次,不知谁用毒药毒死了社里的两头牛,当时是朱学槐的饲养员,这事至今还没有查出来,这事大队长可能对你也说过了,我又多嘴了!

  赵玉芳 没有,他没有讲过,还有什么!

  小红爹 这……想起来了,有一次庄上贴了一张阜宁县法院的布告,不知被谁撕了。

  赵玉芳 撕布告?那布告上说的什么?

  小红爹 通辑大恶霸地主张景文。

  赵玉芳 张景文?

  (唱)猛想起地主张景文,好似钢刀刺我心。

  他是我家乡的大恶霸,畏恶逃潜十四春。

  他逃跑我爹爹随后赶,一斧头砍伤那贼血淋淋。

  那贼子负痛更凶狠,一拳打中我父。fl,。

  我爹爹抱病半月整,可怜他口吐鲜血命归阴。

  临终时给我一块玉虎印,这是贼慌张逃跑失落在埃尘。

  见玉印追忆往事无限恨,狗恶霸罪孽深重绝人伦。

  捉拿张景文的布告,小王庄怎么会有人撕去?难道……呀——

  (唱)大队副面孔熟的很,脸上也有刀斧痕。

  莫非他就是张景文?小王庄里暗藏身。

  收集材料多询问,急报上级要查根。

  大伯呀,你不要顾虑,大队长是我的爱人,共产党员有什么讲什么,你有什么意见就公开谈吧!

  小红爹 好,我说,赵支书,小王庄再让他们这样搞下去,就不成样子了。大老黑过去是小队长,被他找岔子撤了职,我因看不惯他们的作风,在队委会提了意见,他们便想尽法子向我报复,给了我撤职处分,庄上不少贫农受了他们打击。赵支书,这样下去,怎么得了呀?

  (唱)全中国新农村形势大好,就是这小王庄干劲不高。

  大队长太糊涂神魂倒颠,洪家仁揽大权笑里藏刀。

  狗金八瞒社员做鬼谎报,老地主明里老实暗把火烧。

  贫农们提意见帮助领导,他们说反对党罪名难逃。

  是这样不讲理是非颠倒,只落得生产消极产量不高。

  有些人表面欢迎党的领导,暗地里却举起杀人刀。

  害大刚为的是赶走你,教你脚根站不牢。

  赵玉芳 大伯,你放心!只要我们听党的话,依靠领导,先把支部整顿起来,再把贫下中农组织起来,给这帮破坏分子迎头痛击。

  小红爹 赵支书,大刚是个苦孩子出身,他不会做出挖社会主义墙根的事,他是我们的人。

  赵玉芳 大刚是好青年,给大刚栽赃是坏人的迷魂阵,这个我们现在已经看得清楚。

  小红爹 你说的完全对,一点不错。

  王梦良 (上)玉芳,玉芳,哎呀!你原来在这里,快回吧!(翠花上,偷听)

  赵玉芳 我们在这里交谈一下,走!

  王梦良 小红爹,你告诉大刚一声,叫他今天晚上想一想,明天在干部会上交待一下。(出门见翠花)噫,你来干什么?

  翠 花 我是找家仁的。大队长,你见他来没有?

  王梦良 没有。

  翠 花 这死鬼三更半夜的乱串,家仁,家仁——(忙下)

  小红爹 赵支书,一到晚上,狼就离窝了,你要小心呀!

  赵玉芳 大伯,明天再见,我走了。(下)

第五场分歧

  洪家仁 (唱)心中恨透共产党,要赶走玉芳离王庄。

  定下连中三元计,要和共产党摆战场。

  思想起解放大炮响,穷小子分我土地分我粮。

  逼的我隐姓埋名外乡走,逼的我姓洪不姓张。(取玉印)

  玉印呀,玉印!

  祖传的玉印带身上,实可叹玉儿难成双。

  只怨我逃命太慌张,想玉儿恨死赵木匠。

  血泪深仇永世难忘。

  翠 花 (上)哎,方才那个姓赵的在小红家和那个老东西谈话,我一句话还没有听到,梦良就拉着她走了。

  洪家仁 这黄毛丫头真的明查暗访了。哎,你知道这个赵玉芳是谁?

