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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天莲叶无穷碧 映日荷花别样红
--大型现代戏《芙蓉出水》创作手记
大型现代戏《芙蓉出水》写作时间，大约是在上个世纪90年代初，当时我订着《家庭》杂志，看到某期有个高中教师，救了一名失足女子，发现她是块念书的材料，就努力改变她被扭曲的心灵，培养她考上了大学。我看后觉得是个戏剧材料，就写信给写文章的作者，要求改编成戏剧。很快作者就回信了，他说他同意让改编，只不过这个老教师年事已高，不宜张扬，要为之保密。我回信说这好办，因为艺术是要虚构的，咱来个“甄士隐，贾雨村”不就得了嘛。
于是，我就开始创作剧本，可一连写了两稿都不中意，因为受真人真事故事的影响，人物出不来，个性不突出。后来，我反复修改，总觉不满意。那时，单位是个专门抓戏剧创作的单位，我就把剧本拿出来，让本单位的专家讨论。大家一致认为本子的基础很好，就是缺乏锤炼，10年磨一戏嘛。于是，我就拿到省上，送到《剧本》杂志社。省上的著名评论家要数杨忠了，他当时也担当着抓剧本和理论讨论这个事儿。他看后说：本子基础不错，外国的戏剧也有过类似题材，应好好改。《剧本》杂志社的李小青看后也来了信，说让沉淀一下，改好人物。可到底怎么改，我当时没了褶，于是，就放了下来。
就这样，一放就是10好多年，当时还没有电脑打印，那个手抄本已在柜中放得纸质变黄。杨忠老师当年看后在旁边批的小字密密麻麻的，后来拿出已看不清了。我也把这个事丢在脑后，忙着搞传记文学、散文、电视剧创作，就这样，大约已创作有10多个剧本，数百万字的作品后。光阴荏苒，时过境迁，09年到来了。在一片传统文化热中，省剧协要搞第二届大学生戏剧节，当然，省第一届大学艺术节我不知道，因为那时我还没有担任市剧协主席，消息相当闭塞，那里知道外面发生了那么多惊天动地的事儿，只是埋头创作，闭门造车。这次是省剧协专门发文通知我的，说要搞大学生戏剧节了，让寄剧本。我当然是在第一时间得到消息。接到文件时，我就想：大学生戏剧节，是不是离我太远了点，咱能干什么？能做什么？不知为什么，《芙蓉出水》这个戏“蓦”地在我脑海中呈现出来，这不是个好题材么？当前不是让献爱心，搞和谐么，什么和谐社会，和谐文化，一咕脑地来了，特别是汶川大地震后，献爱心，大爱无限，大爱无疆的话题，也潮水般地涌出来。中国经过了文化大革命，造成的文化荒芜，道德缺失，人和人之间的冷酷无情，不说真话，不讲诚信，思想僵化，哄人骗人，至今流毒未消。你说你搞什么经济？还要从文化起头，还是要从思想开始，治国先治本么。“文革”中的“四人帮”真像搞传销的那一帮子人专会洗脑，一直折腾了10年，把中国人的脑子刷洗了个干净，只剩下个愚忠。可传销是暗的，“文革”是明的，一个搞阴谋，一个搞阳谋。阴也好，阳也好，都是洗脑瓜。要命的地方，是“文革”搞了10年，10年是一代人，这影响多大？像美国人扔的贫油弹，百年后还有辐射性元素存在，这多害怕。有一些人，反正是看过去什么都好，看现在什么都不顺眼。本来，过去一些人就是土匪，满身匪气，耍流氓手段，他偏要忠心耿耿，你有什么办法。再说要恢复仁义礼智信，行，口号任你喊去，我就搞个毒奶粉事件，弄个大头娃事件。所以，现在搞和谐社会，恢复优秀传统，太重要了。过去是只读一个人的书，赖好由一个人评说，大家都当工具吧，只有听指挥的份，别有自己的思考了。今天，大家都在思考，重新认识社会了，这多好，也能说话了。虽然，有的地方还出现提意见就关监狱事件，可大家都知道这是不知道民主为何物的，是长官意志惯了的，因为大家认识不了民主，所以，过去有人就搞封建君主的那一套，有时比封建还封建。这也有个惯性，沿袭下来，就是我是主，你是民，什么爱心，上智下愚。
后来，温总理在汶川大地震中，那种爱民意识确把人感动了，这就是爱心，这就是以民为本。于是，我借省大学戏剧节这个东风，重新考虑《芙蓉出水》这个题材了。这个老教授献的是什么，是爱心呀，这种怜悯心，同情心，确是我们今天道德缺失的社会，所极需要的。人如果缺少了同情心，那还叫人么？动物世界，就是弱肉强食，谁同情谁，我饿了就要吃你的肉。可人类社会就不同了，人家国外的国民素质，确比我们高，我们不能瞎子摸象了，老听过去那个“伟人”念着：“凡是敌人反对的，我们就要拥护；凡是敌人拥护的，我们就要反对。”应该是凡是人类美的东西，我们都要学习，凡是传统美德，我们就要恢复。仁，就是爱人，同情人，同情弱者，这就是美德，这就是我们人类需要的，社会的需要。
我就是从这个角度，来透视这个老教授的所作所为的。于是，我重新结构故事， 思考人物。并将剧本拿上让好友刘民友看了。刘民友是何等人，他是演员出身，上过大场子。导过戏，写过戏，是在省上多次获大奖的人物。他看了，就说这个戏的基础很好，并从戏曲剧本的结构、舞台的表演出发，提出意见，重新结构故事，理顺人物，突出个性。我根据他提出的意见，重新修改剧本，修改后又让他看。他又认真地在本子上写呀画呀，提出了自己的具体修改意见。我又去修改。
就这样反复了几次，我也是夜以继日地干，连民友的妻子玉兰（我叫她嫂子），也惊讶地说：“你八分是晚上不睡觉吧，这样快修改剧本。”我笑了，说：“身在锅边好抓馍么。以前是一个人写，谁管，如今有我哥帮助，能不努力么？”说得大家都笑了。
这次经反复打磨，剧本确有了质的飞跃，报到省上，先让过去管戏剧创作，已退休了的王振伟老师看了，他当然可以称得上高水平了。他说：“这个剧本角度很新，结构很特，很精巧，题材也好，确是一个好剧本。”于是，我便送到陕西省第二届大学生戏剧节评奖委员会。经过一个多月的评选，结果出来了，这个剧本评得一等奖，而且名列四个一等奖榜首。这让我太高兴了，本来想让渭南师院拿去参赛，市委宣传部文艺科科长马娟对此事很关心，打电话，出文件，可后来因种种原因，无消息。 不过，我不灰心。我想只要是好剧本，一定会有好机遇的。我还要向中国剧协投稿。
愿这个剧本能带着时代的气息，展翅高飞。
因此这篇文章后附上这部剧本，以飨读者。
大型现代戏
芙 蓉 出 水
时 间 现代。
地 点 某学院。
人物表
郑 德--男，60余岁，大学教授，博士导师。
小 莲--女，21岁，农村姑娘，原高中学生。
郑 丽--女，30岁，郑德之女，干部。
秋 玉--女，58岁，退休教师，郑的恋人。
孙 正--男，23岁，秋玉之子，研究生，郑的学生。
