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边(定边、安边、靖边)有“中国民间剪纸艺术之乡”的美誉。多少年来,源远流长的三边剪纸,在民间剪纸艺人的手中一代一代地传承着,每一代传承人中都有造诣颇深的代表人物,郑飞雁就是三边剪纸第五代传承人中的一位杰出代表。之所以说她杰出,是因为在她二十多年的剪纸生涯中,经过艰苦的努力取得了骄人的成绩。
郑飞雁
《贵妇人的花肚兜》
《三十六眼窗花》
《赶集》
与父共剪西窗花
1972年,腊月的一个阴沉的早晨,郑飞雁出生在定边县石洞沟乡张寨子村的一个书香门第。对于这个当地的知识分子家庭来说,可谓是锦上添花,因为在此之前,郑飞雁已经有了两个哥哥。父亲郑秀打小就喜欢书法和民间艺术,一有时间就教小女儿写字画画。过去的三边,过年的时候,家家户户都要贴窗花。这个时候,热心的郑秀不仅给自家剪窗花,还帮村里的人剪窗花。因而,每到过年,郑秀便拿出纸和笔,边画边剪,口里还念叨着:
抓髻娃娃手拉手,瓜籽娃娃一溜溜。
佛手寿桃两碗碗,石榴牡丹两碟碟。
大红喜字摆中间,男女娃娃坐两边。
在父亲的感染和熏陶下,郑飞雁对民间剪纸充满了好奇和喜爱。五六岁的她就开始跟着父亲剪“娃娃拉手手”,七八岁的时候,她就能自画自剪并自己贴窗花了。
1979年,7岁的郑飞雁和与她同龄的孩子一样,走上了她的漫漫求学之路。从张寨子小学到蒙海子中学,再到榆林师范学校,一晃就是十多年。这期间,年龄的增长和环境的变化,并没有改变郑飞雁对剪纸的一贯爱好。她坚持剪窗花,做鞋垫,做针扎,学布艺,学剪纸,学做布娃娃。潜心学习素描、水彩、油画、板画及民间工艺的创作与技巧。这为郑飞雁以后剪纸创作激情的喷发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辗转重拾童年梦
郑飞雁榆师毕业后,首先要解决的人生课题,一是立业,二是成家。至于她所钟爱的剪纸艺术,在包括她自己在内的许多人看来,那只不过是生活赋闲时的一种聊以自慰罢了,并不能把此当作正业来经营。
1991年,郑飞雁被分配到张寨子小学任教,不久,在众人的撮合下匆匆结了婚。1992年,她又被调到了定边县向阳小学任教,至此,郑飞雁的两大人生课题似乎都得到了圆满解决,她本应信心满怀,安心生活了。
然而,此时,郑飞雁突然觉得她正面临着人生中难以名状的心灵的困惑和艺术的彷徨。经济的压力,家庭生活的不尽如意,情感的纠葛,以及她选择的人生道路与她所钟爱的剪纸艺术的背离。善良而脆弱的郑飞雁在这些人生困扰面前举步维艰,进退维谷。如果此时,有人稍稍能给她以安慰与支持,引导与鼓励,她应该很快就能走出这一段阴影的。不幸的是,打击接踵而至:在工作上,她被调离了语文教学岗位;在家庭上,她也从大家庭中被分离了出来,不得不另立门户。生活的重担一下子落到了这个弱女子身上,为生活所迫,她竟以惊人的毅力,一切从零开始。这期间的酸甜苦辣、怨恨悲愁,对郑飞雁来说只能甘苦自知,又对谁人去诉说呢?
一片冰心在艺泓
十多年来,在郑飞雁心中积淀的几多苦闷、几多困惑、几多委屈,都亟待找到一个喷发的突破口。早在童年时代就已培育起来的剪纸艺术萌芽也在她的心灵深处蓄势待发,随时准备破土而出。
一向对工作认真负责的郑飞雁,把别人只是敷衍塞责的美术课当作一门主课来上,她认真地教学生做纸贴画、折纸、布贴画、剪纸等。为了更好地培养学生对民间工艺美术的兴趣,郑飞雁还开设了剪纸培训班。在与课堂教学的有机结合中,郑飞雁和她的学生创作了多幅剪纸作品并获奖。
业余时间,郑飞雁常常一个人关在房子里,学习文化知识和民间剪纸艺术,把她对现实生活的感悟和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全神贯注地倾注到她的一幅又一幅的剪纸作品之中。她的作品一次又一次地参展,一次又一次地获奖。
2006年,郑飞雁被调到县政协教科文委委员会工作,在政协领导和同事们的热情关怀和支持下,郑飞雁的剪纸发生了质的飞跃。这一时期,她的剪纸作品除了花草动物和隐喻吉祥幸福的传统题材外,还特别注重反映现实生活。许多剪纸作品馈赠于国家文联、文化部、教育部,中国人民大学以及美、英、德、法、瑞典、新加坡等十多个国家的外宾。
却话剪纸成名时
经过近十年的创作与探索,郑飞雁也逐步形成了她自己的剪纸艺术创作风格:纤细秀美、玲珑剔透,构思奇特,想象丰富,寓意深刻。德国民俗艺术研究专家赖曼夫•李舒心说:“郑飞雁的剪纸构图饱满,造型美观,工艺精湛,内涵深刻,耐人寻味。”
郑飞雁的剪纸《二十四眼三边窗花》是在一副二十四眼的窗框上,贴有二十四幅窗花,中间十二幅窗花既有团花又有角花,中圆外方,浑然一体。另有十二幅以十二生肖为内容的单幅窗花环绕四边,互为映衬,珠联璧合。中间的团花与角花以传统的花草虫鱼为内容,以富贵吉祥为主题;而周边的单幅窗花虽然以传统的十二生肖为内容,而表达的思想却是人与动物,人与环境和谐相处的时代主题。
在《赶集》这幅作品里,集中反映了党的惠农政策:驴驮、车拉再现农村生活的原始性;种地、养殖反映农民生产的积极性;吹拉弹唱说明农村文化生活的丰富性;山清水秀排排窑洞则表现乡村优美的环境和人民的安居乐业。
2009年,《二十四眼三边窗花》和《赶集》被中国国家博物馆收藏,这是对郑飞雁剪纸艺术成就的最大肯定。面对太多的荣誉和赞美,郑飞雁依然保持着一颗平和而朴实的艺术之心,因为她深知,在剪纸艺术之境,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很多的领域要去探索。
编辑: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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