  翠 花 大队长的未婚妻呀!

  洪家仁 不是,她就是我常给你说的那个赵木匠的女儿。

  翠 花 哎呀,天爷爷,这可咋了呀,干脆象上次毒死那两头牛一样,给三叔要些毒药把她毒。

  洪家仁 小声点!现在不能这样干了,以后再看。她现在还摸不清我们的底细。走,别处转转听风声去。

  (洪家仁、翠花二人下,赵支书、王梦良二人上)

  赵玉芳 (唱)赵玉芳一路上左思右想,小红爹说的话意味深长。

  王梦良 (唱)深夜里你不该东串西逛。

  赵玉芳 (唱)到如今他还在梦里黄梁。梦良,我们在这里坐下谈谈!

  王梦良 外面风大,我们到屋里谈吧!

  赵玉芳 让风一吹,脑子可以清醒些!梦良,我刚走了几家贫农家里,大家都说稻种不会是大刚偷的,可你为什么一定说是他呢?

  王梦良 这又是小红爹说的吧!玉芳,你怎么能相信他的话?(唱)更棚里赃证全案情大亮,岂能听小红爹信口雌黄?这号人伤疤好就把疼忘,土改后积极性一扫而光。

  赵玉芳 既然是大刚偷稻种,他何不远走高飞进省城?社员们拿贼寻赃追踪影,他岂能藏在人来人往的守更棚?1:3袋紧扎无破洞,稻种外漏说不通。翠花她大叫大嚷啥作用,直搜床下因甚情?那金八和福喜行为不正,明说西来暗打东。问题曲折案情重,案情之中有隐情。主谋人暗把计定,摇旗呐喊有帮凶。

  王梦良 你说了一大堆,究竟谁是帮凶,谁是主谋,我都被你说糊涂了。

  赵玉芳 我想会不会是你那个得力的助手呀?

  王梦良 你说是大队副,你这不是胡说里吗?(唱)大队副救过我的命,他对党老实又忠诚。社员个个都称颂,你说他主谋理不通。你做事千万要慎重,免得里黑外不明。(下)

  赵玉芳 哎,梦良越走越远了。

  (唱)天上的明月光乌云遮漫,唤不醒梦中人意乱心烦。想当初同学初次见面,吐苦水我二人苦根相连。我爱他放牛郎钢身铁胆,他爱我苦少女心红志坚。实指望互勉互励相偕相伴,又谁知中途路各分两边。最可恼恶敌人暗牵黑线,将梦良推入了万丈深渊。

  (洪家仁上)

  洪家仁 呵,是赵支书,你一个人在这JL7那你可要小心感冒了。

  赵玉芳 谢谢你的关心,不要紧,大队副,我回去了。

  洪家仁 好。(赵玉芳下,翠花上)

  翠 花 怎么样?

  洪家仁 他妈的,想不到连裤子都穿不上的黄毛丫头在共产党里混了八年,竟然这样厉害。

  王梦良 (上,唱)悔不该使个性给她翻脸,凉亭前找玉芳赔罪道歉。

  翠 花 这不是队长吗?你到哪里去?

  王梦良 支书呢?

  洪家仁 回去了。老弟呀,不是老哥我批评,你这性子太急了,结婚是终身大事,不能马马虎虎。你放心,老哥给你总要办的美美的!(唱)洋瓷脸盆红皮箱,两身毛料新衣裳。 缎子被面苏州绣,杭州花枕绣鸳鸯。

  翠 花 (唱)太平洋单子铺床上,杭州花粉扑鼻香。罗马手表新诤诤,八音闹钟叮当当。

  王梦良 你们说的怪好,再等三年看怎么样?

  翠 花 哎,咋哩,闹意见哩?是不是把人家得罪下了?

  洪家仁 你再莫要胡说!

  王梦良 (唱)他夫妻一片真心为我好,玉芳她偏把事情来混淆。反说我立场丧失邪路跑,不了解干部偏偏耍官僚。我对你百般体贴再周到,为什么对我老是冷水浇?大路不走走小道,落户偏把朱家挑。见面就把意见闹,好心反把坏名招。哎,算了,算了。(唱)嫌我不好你别找,往日情分全勾销。(欲下)

  洪家仁 队长,你做什么去?