周老板--男，50岁，舞厅老板。
公安干警、妇女甲乙、教师、学生、莲花舞队若干人。
主题歌： 爱心，爱心，
让世界充满温馨。
有爱人亲近，
和风送暖春。
富有同情心，
关爱贵似金。
第一场
夜，大幕启，一道闪光，接着是一声沉重的雷鸣。
幕后，车灯闪动，一声汽车刺耳的鸣叫声。
黑暗中，大雨如注。一个黑影从舞台一边翻滚着跑上。
幕后一片喊声：“追，别让她跑了--”
追光中，一个少女奔跑的身影出现，她听到追赶的喊声，急忙寻找躲避的地方。
小 莲（唱） 炸雷一声心胆颤，
大雨倾盆落身边。
逃出虎口脚步乱，
老板紧追在后边。
少女左右惊看，无处躲避，后边手电光闪动，一群人追上。
小 莲（唱） 慌不择路灯刺眼，
脱下鞋子扔向前。
以假当真移视线，
暂避树丛黑影间。
小莲脱鞋扔向路边，藏身树下冬青丛中。
周老板领人追上。
老 板追--
老板和跟随的人左右顾盼。
一保安咋不见人影？
老 板我不信她能上天入地。在这里搜！
一保安（从地上捡鞋）这是小莲丢下的一只鞋，可能朝前边跑了。
老 板她跑不了，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追--
众人朝前追去。
小莲从树丛中出，雨水中冷得她发抖。
小 莲（唱） 老板追赶声已远，
急出树丛站路边。
风雨威逼浑身战，
衣衫全湿透心寒。
夜深万家灯火暗，
我到哪里把身安？
抬头牌写一学院，
心闸难关胸中澜。
我曾高中把书念，
深造想把高枝攀。
无奈家事把心牵，
为家身陷污水潭。
如今我已无路选，
家属区中寻港湾。（奔下）
灯暗，幕闭。
第二场
学院家属院内，单元楼郑德家中。
郑德正辅导他所带的研究生孙正。
郑德从书案旁站起来，看看窗外。
郑 德（唱） 博士辅导夜已阑，
孙 正（唱） 眼望老师敬意添。
郑 德（唱） 耳听秋风窗外卷，
孙 正（唱） 雨打高桐催人眠。
郑 德孙正，夜已深了，今晚就到这儿吧。关于咱们师生研究的儒家仁的思想课题，你要认真思考，这个课题牵扯到方方面面，或者说整个世界。
孙 正涉及的社会面极广！
郑 德我当过知青，上山下乡，经过那一段苦难，我一直思考着孔子所提倡的仁的问题。如今社会需要道德修补了。因此，我出的那本书，力图系统地阐明在四化建设中构筑新的道德观念的重要性，呼唤在心灵上建立起社会伦理法庭。
单元楼外，小莲冲上。
小 莲（唱） 夜阑楼高黑一片，
只有此处灯未关。
风冷衣湿缩成团，
斗胆我把门铃按。
门铃响。
内，孙正一听，转身门前。
孙 正谁？
郑 德快，开门看看。
孙正一开门，衣衫散乱的小莲急扑入，吓得孙正直向后退。
孙 正你，你--
小 莲（抓住孙正的手直哆嗦）快救救我！救救我！
孙 正你你！（看着左右，两腿直打颤）
郑 德呀！
（唱） 门开女子扑厅前，
形如乞丐似疯癫。
衣衫不整发辫乱，
满脸泥污雨湿衫。
神色惶惶两手颤，
面带恐惧泪斑斑。
鞋子丢掉光脚板，
裤腿全是泥点点。
孙 正（唱） 从未把这阵势见，
心中慌乱搅成团。
莫非此人有病患？
莫非逃犯到此间？
你你是干什么的？抓住我干什么？（急闪）郑教授，赶快让她走？
小 莲教授！（一听是教授，便扑向郑）
孙 正郑教授！她，她--（向小莲）你抓教授干啥？这儿不是避难所！
郑 德黑夜漆漆，女子求救，也不问明事由，就逼迫人家走，这好么？
孙 正老师呀！（唱） 新闻报道经常看，
坏人专把空子钻。
小 莲（浑身颤抖）我不是坏人，救救我吧！
郑 德（唱） 声声乞救犹可怜，
忍心推她门外边？
孙 正要不那就送派出所！
小 莲不不！（后退跪倒）
郑 德啊！
（唱） 她双膝跪倒泪满面，
掀起胸中万丈澜。
人有急难若不管，
知行让我分两边。
姑娘！
孙 正哎哎，郑教授，有时好事做不得。前几天，汽车在街上撞倒人跑了，有好心人扶送医院，反被粘住成苦主。你看夜已深了，若是个流氓，咱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小 莲不，不，我不是流氓！
郑 德（不理睬孙）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快说清楚。
孙 正郑教授，让我到外边看看，看有没有其他人跟着。
郑 德好！
孙正出外，郑德看小莲的样子，拿出女儿的衣物，让姑娘去里间换。
郑 德先换了衣服，暖和暖和，再说话。
小 莲（在一场惊变中，她依然是蓬头散发，湿衣污面，呆呆地站着，似乎还未从惊慌中醒过来）我--
郑 德快去换！
小 莲（木然地把衣物接到手中，慢慢地走进内室）这--
郑 德（望着小莲进屋的身影，思索地唱）
眼望少女犹可怜，
不由热泪目中漩。
泪水紧连记忆线，
难忘四十多年前。
那时我才十七岁，
知青下乡进山原。
成份高黑五类由人指点，
走到处受冷遇备遭白眼。
有次感冒把病患，
卧床不起三四天。
眼看气息已奄奄，
巷邻大叔到茅庵。
采来草药用水煎，
送汤送饭土炕前。
病好为此常思念，
往事永远记心间。
恢复高考进校院，
留校讲台数十年。
为人师表苦钻研，
道义二字心头牵。
少女落难我不管？
怎了那段救命缘。
品学不一行不端，
枉为人师在校园。
小莲愣着神出。
郑 德（忙倒热水，从内室取出方便面）来。
小 莲（木然地上，虽是另一番景象，显出了少女的秀气，还未从惊吓中缓过气来，呆呆地站着）这--
郑 德（倒杯热茶递过）喝吧！
小 莲我--
郑 德先暖暖身子！
小 莲（眼中射出感激的光芒）我--（接过水一饮而尽，看着郑德淌出了热泪）
（唱） 一杯热茶情无限，
顿似热流遍身传。
好人，好人！
再看教授面目善，
犹似慈父在眼前。
郑 德你饿了吧？（又递过方便面）
小 莲饿？（欲接又缩回手）我--（羞涩地）我--
（唱） 欲接不能拒更难，
饥肠辘辘似火燃。（猛接过方便面吃了起来）
郑 德饿成这样？（又取方便面）
小 莲不不……
郑 德姑娘，今天到底遇到了什么事？
小 莲我--
郑 德说吧！
小 莲这--
郑 德哎呀，说了半天，还不知你叫什么呢？
小 莲你就叫我小莲吧！
郑 德小莲，好，好名字。莲也，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好名字。小莲，我姓郑，你就叫我郑老师吧！
小 莲郑老师！
郑 德快把你的情况告诉我！
小 莲这--
郑 德还信不过我？
孙正开门走入。
孙 正（唱） 楼上楼下转着看，
无人跟踪心才安。
进门少女衣已换，
听问来历站一边。
郑 德你不说我怎样帮助你？
小 莲（背白）说！怎么说！（盯着郑德）
