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固《汉书·外戚传》载:武帝李夫人早亡,方士“乃夜张灯烛,设帷帐……令上居他帐,遥望见女子李夫人之貌”,“此即影戏所用之影人耳”。足见影戏至汉代已发展到相当程度。唐代佛教盛行,京都长安和陕西各地佛教寺院常用“变文”和纸剪影人进行佛经的“俗讲”,于是在民间便出现了以通俗化佛经故事为内容的影戏形 式。宋耐得翁《都城纪胜·瓦舍众伎》云:“凡影戏……初以素纸雕镞,后用彩色装皮为之,其话本与讲史书者颇同,大抵真假相半。”明清时期,陕西皮影戏箱的规模之大,制作工艺之精,班社及剧目之多,音乐唱腔之美,均超过前代。当时,陕西的50多个剧种中,以皮影戏形式演出的就占了一半,其中阿宫腔、碗碗腔、弦板腔、老腔、关中道情、陕南道情等,均专唱皮影戏。各剧种皮影戏剧本和剧作大量涌现,仅阿宫腔流传的脚本就有100多个,渭南著名剧作家李鹏(李十三)创作的皮影戏“十大本”(“珮、配、庙、钗、钿、宫、莲、媒、驹、庵”),在陕西广为流传。以后形成了专门撰写皮影戏的一股力量——“渭北派”,如蒲城县的崔问余(著《碧玉钿传奇》等)、渭南的张元中(著《一笔画》等)、渭南的郭安康(著《鹦鹉图》等)、澄城的李荫堂(著《金琬钗》等)以至渭北的无名氏(创作《青素庵》、《蝴蝶媒》)等。清光绪年间,以弦板腔演出的职业皮影戏班在关中盛行,相继出现了“西府四大班”(即礼泉县的杨五班、兴平县的天训子班、咸阳的刘子和班和兴平县的换印子班)以及后来名冠西北、祖传四代的皮影戏大家礼泉县王天德皮影戏班。仅礼泉、乾县、兴平等县有职业皮影戏班60多个,演出剧目达五六百本。民国时期,秦腔皮影、灯盏头腔皮影、碗碗腔皮影发展到鼎盛时期,仅千阳、眉县、韩城、兴平、商县等地有皮影戏班110多个,演职人员近千人,经常演出的剧目有200多本,出现了“一杆旗”(渭南杜升初)、“红菊花”(渭南谢德龙)、“麦训儿”(礼泉王天德)、“齐班长”(千阳齐宝魁)、“焕子娃”(富平段天焕)、“全挂挂”(商县李世忠)、“影人魔术大师”(华县郝炳黎)等一大批著名皮影戏艺人。从20世纪40年代开始,陕西皮影戏逐渐衰落。解放前夕,大部分皮影班社解体,艺人星散。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在党的“百花齐放,推陈出新”文艺方针指引下,皮影艺术迅速恢复,陕西各地职业皮影社和民间皮影班社纷纷建立,并招生授徒,粉墨登台,这一古老艺术又绽出鲜艳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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