  王梦良 我找她,把话说明,干脆……

  洪家仁 梦良,你千万不要胡思乱想。

  王梦良 你放心,这是我们的事,牵连不了你们。(下)

  洪家仁 哎,像梦良这号浆子官,可惜共产党内太少了。哎——(落下玉虎印)啥掉了?

  翠 花 你老把玉虎印带在身上干啥吗?

  洪家仁 祖传玉印带在身上消灾辟邪。

  翠 花 叫我给你拾掇住,免得丢了。

  (洪家仁、翠花二人下)

第六场玉印

  金 八 (唱)一边走来一边望,不由心中担惊慌。大队部去请那诸葛亮,要把锦囊妙计共相商。军师大将齐把阵上,要搞垮那个歪婆娘。

  老地主 (上)谁?呵,金会计,你是……

  金 八 三爷,大队副请你到他家去一趟。

  老地主 好,我去!

  金 八 (故意大声)走,队长叫你哩,你那天在树背后笑啥哩,给大队副交待一下,啥思想?

  老地主 我思想不好,我愿意低头认错。

  金 八 再不要哕嗦,快走!(下)

  洪家仁 (上,唱)满腹寒躁不自在,一腔怒火烧胸中。(乌鸦叫)该死的乌鸦当头叫,倒霉晦气招祸灾。心虚怕把仇人见,担心他看出我原型来。为防万一使安泰,请来三叔巧安排。(翠花手抱小孩上)

  翠 花 家仁,吃点饺子,消消气。

  洪家仁 吃不下去,你先放在那里。

  翠 花 哼!总有一天,我咬那姓赵的两口才解恨。(小孩哭)我娃不哭,哎呀,我娃这额头上咋发烧哩?

  洪家仁 唉,碰到邪气了罢!

  翠 花 邪气,邪气,对着哩!(从怀里取出玉印)给我娃带上辟辟邪气。(将印带小孩项上)(唱)相传玉印项上戴,驱魔辟邪消祸灾。恨只恨店在龙不在,何时成双才开怀。

  金 八 (内白)走!看你地主死样子,就没有好东西。(金八推地主进门)

  翠 花 呵,三叔你来了。

  老地主 景文,姓赵的东跑西窜,我看稻种查的很紧。

  金 八 大队副,朱学槐那个胆小鬼,说不定事情要烂在他身上。

  老地主 不怕,他不敢烂事。我们用砒霜毒死的那两条牛,他_的嫌疑最大,当初若不是景文帮他说话,他早受了法了。

  洪家仁 但愿他不讲就好。三叔,东西带来了没有?

  老地主 砒霜带来了。

  洪家仁 我看我们每人身上都带些,实在被她逼的没办法了,就要用这个办法了。

  老地主 好,每人拿些!(分拿介)

  洪家仁 (唱)各人身边带砒霜。

  翠 花 (唱)毒死这个歪婆娘。

  老地主 (唱)谁遇良机谁下手。

  金 八 (唱)各人做事各人当。

  翠 花 (唱)谁若乱说又乱讲。

  洪家仁 (唱)我六亲不认开黑枪。

  金 八 (向外一看)哎,哎,姓赵的来了!

  洪家仁 这……

  金 八 我看只有她一个人,不如干脆把这祸根勒死算了。

  翠 花 还是用毒药毒死她。

  老地主 对!

  洪家仁 不敢,死在我家里自己倒霉,现在能混先混,过一关算一关,你们附耳来!(耳语)

  赵玉芳 (唱)任你山高荒草深,难挡虎穴追踪人。大队副在家吗?

  金 八 (大声)还有什么,快说!

  翠 花 说了半天,就坦白这一些。

  老地主 我当时在树后,笑是不应该的,我没有改造好,我该死了。

  翠 花 再不要出洋像了。啊,赵支书来了,快请坐!

  金 八 赵支书,老地主向大队副汇报情况哩!

  洪家仁 金会计,先把他带到队部里去,叫他好好反省!