（唱） 欲说难说怎启唇，
怕他知情让走人。
郑 德说吧！
小 莲你不赶我走吗？
郑 德我不是救了你吗？
小 莲（背白）这话怎么说，我说了实话，他还能收留我吗？不能说，不能说。
郑 德说吧。
小 莲我--只有对他隐瞒真情。（沉思片刻）
（唱） 我本是山中女家是农民，
恨只恨早订下包办婚姻。
本想说出家走寺院安身，
却怎知出虎口又遇狼群。
郑 德哦！遇到坏人？
小 莲（唱） 街道站个年长人，
找工作让我甜透心。
入小店遭暗算绳绑索捆，
要卖我逼上车难以脱身。
在车上人贩子--
郑 德（惊）你遇到人贩子了，他们怎么样？
小 莲（唱） 露出了流氓嘴脸！（似说不出口）
强挣扎欲逃脱撞出车门。
郑 德（松了一口气）这就好了，这就好了！人就是要敢于和命运抗争！好样的！（竖起大拇指）不简单哪！
（唱） 这姑娘有心计人很沉稳，
关键时敢拼搏胆识过人。
和命运敢抗争脚根才稳，
能自强才能够改变自身。
多少年郑德我对此坚信，
站讲台四十年以此育人。
孙 正（唱） 听少女讲来历事出有因，
倒让我确生出同情之心。
郑教授妻去世照顾无人，
过花甲楼半空苦苦耕耘。
这些年一双儿女频捎信，
找保姆让他们才能安心。
郑 德（唱） 这女子有条件担当此任，
孙 正（唱） 就只怕无根底她欺骗人。
生疑窦不由我再次拉门，
到外边再探看有无人跟。（出门）
郑 德姑娘，你刚才说你是北山原上人，当初我也在那里插过队，有病时，一位姓李的老大叔帮过我，给我煎汤送药，至今记忆犹新……
小 莲不，不，我不是那儿人，也不知什么老大爷……
郑 德好，好，不说这个了，陈年旧事，提起来倍添伤感。姑娘，你以后打算咋办？
小 莲我不知道！
郑 德和家人怎样联系？
小 莲家！（露出痛苦的神色）
郑 德若不嫌弃就暂留在我这儿作保姆，慢慢和家里联系，再作道理，你看咋样？
小 莲这--
郑 德你不同意？
小 莲（唱） 他让我做保姆我心情愿，
只恐怕东窗事发不安然。
遇好人怎忍心让他难堪，
欲答应难答应心意茫然。
郑 德不当保姆也行，只要不遇坏人……
小 莲这--
（唱） 听外面雨点响犹击心田，
胸乱似飞舞着蝴蝶万千。
若不是遇到他让我脱险，
只怕是压苦山身永难翻。
我--答应！
郑 德答应？
小 莲对，可……
郑 德又怎么了！
小 莲（欲言又止）我怕……
郑 德（关上门一看小莲的样子，忙安慰说）别怕，别怕……
小 莲（惊慌失色）我--
郑 德是不是你还怕要贩卖你的那伙人？
小 莲是是……郑老师，让我去吧，不然会连累你的！
郑 德连累我？哈哈……，怕连累我会救你么？
小 莲不！我走！
郑 德你不能走！如果真像刚才说的那样，你又要跳入火坑，我良心上也过不去！
小 莲可他们，他们心可毒了，他们有刀……
郑 德这--有公安机关……不要怕！
（唱） 常愤恨社会上沉渣泛起，
站讲台细思考修复道德。
常言救人要救心，
事关社会非一人。
齐心协力扭乾坤，
不信春风唤不回。
小 莲郑老师！你真好！
郑 德不，救人急难，小事一桩，小莲，你看这单元房的屋子虽大，可你我毕竟是男女有别，本想让你到那边楼上秋玉阿姨家去睡，怎奈夜半更深，不便讨扰，这样你先到侧室我女儿房间休息！
小 莲那好？
郑 德（又想起什么）你尽快给家里写封信，让家人放心，然后叫他们来。一起把你的事好好谈谈！
小 莲这--
郑 德有啥怕的，我帮助你做工作！
小 莲好吧！（默默地走向房间）
郑 德（唱） 她心事重重有余悸，
我也怕夜间出问题。
默默守候大厅里，
天明帮她出主意。（大厅踱步）
室外，孙正探看着上。
孙 正（唱） 少女表白虽释疑，
只怕节外又生枝。
院内搜寻来又去，
教授身影窗前立。
灯光映身窗帘里，
守护我也不能离。（隐一边）
幕后歌声： 风冷冷，
雨蒙蒙，
秋夜云黑雾重重。
是祸，是福，
是吉，是凶？
长夜待天明。
室内，郑德巡视着。
慢慢地天色变明，鸡叫。
幕闭。
第三场
早晨。
公园内，亭台楼阁，绿树成荫，鸟鸣婉转，喷泉扬波，曲径通幽。园内气氛安静祥和。
晨光初照，公园树下音箱放着优美的音乐，一群人正在晨练。
秋玉正在舞剑健身，身段妍美。
远处，有几个人正盯着晨练的秋玉。
秋玉似有心事，左顾右盼，不时拿起手机打着。
秋 玉又是关机。
（唱） 雨后新晴秋光艳，
晨光初照草色鲜。
曲径通幽亭台远，
秋树红叶映池边。
公园晨练人影乱，
乐声悠悠树丛间。
今日晨练心意乱，
脚手似不听使唤。
说好他也来公园，
失约让人望眼穿。
电话联系手机关，
晨练难练心不安。
停舞，掏手机按，无人接，气得欲摔手机。
一边长时间盯着练剑的秋玉的两个妇女，议论着，拿着剑边舞边走过来。
妇女甲秋玉老师，你这剑舞得真好看，身段美极了。
秋 玉噢噢，（语无伦次）舞得不好，不好！
妇女乙哎，那能不好呢，我看呀你什么地方都美，身段，手势，起脚，投步，全好，全好，简直像个练过功的高级演员，真是飘洒优美极了。
秋 玉不，不，我还有事，有事，要去那边，去那边。
妇女甲（忙挡）莫忙，秋玉老师，就让我们在一起练练，学学你的身段、剑法，怎么样啊？
秋 玉不，不，我真的有事。（欲走）
妇女乙（又挡）秋玉老师，你离异多年，失去了那口子，看你孤孤单单守寡，大家伙看着实在于心不忍，总想陪你说说话儿，聊聊天儿，这不过份吧！
秋 玉不，不，人老就得有个老的样子，我这人没什么想法，就爱清静……
妇女甲不，你不是这样，我知道你惦念着谁，是那个教授！
秋 玉不，我谁也不惦念。
妇女甲真的吗？老姐妹了，我们能不关照着点？我刚才观察你多长时间了，你心不在焉！
秋 玉这是谁说的，你可不敢胡说。
妇女乙（冷笑）谁说的，在这里一起晨练的人谁不知道，秋玉老师--
（唱） 郑教授年过花甲任博导，
他老伴过世有人把心操。
静夜不静常有人关照，
情义打包作夜宵。
秋 玉你胡说。
（唱） 我们单元紧相邻，
常叹他的好人品。
对人诚恳讲爱心，
学识澜博又辛勤。
我儿读研他指引，
难道不应去关心？
妇女甲关心，应该，应该，可惜呀！
（唱） 心生爱慕常接近，
鹊桥共渡年暮人。
妇女乙（唱） 可惜热心遭冷遇，
人家爱的年轻人。
秋 玉你这是什么话，好，爱说什么就说什么，我走，我走！
妇女乙什么话？是热脸遇到冷屁股。秋玉老师，不是我打破嘴，你听听，你听听，周围议论都成风了。秋玉老师--
（唱） 你去听听议论声，
都说教授发了疯。
收留少女身不明，
好人咋长坏品行。
有人说他来了劲，
真是鹤发又返童！
秋 玉啊，难道这是真的么？
（唱） 教授人品受尊重，
爱慕之心油然生。
常把冷暖心头记，
一日不见难安宁。
