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阴老腔从剧本题材到表演风格,无不张扬着一种浓烈的尚武精神,这种尚武精神的形成,是粮仓军旅文化和周边地区军事环境催化的结果。
秦汉以前,华阴地区列国连壤,烽火相望,秦、魏、晋诸国先后修筑的阴晋城、秦宁城和魏长城遗址,至今犹在。泉店地区西邻魏长城和阴晋城,东界三秦门户的古战场潼关,是战争的频发地区。西汉粮仓的建立和关中漕运的开通,历史性地确定了这一地区的军需民生地位。为了保障粮仓的安全,这里常有重兵把守,这些驻军有守护的职能,但也应该有自己的军旅文化生活。他们在卫戍之余,可能有时布阵组队,挥戈习武,有时会扬鞭策马,比射争标,在活动中总会鸣金击鼓,号角嘶鸣,呐喊助威。遇到节日,也可能有文娱表演,载歌载舞。今天那种铿锵的金鼓声虽然远去,但留在泉店村东的跑马场和跑马楼遗址,至今还收藏着那段引人遐想的历史记忆。
此外,在泉店附近还有一个古老的村庄叫马村。对于这个村名的由来,当地世代的传说,是古代饲养军马的场所,这里村民的祖先,就是当年马场屯田的士兵。在华阴,像这样由于军事屯田留下的村落堡寨还有许多。这些都证实了这一带军事活动的历史。
频繁的战争环境,给社会带来了灾难,但也锻造了人们崇尚勇悍、进击、骄胜的豪强性格,默化为人们的一种威武逞强精神,而这种抽象的精神取向,也会自然地渗透到民间文化生活的某些领域。
尚武精神在泉店一带的民间文化中打下的烙印,从当地流行的老腔和素鼓中都能明显的看到。素鼓在表演的形式和内容上有明显的军事摹拟性,本文姑不赘述。从华阴老腔看,它的军旅尚武特征更是显而易见。它的表现题材和剧目,绝大多数是历史战争和神话征伐故事,好多表演程式都是战争场面淋漓尽致的表现。老腔的音乐语言亢扬激越,气氛壮烈,听之如临沙场。它在开场前必先有一段振聋发聩的打击乐合奏,俗称“打开场”,接着是一场白刃交加、短兵相向的打台折子,后边才开正本戏。随着戏情的展开,更有助威的击板声和呐喊声,昂扬的拉坡拖腔,以及摹拟战马嘶鸣的长管大号声。这种贯穿全剧的强烈尚武精神和表现风格在其他民间音乐中,是很难看得到的。
编辑: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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