  金 八 走!(下)

  赵玉芳 大队副,你有点不舒服吧。

  洪家仁 没关系,感冒了,有些头疼。

  赵玉芳 那好,我想和你谈一谈。大队副,你对我这个人还不了解吧?

  洪家仁 只听大队长介绍了些,还不很了解。

  赵玉芳 可是,我对你却知道的比较清楚,你是苏北人,是不是?

  洪家仁 是苏北人,老家杨州。

  赵玉芳 你原先是——

  洪家仁 拉洋车的。

  赵玉芳 大队副,你对大刚偷稻种的事是什么意见,看应当怎样处理?

  洪家仁 我看还是根据部分社员的要求,不如先撤职。

  赵玉芳 你是说先把大刚的民兵队长职撤了。 +

  洪家仁 是呀!

  赵玉芳 那民兵队长职务又叫谁负责呢?(唱)这一来民兵队长有缺空,该让何人去担承,小红爹?

  洪家仁 不顶用!(唱)成份虽好没才能。

  赵玉芳 (唱)金会计是能胜任。

  洪家仁 (唱)他的担子就不轻。他只能控制使用不可掌权柄,枪杆子交他不太平。

  赵玉芳 (唱)王二爹?

  洪家仁 (唱)身多病。

  赵玉芳 (唱)翠花口巧心又灵。

  洪家仁 (唱)你把她看得过于重,她是那高山竹子腹中空。

  赵玉芳 (唱)难道说全庄人都不能用?

  洪家仁 (唱)向上级要干部另选高明。

  赵玉芳 哪能向上级要人呢?

  洪家仁 支书,如果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是不是让我先给咱兼上,以后有了合适的再换!

  赵玉芳 你?

  洪家仁 支书呀——(唱)洪家仁解放前受苦重,翻身后时刻不忘党恩情。一心一意为革命,工作再重我嫌轻。恶风暴雨我敢顶,面对坏人敢斗争。能力虽差骨头硬,任你支书来打听。

  赵玉芳 那你的担子太重了。

  洪家仁 为社会主义,必要时我会为革命献出生命。

  朱学槐 (上)大队副,这稻种的事……呵,支书在这儿。

  洪家仁 是的,我正和支书研究,这件事查不出来便罢,查出来我们是要严办的。学槐叔,你关心这件事是对的。

  赵玉芳 大叔,这件事你应该站稳立场,向坏人坏事作斗争。

  小红爹 (上)赵支书,学槐也在这里,大队副头上也缠起布来了。

  洪家仁 头疼。

  小红爹 赵支书,你先出来。

  赵玉芳 什么事?

  小红爹 好消息!(唱)芦柴滩边有脚印,我与大刚跟踪行。发现木船藏稻种,汇报于你定章程。

  赵玉芳 你先去!(耳语)我就来了。(小红爹下)

  朱学槐 大队副——(唱)我家老婆追的紧,她已对我起疑心。 (洪家仁对朱学槐耳语)

  朱学槐 我走了!(出门见支书)

  赵玉芳 大叔,要走了么?

  朱学槐 我有事。(下)(洪家仁给翠花耳语,翠花抱住小孩)

  赵玉芳 (进门)呵,孩子醒来了。

  洪家仁 是谁家的猪跑到大队菜地去了?

  翠 花 赵支书,请你先抱一下!(递小孩)是谁家的?(快下)

  洪家仁 哎呀,我又烧起来了。(进屋内)

  赵玉芳 这,这,呀——(唱)赵玉芳心内急万分,被他们缠住难脱身。

  翠花去必把大叔寻,恐怕我抢先一步要追根。

  我本想找朱学槐要探问,怎奈他避我不见装头昏?

  我应该走在他们前边。

  (看小孩)哎,玉印,(将自己的玉印相对)张——景——文——

  (唱)合起了玉虎两块印,出现了三字张景文。

  千尺冰层春雷震?果然是毒蛇在此暗藏身。

  群众的眼睛看的准,果然是魔鬼起风云。

  梦良将仇人当亲信。

  王梦良 (上,唱)忙的我东跑西走昏沉沉。(进门)

  洪家仁 大队长,找我啥事?