半路杀出咬金程，
感觉出错枝横生。
背后是非不能听，
伤心出自议论声。（迟疑）
妇女乙（看出心思）你不信我们可以，但不能不信你的儿子呀。你可以问问跟着老教授读研的儿子。
秋 玉我不问！（生气欲走，手机响，急接）
一边孙正出现，拿着手机。
孙 正妈！
秋 玉噢，正正，你在哪儿？
孙 正我在学院，我要给你说说，想让你去看看郑教授！
秋 玉你不是跟他读研么？
孙 正郑教授这几天请了假！
秋 玉请假干什么？
孙 正妈！
（唱） 那晚他收留个女子娃，
鞋丢衣湿全身是泥巴。
少女暂时住他家，
教授忙得旧病发。
医生去把点滴打，
妈你还不去看他。
秋 玉啊！（关机）
妇女甲相信了吧！
孙 正妈！（一看关机，隐去）
妇女乙人向高处走，水向低处流嘛。不奇怪，人家美国有个教授80多了，还娶20多岁的人为妻呢。人各有志嘛，不要想他了，来，咱一块晨练。我还要向你讨教剑术呢。
秋 玉（早气昏了头，向下跑去）这--
妇女甲秋玉老师，秋玉老师--
妇女乙哟，说曹操，曹操就到，你看郑教授来了！（二人笑着隐下）
秋玉忙站住脚，小莲掺郑教授上。
郑 德（唱） 因病跚跚人来迟，
含笑我先赔不是。
秋玉，早啊，正晨练？
秋 玉哟，教授，我那是晨练，是在练气。
郑 德是练气功？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秋 玉还刮目哩，我那有教授潇洒。
郑 德潇什么洒？我正在病中。
秋 玉病中有年轻人陪着多好！
郑 德你这是什么话？再说我可要生气了？
小 莲阿姨，教授有病，可生不得气，你误会了。
秋 玉误会什么？（大笑，笑着变哭腔）年轻人多好，又漂亮，又美丽，比不得那些黄脸婆。
郑 德你又胡说！
小 莲阿姨┅┅
郑 德小莲，买菜去，要做饭了。
小 莲好！（下）
郑 德（望小莲下）秋玉，别多心！
秋 玉我多心什么？你听听周围的议论，说什么老牛想吃嫩草，好吃难克化！我是关心你，你是教授，要自重！（急下）
郑 德秋玉，秋玉--难道别人不理解我，你也不理解？
幕落。
第四场
数日后。
二幕前。
郑丽提着蛋糕上。
郑 丽（唱） 人过三十负担重，
工作家务忙不停。
父亲无法多照应，
常常负疚在心中。
老父诞辰求吉庆，
买来蛋糕提手中。（下）
秋玉生气地从下场门奔上。
秋 玉（唱） 流言蜚语平地生，
恨在心头愤难平。
郑德呀--
一年热恋把你敬，
只想作个夕阳红。
想吃嫩草胡成精，
只觉气涌心发疼。
郑丽提蛋糕上。
郑 丽呀，这不是秋玉阿姨么，你在这儿干啥呢么？
秋 玉呦，是丽丽，没事转转，就遇上了你--啥时回来的？
郑 丽阿姨！哎呀，我爸今日是个好日子，我回来给爸庆寿！
秋 玉庆寿，应该……
郑 丽我哥哥在国外，我也有工作，把老爸放在家里，实在让人不放心！
秋 玉唉，你爸！
郑 丽我爸怎么了？
秋 玉没什么，没什么！（顿觉不妥）
（唱） 虽听气话生疑云，
细思自己太单纯。
娃儿面前需要忍，
莫要让无心插柳柳成林。
郑 丽阿姨，你最近常到我家去么？
秋 玉这--
郑 丽阿铱
郑 丽阿姨，我要回家，你也到家坐会儿，（秋不去硬拉）阿姨--
秋 玉（迟疑地）嗯！
郑 丽我们都不在家，我老爸也是孤单，过去你常关照，也不知怎样谢哩！我回家来，你不进屋去坐坐行么？
秋 玉去，去，这一家人怎说两家话。（觉失口，脸红）不不，阿姨这人你知道，10多年了，是单干户，也没个人说说话儿，唉，这个话咋说！对对，嗯？（背白）郑教授生日，我也去卖些东西，顺便把那场误会消了。（向丽）丽丽，这样吧，让我去买些东西咱一块儿走！
郑 丽买什么，人去就行了。
秋 玉不，让我去买！
郑丽随秋玉下。
二幕启。
郑德家，小莲高高兴兴地上。
小 莲（系着围裙，抹桌擦凳，正忙碌着，高兴地唱）
来到郑家数日整，
逃脱虎口一身轻。
感谢教授勤照应，
关心备至把人疼。
寸草青青报春晖，
小莲要报知遇恩。
老师生病因苦累，
尽力照料莫粗心。
让我煎药去！（欲下）
郑拄杖出，小莲忙扶。
郑 德（唱） 小莲勤快有眼色，
打扫抹洗家变新。
忙里忙外不知累，
更觉她是善良人。
小 莲郑老师你有病！
郑 德一点伤风感冒能把人缠住。小莲呀！
（唱） 市局约我出考题，
我能因病误考时？
小 莲你的病？
郑 德不不，不要紧的！（欲起身）哎哟！
小 莲（急扶）怎么了？
郑 德没什么。（艰难地坐桌旁椅上拿过书卷过来）
莲帮递过笔纸，郑伏桌出题。
郑 德（伏桌出题）我出题，保持安静！
小 莲（注视着，动情地）他真好！
（唱） 他真是好老师心底纯正，
对教育深深爱一片痴情。
出考题全不管身患疾病，
书案上深埋头笔下生风。
我若能陪伴他走完余生，
也能够报恩德心也平衡。
但只觉话夯口唇难启动，
似鱼刺卡喉中双颊绯红。
辗转徘徊心难宁，
站不是来走不能。
这--（围着郑德转来转去，挠头抓耳）
（唱） 他那里正出题目如痴如梦，
我这里犹坐针毡心事重重。
郑 德（放下笔，凝视着，忽见小莲不安之态，莫名其妙地）小莲--
小 莲题出好了？
郑 德好了，有事吗？
小 莲没有没有，不不……
郑 德有话就说么？
小 莲我想我想……（她拿过模拟题，反复翻看着）
郑 德想说什么就说吧？
小 莲（欲言又止，无奈地）郑老师--
郑 德噢噢，到底有什么事？
小 莲以前我不好，现在好了--
郑 德是啊，是啊，是好了。生不止，学不息。应该高兴才是！
小 莲对对，不过--
郑 德不过什么？上士闻道，勤而行之么。
小 莲哎呀呀，我可无勤无行哟？
郑 德小莲，怎么有心事！
小 莲（声音颤抖）我以后会变得更好！
郑 德对对，你上过学，应知学者，身之砺也。磨之以砻砺，加之以黄砥，则其刺也无前。这就是说用粗磨石磨刀，再用细磨石磨光，没有刺不穿的。
小 莲对，对，老师，你说得完全对，可你身边无人，我又是孤身！
郑 德那是那是……嗯？！
小 莲（低下头，语气低微）你如不嫌弃，我想……
郑 德想什么？
小 莲我--（语气结巴）想，想！（鼓了很大的劲）
郑 德（一惊）想什么？
小 莲就……
郑 德就什么？（站起）
小 莲就嫁给你--（急捂住脸，羞得抬不起头，急想跑）
郑 德啊！
小 莲（又回头看着一怔）这样相处就更方便，就能更好地伺候你！
郑 德（一愣，注视着小莲）啊--哈哈……
小 莲（一惊，无地自容）我--
郑 德（深深地叹了口气Ｌ，你像是有话藏着？
秋 玉不不，你爸最近有人了？（顿觉失口）
郑 丽（一惊）有人，什么人？
秋 玉听说，在外边捡来个什么落难女子，收作保姆？（拉郑丽耳语）
郑 丽啊，是坏人还是好人？阿姨你也不劝劝。