  王梦良 (发现支书)哼,改日再谈!(下)

  赵玉芳 梦良,梦良——

  翠 花 (上)赵书记,耽搁你了。

  赵玉芳 你们在,我走了。(下)

  洪家仁 你见朱学槐那东西啦?(见小孩玉印)哎呀,这玉印你怎么没取哪!

  翠 花 娃有病,带上给娃辟邪呀!

  洪家仁 还辟邪,人头都快保不住了,姓赵的抱了那么长时间,难道……你是咋搞哩?

  翠 花 这该咋办哩?

  洪家仁 事到如今,也只有……嘿,连金八、福喜一起送上阎王店。

第七场斗争

  朱大刚 (唱)大队长太官僚令人烦恼,硬逼我写检讨所为那条。

  小红爹 (上)大刚——

  朱大刚 见支书了没有?

  小红爹 见了。

  李小红 (上)大刚——

  朱大刚 小红,稻种找到了。

  李小红 在什么地方?

  朱大刚 在芦柴滩小船上,还不知道是谁偷的。

  李小红 现在先不要打草惊蛇。

  大老黑 (上)大刚,大刚,你们都在这儿呀,稻种找着了。

  李小红 我们早知道了。

  大老黑 知道了,得赶快挑回来呀——

  小红爹 你这是点着灯笼拾粪哩——寻屎(死)呀!他们正在找替死鬼,你们这一去又给大刚再添几个陪桩的。

  大老黑 那你说到底咋办呀?

  小红爹 现在我们先不要打草惊蛇,赵支书到学槐家里去了,她吩咐我几件事,咱们一齐到我家里商量。(欲走)

  王梦良 (上)大刚,大刚,你的检查写的怎样?

  朱大刚 这……

  王梦良 你究竟有没有吗?

  朱大刚 (取纸)给!(众下)

  王梦良 (看介)“不知道”大刚呀,我再不跟你磨牙了,等稻种查出来了再和你算账,太不像话了!(下)

  赵玉芳 (上)梦良,我问你,你这两次见了我,为什么老是不理不睬,就连支委会你也借故不参加,你难道连组织生活也厌烦了,你到底为什么呀?

  王梦良 为什么你自己知道,还好意思来问我!

  赵玉芳 梦良,你这样下去太危险。

  王梦良 你嫌我不好,另找一个,好不好?

  赵玉芳 你说什么!梦良,是不是大队副在你面前说什么来。

  王梦良 大队副人家就不是那号人,人家为我们秋天结婚把礼物都准备好了,你反而……

  赵玉芳 你到现在还坚持错误,一个党员丧失革命立场是要受党的纪律处分的!

  朱学槐 (上)哎……

  王梦良 谁呀?大叔,你是个老实人,你说稻种是不是大刚偷的?

  朱学槐 不是他偷的。

  王梦良 是不是金八和大队副他们?

  朱学槐 呵。

  王梦良 (大声)你说他们有什么问题?

  朱学槐 大队长,你看……

  王梦良 我看,我要知道,来问你干啥!

  朱学槐 他们大概也没有。

  王梦良 没有,那就很好嘛!玉芳你听——(唱)农村里封建根子已剜净,你偏说矛盾复杂有斗争。大叔他说话老实你应信,再不要批评我神志不清。不是大刚偷,反正会有人偷,我去再调查一下。(下)

  赵玉芳 大叔,咱到你家里去!(进门介)

  朱大妈 赵支书,面已下好,吃吧!老头子,帮我把菜端出来!.(下)。

  赵玉芳 大娘,我去端!(下)

  洪家仁 (上)大叔,你告诉支书了没有?

  朱学槐 没有,没有。

  洪家仁 没有了好,门外好像有人,你去听听!

  (朱学槐下,洪家仁放毒介)

  朱学槐 (上)没有人。

  洪家仁 没有了好。我要走了,记住不要乱讲。(下)

  赵玉芳 大叔,大队副他干什么来了?