秋 玉不不，你们家的事我咋管得了！）孩子！（紧紧拉住小莲的手，感慨不已）
（唱） 你的心事我知晓，
你的意思我明了。
莫学麻雀檐下鸟，
大鹏展翅万里遥。
胡思乱想不太好，
做女儿我把高香烧。
小 莲真的--
郑 德孩子，你若愿意做我的女儿就叫我一声爸爸！
小 莲啊！爸--（她扑向郑德，跪在他的足下，泪如泉涌）
郑 德（喜泪长流）好了！
小 莲我一辈子也不离开爸爸！
郑 德好好！还是要想着干事。
小 莲爸，你真是我的好爸爸！有水平的爸爸！
郑 德又来了！
小 莲不，我是看你的模拟题出得好！
郑 德噢！（惊疑地）模拟题！
小 莲对！
郑 德这题你能看懂？
小 莲能！
郑 德（惊喜）也会作！
小 莲我想试试！
郑 德好好！（激动地）你马上给我试！马上给我试！马上--（高兴得直舞手臂）
小 莲爸爸，遵命！（举笔伏案）
郑 德（双臂抱胸，看着小莲在计算）我不信--
（唱） 她毕竟离校好多年，
毕业题竟能作笔卷波澜。
（又看，惊，擦眼）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唱） 莫不是我看花眼，
莫非对她心有偏。
（擦额搓手戴端眼镜仔细看）莫非要出奇迹！奇迹！
（唱） 她面色沉静无慌乱，
答案历历出笔尖。（惊目凝视）
小 莲爸，交卷！
郑 德这么快？（接卷）第一题对了！（用笔划）第二题，第三题……呀，可得60分。小莲，我的好女儿，莫非你是天才！（惊喜若狂，抓住小莲的手奋力摇晃着）不简单！ （喜泪流）
小 莲爸，你真是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就不兴人家会作题，说实在的，自到咱家，你有那么多书，我就抽空看哩！
郑 德（摇头）不对不对，时间太短！小莲，你原来念过高中，快把以前的学习情况说给我听！
小 莲以前？
郑 德对！
小 莲爸爸！
郑 德你快说！
小 莲我--
郑 德快说！
小 莲我，（痛苦又自豪地唱）
读高中喜欢语文和数理，
考数学在全级名列第一。
英语课我最喜单词记忆，
成绩好常使老师齐称奇。
考大学进清华立下大志，
谁知晓天不作美入污泥。
郑 德（感叹得泪水长流）有天赋，是块材料！是块材料！（高兴得手舞足蹈）是块材料！天呀，老天竟是这样的不公平呀？
（唱） 有天赋却不能如愿以偿，
天不公硬断送有才姑娘。
见此情忍不住热泪流淌，
育花人怎能不伸手相帮。
我怎样帮助她？我怎样……这块璞怎样成玉？小莲--
小 莲爸！
郑 德去考大学！
小 莲这行么？
郑 德行行！
小 莲不！
郑 德又怎么了？怎么，不行？你读过《伤仲永》，其中有“又不受之，得为众人而已耶？”这意思，你不懂么？就是说：有天才，不受后天教育，还要变一般人的。我现在立即去市里学校，要求破例让你随高中毕业班听课，事情就这样定了！
小 莲我能么！？该不是作梦吧？
郑 德（生气）关键时怎么就这样提不起来！（气愤地）难道一个可以有作为的姑娘，只满足做一个保姆！
小 莲（热泪盈眶）爸，我--
郑 德我马上去学校，安排你随班听课！（举步）噢，对了，快吃饭了，小莲，你先去买菜，今天是个好日子，也是个喜日子，咱们好好庆贺一下。
小 莲好。（出门，下）
郑丽提蛋糕，和提礼品的秋玉从另一边上。
郑 丽爸！
郑 德呦，是丽丽，秋玉老师也来了，好好，坐。丽丽，你回来了？怎么还提着蛋糕？
郑 丽爸，你把自己的生日都忘了。
郑 德噢，噢，是忘了，是忘了。
郑 丽爸！刚才出门的那是个什么人？
郑 德噢！是……
秋 玉是你说的保姆吧？
郑 德噢，对，秋玉老师在公园见过！
郑 丽爸，你年纪大了，孤独，寂寞，女儿不能尽孝，实在对不住您老人家，你要找个老伴，女儿我不会横加干涉，更要成全，可……
郑 德你这是什么话？丽丽，“爱身不若梓……”
郑 丽爸，可不能让人指脊梁！
郑 德你！你这是回来给我过寿，还是回来气我？
郑 丽爸！
郑 德你你，我真不知道你的学问研究到哪里去了，难道让自己和一般人的认识水平等同起来吗？
郑 丽爸！（拭泪，唱）
听说你收留一女在夜晚，
根底不清知晓难。
若是牵连在案犯，
教授清名难保全。
郑 德（生气）不要说了！难道教授的清名就是见死不救？丽丽，你这些话是听谁说的？
秋 玉郑教授，那天早上我是有急事走了，我可是什么也不知道。不过我说郑老师，咱都是有身份的人，老教授了，在教育界也称得上德高望重了，咱要寻保姆，那里寻不到呀！特好的不敢说，有底有面的排着队来……
郑 丽就是么！
郑 德（生气）你们说的这都是些什么？（他愤愤地站起）
忽然门被推开，小莲急急地闯进来，买的菜洒了一路，她惊恐地猛地将门关上，急想冲向内。但一看客厅中的人，惊住了，手中的菜全部落地，呆呆地站着。
众 （惊）啊！
郑 德小莲，你这是怎么了！？
小 莲我！
外边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小 莲（吓得浑身颤抖，一把抓住郑德，吓得直哆嗦）郑老师，救救我！
郑 德快说，发生了什么事？
小 莲我--
郑 丽快说，问你话呢！？
小 莲（似乎回过神来）如果有人问，就说我不在这儿！（急奔向内）
几个人上，推门欲进。
郑 丽（站门边，生气地）干什么？
老 板（一个留着八字胡，长头发，面目狰狞的大汉）寻人？
郑 丽寻人？着火啦？这是你的家，这么随便？
秋 玉自家的门也不能这么着！
郑 德太野蛮了！
老 板是不是有个姑娘来这儿了？
郑 德你是干什么的？是派出所，还是查户口的？
老 板这你就甭管，只说那姑娘……
郑 德什么姑娘？是不是先到派出所去说一声！
老 板没有就算了，有话好说，好说！（怏怏欲退去，又以江湖的气派，猛一抱拳）后会有期！（下）
郑 德（见来人退去）小莲！
小莲低垂着脑袋出。
郑 丽刚才是怎么回事？
秋 玉这是教授的女儿回来了，问你！
小 莲（一惊）啊！
郑 丽（以凌厉的目光逼视着）说吧！
小 莲（不敢抬头，深鞠了一躬）大姐！
郑 丽我是学生出身，不兴这样称呼，叫我郑丽就行了。只说刚才是怎么回事？
小 莲是，是……
郑 丽快，说实话！
郑 德丽丽，还有点教养吗？你不怕吓着人家娃么？小莲，有话慢慢说！
小 莲是，是……
（唱） 刚才买菜街上走，
忙乱碰倒一桶油。
那人索赔好凶狠，
一记耳光脸上抽。
郑 丽这是真的吗？
郑 德哎呀呀！
（唱） 忙乱出错常常有，
难怪碰倒人家油。
小事一桩莫犯愁，
礼貌当先讲理由。（掏递钱）
郑 丽爸！（忙挡）
郑 德丽丽，你这是干什么！你记得《世说新语》中说的“败义以求生，岂荀巨伯所为耶”的话么？舍生取义，毫不利己，才是品质高尚的人所为的。
郑 丽爸！爸！你说的全是理论，理论！你咋不问问她说的话有没有藏山露水！
郑 德丽丽！
（唱） 是搞审判和批斗，
还是把人小辫揪？
威逼失礼是丢丑，
以强对弱莫耍粗。
疮疤不能随便抠，
礼义当先合礼数。
郑 丽那总要问个明白！
秋 玉郑教授，丽丽说的也在理！
郑 德在理？这还在理！
郑 丽应该问个明白！
郑 德人家娃是个受害者，受害者，你知道吗？我们应该怎么对待受害者，这就是知识，这就是学问，这就是修养。怎么能逼迫呢？这合情理么？
郑 丽她来路不明，话不说清楚，就走人，这里可不是歇马凉店！弄不好，有人闹事，这个家就会鸡犬不宁，会出事的！
郑 德丽丽，“列子顾影，形枉则影曲啊”。丽丽，你想过这些吗！（猛一拍桌子，站起来，血压升高，晕倒）
郑 丽爸--（忙扑过去）
小 莲郑老师！（哭）
秋 玉 哎呀，你看看这事！
三人忙扶郑德坐到沙发上。
小 莲（弄了条湿毛巾敷在郑德额上，只是嘤嘤地哭）
郑丽拉小莲于一边。
郑 丽你哭什么？说真话，真正的底细？
小 莲（受到刺激）我，我知道我不配在这里！（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郑德一看，猛站起身。
郑 德小莲--（追出门）
郑丽和秋玉一看，也追出，高喊着：“爸--”和“郑老师--”
幕落。
第五场
夜，郊外，幕后不断传出郑德：“小莲--”的呼喊声。
幕启灯亮，小莲内唱上。
小 莲（唱） 在郑家被逼问难以忍受，
带着气夜漆漆到处漫游。
我确实隐真情骗了教授，
心里边有隐痛也有哀愁。
想舞厅灯红酒绿藏污垢，
却也是纸迷金醉乐悠悠。
骗得大腕心花放，
便把巨款往出丢。
青春饭难吃不长久，
苦思出路想回头。
郑家住了十天后，
教授恩德牵心头。
郑丽语重把心揪，
欲想回头难回头。
一声汽车喇叭响。
老板带人冲出。
老 板哈哈，我寻你多时了。
老板抓小莲，小莲急欲走。
郑德、郑丽、秋玉寻找着上。
郑 德（一看有人冲来，不顾一切地急张开双臂挡住小莲）你们给我站住！
老 板（急抓住郑一掀，把小莲向一边拉）走！
小 莲爸，不，郑老师，快救救我！
老 板（一阵狞笑，他抓住小莲的头发，狠狠地扇了一个耳光，和另一个人把小莲就要拉走）看你能跑到那里去！（架起欲走）
小 莲（声嘶力竭地）郑老师！（拼命挣扎）
郑 德放开她，踢倒了你的油桶，我赔！（发疯地扑上前去，没命地去拉小莲）
郑丽和秋玉急护郑德。
老 板什么油桶？我们要的是人！
小 莲（吓得浑身颤抖发疯地挣扎着大哭）快救救我！救救我！
郑 德（连滚带爬地扑上去，抓住老板）你们凭什么抓她？快放开！（声色俱严）
老 板她欠我们的债！是我们的人！（拿出帐单）她欠我十万元。欠债还钱，就是到了法院，我也能说前去。
小 莲欠的债，我给你还！
郑 德债？什么债？不就是一桶油么，那里能值十万元！？
老 板（狠狠地打着小莲）什么油？是债钱，马上还，有钱还钱，无钱--哼，就带人走，臭婊子，乖乖跟我走！
郑丽一看，忙掏手机打电话。
秋 玉你你……快打110。
郑 德（狠命地冲上去抓住老板）放开她！
小莲没命地挣开，欲跑，老板用力逮住。
秋 玉我喊人啦！
老 板（气急亮出刀子）谁敢喊，我这是讨债，不犯法。要的现钱，无钱我就带人走！
郑 德（挺胸迎上去）讨债也不能行凶，就是债也要弄个明白，敢动粗，来，刺吧，人你带不走！
小 莲郑老师！（冲上去护郑）
老 板老子讨债就动粗。（举刀）
郑 德不讲理！（不顾一切地冲上去，用头直撞老板的胸口）你动刀，我和你们拼了！
老 板（老板被撞得打了趔趄，险些摔倒，急又举刀，玩命地捅上去）你--
小 莲（猛冲上去，一推郑德）郑老师！
郑 德（倒在一边）啊！（眼镜掉一边）
郑 丽（护住德，急喊）警察来了！
远处汽车声。
老 板啊！（一惊，狠狠的扇了小莲一记耳光）你等着！（拉着几个保安跑下）
秋 玉（忙扶起摔倒的郑德，郑满地摸眼镜，秋忙给拾起）郑教授，你不要紧吧？
小 莲郑老师！
郑 德小莲--
小 莲郑老师--你（哭）不要紧吧！
郑 德不要紧，不要紧，“下士不笑，不足为道。”咱们先回，有话慢慢说。（以手拉小莲）
切光，换景，郑家厅堂，大家扶郑德坐椅上，小莲跟在后边。
秋 玉快叫医生！
郑 德（坐下）不要麻烦，不要紧的，摔了一下，擦了块皮！家里有红贡、碘酒，不要麻烦医生了。
郑 丽这--
（沉思地唱） 打斗声声耳边响，
回想让人心惊慌。
郑 德（唱） 事情闹得难开张，
里边深藏有文章。
郑 丽（唱） 秋玉阿姨早就讲，
背后有人说短长。
秋 玉（唱） 教授年老眼不亮？
慈父心肠太善良？
郑 德（唱） 这件事情怎结场，
决不让荒废了有才姑娘。
郑 丽（唱） 这个小莲要赶走，
莫让她再做迷藏。
这个女子！我父亲救了你，你说他好不好？
小 莲好！老师是天下最好的好老师！
郑 丽那你为啥欺骗他？你为何编造谎言欺骗他？说！为什么？
小 莲啊！我--
郑 德这里边有隐情啊！
郑 丽什么隐情，完全是她作的孽。（爆发的，怒目似火逼向小莲）难道说你昧着良知欺骗人？
小 莲我--
郑 丽你欺骗我父亲，你欺骗了我父亲！
小 莲郑老师！我是欺骗了你，真的是欺骗了你！
郑 丽你你--（气得浑身颤，手指小莲）
（唱） 只怕好人遭暗算，
老父心善怜苦寒。
谁知你竟把他骗，
好心换来狼肺肝。
愤生胆边心生怨，
一腔怒火胸中燃。
你给我走！
小 莲我！
郑 丽走！
小 莲我走！（哭了一声，掩着脸朝外冲去）
郑 德回来！
小 莲啊！（呆立）
郑 德她不能走！丽丽，话应问明。人应有尊严，不能粗暴。
小 莲我！（哭）
郑 德丽丽！（动情地）古语有云：“受光于天下照四方。”她心里苦？能不怜惜么？你你，你的心胸怎么这样狭窄？怎么能对一个受害者发脾气，丽丽呀！
（唱） 爸虽是穷教师心存良善，
一辈子教书育人气浩然。
三尺讲台人生路，
年年月月未走完。
言传身教四十年，
真诚二字重如山。
郑 丽可是她连一句真话都没有！
小 莲郑老师--我说！我把真实情况全告诉你！
（唱） 我家住小山村并非敷衍，
父母离异爸供我上初三。
可惜高二未读完，
爸又染病离人间。
葬父欠债整一万，
弟小上学要花钱。
出外打工非我愿，
只想尽快还债钱。
谁知发廊遭暗算，
黑夜中灌药酒把把……我奸。
失贞操痛不欲生举刀剪，
怎奈债台压身装欢颜。
从此后逼学坏要寻下线，
成团伙为虎作伥苦不堪言。
暗筹思只求还债款，
两年中受尽凌辱泪不干。
攒钱返家钱被抢，