  朱学槐 他没干啥。

  赵玉芳 大叔,你有话就说嘛!你知道我自小也是受过地主打骂的呀。

  (唱)提起来狗地主满腔仇怨,忆往事好似那箭把心穿。

  我家住苏北阜宁县,三岁时离母亲父女孤单。

  我爹爹是木匠作工讨饭,父女们苦伶仃度日如年。

  四尺草屋少门扇,地冻天寒一身单。

  床上铺的麻包片,半张芦席挡饥寒。

  那年家乡遭荒旱,我的父生病实可怜。

  为救爹爹脱危险,我自卖本身做丫环。

  自从踏进那地主院,好似身落陷阱难见天。

  每日皮鞭打三遍,周身青斑压红斑。

  如今解放把身翻,人民江山铁桶般。

  劝大叔你把那剥削帐算,要忆苦来要思甜。

  放下包袱向前看,对党要把真情谈。

  朱学槐 赵支书,我对不起大家呀!偷稻种的事我知道,我没有偷,是他们偷,叫我看见了,还有给大刚栽的赃也是他们搞的鬼。

  朱大妈 那你何不早说?

  朱学槐 我不敢说,他们说你要去报告,我们就说你是同谋犯,我们挨枪你也是无期徒刑。

  赵玉芳 大叔,他们都是哪几个?

  朱学槐 福喜,老地主,翠花,金八,还有大队副。

  朱大妈 大队副?

  赵玉芳 大叔,大娘,暂时不要走露风声,等时机成熟我们来一个一网打尽。

  (赵玉芳欲下,金八上) 。

  金 八 支书,你干什么去?

  赵玉芳 我有些事。(下)

  金 八 (见面条)呵,面条擀的不错呀!

  朱大妈 你这馋嘴猫,就是好吃。你吃吧,反正锅里还有。

  (金八吃介)

  朱学槐 这是赵支书的饭,你怎么先吃了呢?

  金 八 另盛一碗给她吃!(支书上)支书,你的面我吃了。(洪家仁上)大队副来了。

  洪家仁 金八,你……

  金 八 支书的饭我先吃了,给她换一碗热的!

  洪家仁 怎么你吃了?支书的饭怎么你乱吃!

  金 八 啊……(肚疼)

  众 人 怎么了?(金八死介)

  李小红 (上)支书,支书,大队长被砍伤了。

  (小红爹、大老黑扶王梦良上)

  王梦良 他妈的是老地主砍的,我去芦柴滩边,冷不防被他一斧……

  朱大妈 他人咋了?

  王梦良 跑了!

  赵玉芳 社员们,大家看清楚了,真正偷稻种破坏生产的是什么人,我们大家要抓住这一批反动分子。

  洪家仁 对,赵支书说的对!

  赵玉芳 哼!你现在还要耍花样,你是什么人,你是混进革命队伍中的反革命分子!

  朱大刚 (上)赵支书,福喜、翠花和老地主,他们在芦柴滩想把稻种沉下水去,被我们抓住了。(押三人上)我从翠花身上搜出一件东西(将玉印交给赵支书)。

  赵玉芳 (对洪家仁)这是什么?

  洪家仁 小孩耍的东西。

  赵玉芳 有几个?

  洪家仁 这……(赵支书取出另一个)

  赵玉芳 看,这是什么!社员们,你们以为他是真正拉洋车的出身吗?不是,他是1956年阜宁县法院通辑的恶霸地主张景文。

  王梦良 原来你——哎……

  洪家仁 支书,我该死!求大家饶我这一次吧!(打倒一个社员,下)

  众 人 追!

  赵玉芳 大家不要慌,他跑不了!

  (民兵押洪家仁上)

  王梦良 社员们,我错了,都怪我瞎了眼,错把坏人当好人,我愿意向上级和大家交待和反省。

  赵玉芳 你是应该深刻反省,小王庄搞成这个样子,你有很大的责任。公社来了指示,宣布你停职反省,等候处理。

  王梦良 哎……

  赵玉芳 大刚,把这批反革命分子押到公社,金八尸首暂时收殓,呈报公安局处理。

  朱大刚 是!(介)

  赵玉芳 社员们,准备笼担,将稻种担回来,按时下种!

  众 人 好,大家都走!

  (全下)


编辑:秦人
关键词:华阴老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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