满腔热望化云烟。
头脑昏昏心欲死，
怨人怨命犹怨天。
来路去路都已断，
愤欲跳河女友拦。
劝我断去轻生念，
欲想长远留青山。
因此欠债十万元，
押金扣去四万三。
加上利息一计算，
到手没有三万元。
一张欠条卖身契，
债台高垒难还完。
舞厅有个污浊点，
老板猛赚不义钱。
郑 德你你你……这都是真的？
小 莲我还能对你说假嘛！
郑 德小莲呀！（痛苦地）
小 莲郑老师。
（唱） 那夜雨中遇见你，
老板强逼去卖春。
对此早已生怨愤，
不愿苟且再污身。
老板逼人太凶狠，
奋力挣扎撞车门。
且惊且怕头发晕，
被摔心死欲断魂。
只身犹在水中沉，
学院落难遇亲人。
实想在此且隐身，
索命无常又紧跟。
郑 德啊，这都是真的？（摸自己的手）这么小的年纪，竟有这么多的经历。我我不是在作梦吧？
（唱） 我也知她未把实话讲，
我也知她有哀痛深深隐藏。
我也知入黑道人要疯狂，
我也知经洗脑伦理丢光。
她虽有才心受伤，
要有耐性不能忙。
心灵创伤非寻常，
用心呵护是良方。
秋玉郑丽不理解，
以我为愚太善良。
小 莲（嘤嘤地哭）这些全是我的错呀！
郑 德你的错，你有什么错？这是社会问题，一些人不理解你们。20岁，20岁，人生的春天，豆蔻年华，本应正是在校就读的学生，却有这么复杂的经历！天道不公！（他仔细地看着小莲）
小 莲郑老师！（从身上掏出身份证）你看--（递给郑）
郑老师--
（唱） 你提起插队那一段，
我不想让你再心酸。
我爷死时把你念，
他就是为你送汤送药的李老汉。
郑 德（接过身份证一看，惊，猛一震浑身颤抖）你--你说什么？
郑 丽 （沉思地唱） 那年山边去调研，
这件奇事已流传。
供弟上学去打工，
失去高考太可怜。
如今她已入歧途，
要为老父把心担。
这里莫让她搅乱，
赶她出走家才安。
小 莲郑老师！（深深地鞠了一躬，哭唱）
悔不该对你把真相隐，
悔不该骗你这好心人。
悔不该吞下这仇和恨，
悔不该假作真有愧在心。
我，我，对不住你，我不是人！（跪地后又起，她捂着脸向室内跑去）郑老师，我--
郑 德（痛心地）这--
（唱） 阵阵哭诉珠泪飞，
犹似钢针刺我心。
血泪深藏苦痛因，
不能将她推出门？
如今她才二十岁，
豆蔻年华正青春。
本应读书去发奋，
却落陷阱难作人。
恨我身泡校园内，
不知书外课题深。
自责自疚又自愧，
要救小莲出水深。
郑 丽让她走！
郑 德她不能走！
小莲此时已脱掉郑德女儿的衣服，穿上她原来的衣服，低着头走了出来。
郑 德小莲！
小 莲（猛地跪地）郑老师！
郑 德（一惊）你--
小 莲（泪水飞溅，哽咽着）谢谢大恩人，我一辈子都记着你的恩德！
郑 德小莲！
小 莲郑老师！
（唱） 恨我入垢罪孽深，
恨我是个下贱人。
无颜立在干净地，
作别从此两离分。
郑 德小莲--
小 莲我走了！
郑 德你不能离这个家，我要你去上学！
小 莲郑老师！（她哭喊着，感情激愤地举起双手欲扑向郑老师的怀中，又似乎觉得自己不配，看看双手，看看自己，后退，无奈地拍打着门框，伏门而哭着）我不能再连累你了！
郑 丽你！唉--
郑 德不，你要留下，一定要留下！（恨恨地）那些人太坏了！欠的债共同想法还！
小 莲不，郑老师，那些人手黑得很，我死了不要紧，只怕他们他们会对你下毒手的！
郑 德我--（摇摇头）我去报案。
小 莲郑老师！（痛苦地唱）
若给公安报了案，
必把卖淫窝点端。
不说你要受牵连，
那些姐妹更可怜。
他们想要我还钱，
还完欠款也安然。
你一生辛苦讲台站，
晚年莫让风浪旋？
郑 德（气不打一处来）想不到你竟是这么懦弱！这么没有血性！
小 莲我！
郑 德小莲啊小莲，你你怎么竟是如此可怜！也许我是书生意气，不会社会上的那一套。
（唱） 虽到晚年有血性，
遇事从不绕道行。
平生最恨无用人，
行尸走肉死犹生。
小 莲我--
郑 丽（忍无可忍）还是让她先走为好！
小 莲我走！（捂脸下）
郑 德丽丽，小莲！--
灯暗，郑德的呼声传播着，传得很远很远。
幕闭。
第六场
大舞厅中，灯光旋转，让人眩晕。豪放粗犷而强烈的西班牙舞曲，给人一种冲击。一群珠光宝气的红男绿女正跳着摇摆舞。那些女青年浓妆艳抹，勾肩搭背地紧靠在有钱者的胸前踏着舞步。
舞台上酣歌妙舞，香气弥漫。此时的小莲已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艳妆异服，打着口红，描着眼线，搂着一个服装华丽的人的腰，飞快地旋转。
郑德领着两个便衣警察上。
舞队舞向舞台一角，渐入后台。
郑 德（唱） 几日调查急奔走，
小莲讲的有来由。
那天分别离家后，
又回舞厅去应酬。
那能让他入虎口，
报案要把坏人揪。
来到舞厅向内瞅，
乐声刺耳震心头。
下定决心把她救，
让她再去把书读。
（向便衣警察）我先叫出小莲，你俩先隐在一边，看看情况。
警 察好！（从一边隐下）
郑 德（看看左右，走上前去）小莲！
正在一角跳舞的小莲，听到喊声，急出。
小 莲噢，是谁呀，声音这么甜的。（看）啊，是郑教授！不能让老板看见，得装装样子。哟，老帅哥--
郑 德小莲，我是郑老师！
小 莲哟，这儿可只有甜哥辣妹，没有什么老师。（上前一把搂住郑德）哥哥，今天是跳舞呀，还是唱歌呀，是让妹妹陪吃呀，还是陪床呀，这儿特殊服务十分到位。
郑 德你！
小 莲（唱） 我得想法赶他走，
片刻莫让他逗留。
教授以前把我救，
大恩不忘记心头。
郑 德小莲--
小 莲你你认错了人，我不叫小莲，来，让妹妹亲亲。（亲了郑一口）想死妹妹了！
郑 德你！无耻！（打了小莲一记耳光）
小 莲你打我！
郑 德我打了你了，我打了你了，我怎么能打人，小莲--
小 莲这儿没有小莲，那个小莲早死了。
郑 德不，小莲，你有才学，你完全能成为一个大学生，能为国家贡献力量，你不能埋没了自己。那天是我不对，是你丽姐不了解情况，把你逼走了，这次来我是接你回去的，让你再园大学梦。
小 莲回去，这可能么？好马不吃回头草，我就是这命，我心已死，不用你操心了。这儿多好，灯红酒绿，穿红挂翠，纸醉金迷，吃香喝辣，歌舞升平。天堂般的日子。（以笑当哭）
郑 德不，是这样，小莲，你不能！
老板忽然上。
老 板哎呀，这不是那个老教授么，今天来这儿干什么？哎呀，在外边是教授，进这里边可是野兽，也想玩玩，我们这儿可是有档次的，看上那个？
郑 德你--小莲--（上前一把拉住小莲）小莲，你不能在这儿了，咱回。
老 板哎，看上了这个妞，想泡泡？老牛吃嫩草，尝尝这鲜嫩味儿。
郑 德你！（又对小莲）咱先回去。
老 板（冷笑）她走得了么？（向台内）来人。
两个保安上。
老 板给这老东西一点颜色看看，让他知道一下这是什么地方。
两保安扑上把郑德向内推。
小莲一看，突然变色，急护住郑。
小 莲谁敢动他！
老 板呀，舍不得？
小 莲敢动他，我和你没完，我要揭发--
老 板你敢！（向保安）教训教训她！
保安把小莲和郑德往下推。
警察上，亮出证件。
警 察我是公安局的，请跟我们走一趟。
老 板啊！
幕闭。
第七场
街道上。
雨，孙正打着伞，和秋玉提着饭盒上。
秋 玉（唱） 郑教授揭发藏污歌舞厅，
孙 正（唱） 警车出犹好像电闪雷鸣。
犯罪分子齐抓获，
卖淫团伙受严惩。
秋 玉（唱） 审案小莲被收容，
他为此事忙不停。
孙 正（唱） 天气寒冷怎适应？
秋 玉（唱） 常常把他担心中。
送衣送饭去照应，
孙 正（唱） 莫让老师把病生。
举步足踏黄叶径，
秋 玉（唱） 撑伞骤听雨雪声。（欲下）
一边郑丽提食品上。
郑 丽阿姨，雨雪这么大，你又……
秋 玉唉，那个少女被暂拘，你爸跑前跑后……我为他去送饭，免得让他饥一顿，饱一顿的！
郑 丽太难为阿姨了，唉，我也是回来关照关照。（举食品）
孙 正郑老师这么大的年纪，跑来跑去，万一有个闪失……我这个学生，也过意不去，愿为他代步。
秋 玉是这个理，让他这个学生去就行了。你看这雨雪天，滑倒了咋办？老年人骨头沉……
郑 丽有啥办法。
孙 正郑姐，咋说呢，作为学生，我有时想，不能对自己人把师生们的议论藏着！
秋 玉吞吞吐吐干什么？
孙 正面对的是我老师，唉，话到口边得留三分，太夯口，说不出来！
秋 玉正正，你这是干什么，这有什么，他是你的博导呀。
孙 正正是如此我才说，郑姐！
（唱） 四十年讲台挥汗勤播种，
今已是桃李天下硕果红。
校园中一杆旗德高望重，
忍为这坏女人坏了清名。
秋 玉他郑姐，莫生气，常言道不知不为过，如今谁不知那个少女是被公安局收审了的……
孙 正和她胡来的人用营连装备。
秋 玉咱图着什么！
郑 丽说也是，我也是为此事回来的，有什么法子，见了我爸再说吧。
孙 正好！
秋 玉听说郑老师去公安局了，咱赶到哪儿去。
同下。
另一边，小莲急急地上。雨中步履艰难。
小 莲（唱） 自首关押一月整，
报案有功免罪行。
归来心急脚生风，
那管风冷雨蒙蒙。
难得老师为着我，
小莲欠下一片情。
感恩胸中常负疚，
不该当初把他蒙。
心热那顾衣裤冷，
雨打风吹步匆匆。
艰难地下。
风风雨中郑德艰难地挥伞上。
郑 德（唱） 小莲暂时被收容，
送去衣食常叮咛。
除恶务尽气要正，
莫让污秽藏胸中。
风霜逼人已近冬，
送衣让她莫受风。
街巷霜重风掀伞，
人老多病步艰难。
（艰难地行走，愈走愈难）
饭盒成累觉路远，
只盼小莲能用餐。
小莲--（跌跌撞撞地走，急跌倒）呀！（急起，看饭盒）还未倒。哎呀，郑德呀郑德，你怎么就这么的不中用了！（向前急走）
（唱） 越急越觉步子慢，
伞歪饭盒拿不端。
迈步，一阵狂风，伞被吹落，郑德摔倒，饭盒滚一边。
小莲急上。
小 莲（唱） 冬来风雪直扑面，
衣湿裤冷浑身寒。
心中只把老师念，
恨无双翅飞身边。
（看路边郑，一惊，急扑过来）郑老师--（急扶）你怎么摔倒了？
郑 德小莲！
小 莲（拾饭盒，毛衣、雨伞，看，动情地）这都是为了我呀。（哽咽）
郑 德你怎么？
小 莲案子已全部弄清楚，放我回家！
郑 德噢！（一震）
小 莲郑老师！
郑 德这就好了，这就好了！（指毛衣）我还给你--
小 莲呀！（毛衣紧贴胸口）我--郑老师，太难为你了！
郑 德不中用了，不中用了！饭倒了，买的毛衣滚到水边！
小 莲郑老师！（哭）
郑 德你怎么哭了，应该高兴呀！
小 莲是应该高兴呀！（说着说着又哭了）
幕后歌声： 抱毛衣，
浑身热，
是悲是喜难诉说，
雨中老少人一对。
心痛相向酸泪落。
郑 德好了，这下可好了。小莲，我已给你把补习的学校寻找好了，这是报名钱。（取递）咱们先回去！
小 莲郑老师，不，爸！
灯暗。
幕后歌声： 风冷冷，
雪蒙蒙，
雨雪尽洒天下情。
幕闭。
第八场
幕启，舞台出现一朵很大的莲花。
一队莲花舞队，边舞边唱：
小莲高考得头名，
芙蓉出水映日红。
奉献爱心情义重，
遍洒人间都是情。
舞队唱： 问小莲，问小莲，
一年怎样攀书山？
小莲出唱： 爸为我寻下补习班，
痛改前非苦钻研。 （隐去）
舞队唱： 问教授，到老年，
扛鼎怎过道道关？
郑教授出唱： 知女定能进高院，
甘为人梯让踩肩。 （隐去）
舞队唱： 秋玉阿姨看法变，
秋玉出唱： 教授善念动心弦。 （隐去）
舞队唱： 丽姐思想也改变，
郑丽出唱： 爱心催我急转弯。 （隐去）
舞队唱： 关爱是金世界变，
社会风气大改观。
歌声中，舞队退至台一边。
郑德含笑坐在轮椅上出现，由秋玉推着，后边跟着孙正和郑丽，站在两边。
小莲举着录取通知书和学院师生涌上。
师 生郑老师，祝贺你，收了这么好个女儿，一举考上了清华！
小 莲爸！姐姐！
孙 正这才是双喜临门。
郑 丽爸，我把咱家的情况，给我哥去信说了！
郑 德他有什么意见？
郑 丽他说从失足女到大学生，是走出了一条奇特的人生轨迹，这也反映了我们民族不屈不挠不断奋斗的人生轨迹，要我们尽全力帮助她！爸，我以前对人的认识确有点偏，在这里也认个错。
小 莲姐姐！
郑 丽这是我的五千元，我哥也拿五千，不日便捎回。
孙 正哎呀，郑老师的精神太感人了，唉，不说了，我也出一千元，奉献一点爱心！
秋 玉我实在是……不过也拿300元，表表心愿！
众 我们都愿捐一点，奉献爱心。
郑 丽阿姨，你们就算了！
秋 玉不，这情还是要表的，收下吧！（硬塞钱）
孙 正学校的老师都要赞助呢。看，（举锦旗）高教部为表彰郑老师的先进事迹，通报表彰。
郑 丽小莲，还不谢--
小 莲（忙鞠躬）谢谢！太感谢了！
秋 玉我们等着你的大学文凭！
郑 丽还要成为人才，有贡献！
小 莲一定一定！
众 哈哈哈……
小 莲（对丽）姐，爸爸年过花甲一人在家生活，我实为不安……
郑 德孩子，别操心，我还行。
秋 玉不用担心，这儿有我照顾。（背身拭泪）
郑 丽爸，要得我们放心……（稍停）爸爸和阿姨……
二老羞涩，兴奋，大笑。
众拍手唱主题歌： 爱心，爱心，
让世界充满温馨。
有爱人亲近，
和风送暖春。
富有同情心，
关爱贵似金。
幕闭。
-剧终-
（荣获陕西省第二届大学生戏剧节一等奖）
编辑：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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