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昭陵碑林

    昭陵,是唐太宗李世民的陵寝所在地,位于陕西礼泉县九嵕山上,昭陵占地30多亩,周长60公里,陪葬墓185座,多为名公大臣之墓。唐代盛行墓前立碑,墓室置志,昭陵碑林内有碑41通,墓志30余方,大都是初唐书法艺术珍品。
    史料记载昭陵原存墓碑80多通,由于历史原因地面仅存22通,人们誉之为“昭陵全碑”。这些现存碑刻和墓志,最早为唐贞观(627—649)中期的,较多则是从唐高宗、武则天时期至唐玄宗开元二十九年(741)之间陆续建立的。这些碑石集中陈列在昭陵博物馆展室中,称为“昭陵碑林”。1978年,与昭陵出土文物同时开放展出。第一展室内陈列碑石20通,即“昭陵全碑”的绝大部分。第二展室内陈列着新发现的14通。墓前碑形体高大,刻工精美。两展室内还分别存放出土墓志11方,书法及刻工亦均精美。尤其是尉迟敬德夫妇的墓志,纹饰繁丽,是初唐“减底”花饰的精品,尉迟敬德墓志盖为“飞白书”,系至今发现的唐墓志中绝无仅有的书法品类。
    《温彦博碑》 刻于唐贞观十一年(637),岑文本撰文,欧阳询楷书,碑文为《全唐文》收录。碑高343厘米,宽105厘米。文36行,行77字,计2800字。碑下半字迹漫漶,存世旧拓只有800余字,碑额阳刻“唐故特进尚书右仆射虞恭公温公之碑”。碑文楷书严谨精整,爽朗劲峭。现存昭陵碑林第一室。
    《房玄龄碑》 刻于唐永徽三年(652),褚遂良楷书。亦称《房梁公碑》。碑高375厘米,宽127厘米,36行,满行约81字,碑额篆书阳刻“大唐故左仆射上柱国梁文昭公碑”。碑文磨损严重,全文2000多字今可辨者300余字。碑主房玄龄是唐开国功臣、唐太宗时的名相,贞观二十二年(648)卒,身后数年立碑。碑文书法风格秀挺刚劲,清逸婉柔。清梁章钜评曰:“褚河南诸碑,当以此为第一。古穆在《圣教序》之上。”现存昭陵碑林第一室。
    《段志玄碑》 刻于唐贞观十六年(642),撰书人姓名不详,碑额篆书阳刻“大唐故右卫大将军扬州段公之碑”。碑文楷书,32行,满行65字,漫漶过半。书法严谨精整,刚劲有力,略有魏碑遗意。著录于宋赵明诚《金石录》。宋后沉埋土中,明时复得于庄河村。现存昭陵碑林第一室。
    《高士廉碑》 刻于唐贞观二十一年(647),全称《申文献公高士廉茔兆记》。许敬宗撰文,赵模楷书。碑高425厘米,宽127厘米,碑额篆题“大唐尚书右仆射司徒申文献公茔记”。碑文录入《全唐文》。37行,行81字。大部分漫漶不清,仅存1200余字。书法方正娟秀,清劲挺拔。赵模,生卒年月不详,唐太宗朝曾任翰林供奉。清杨守敬曰:“赵模即太宗命与冯承素同模《兰亭》者,固不能与欧、虞比肩,亦一时之俊也。”此碑为赵模惟一传世碑刻,现存昭陵碑林第一室。
    《李靖碑》 唐显庆三年(658)刻,许敬宗撰文,王知敬楷书书丹。碑高430厘米,宽122厘米,碑额篆书“唐故开府仪同三司尚书右仆射司徒卫景武公碑”。碑文录入《全唐文》。楷书39行,行82字。磨灭及半,存2000字。书法隽秀劲健,婀娜多姿。碑主李靖(571—649),为唐开国名臣,战功显赫。后世将其演绎为神话人物托塔天王。身后数年立碑,其碑现存昭陵碑林第一室。
    《兰陵长公主碑》 全称《大唐故兰陵长公主碑铭并序》,唐显庆四年(659)立。李义府撰文,书者不详。碑额大字楷书“大唐故兰陵长公主碑”。兰陵长公主,唐太宗李世民女。碑文楷书31行,行70字。书法优美娟秀,前人评曰“书家倾国”。风格颇似褚遂良而又有虞世南笔意,属唐人楷法上乘之作。碑刻磨泐较严重,尚余1300多字。现存昭陵碑林第一室。
    《马周碑》 全称《中书令马周碑》,唐永徽二年(651)刻。碑文隶书,漫漶过甚,存400余字,撰文及书者不详。据宋赵明诚《金石录》载,为许敬宗撰文,殷仲容书。殷仲容,生卒年月不详,唐高宗至玄宗年间人。武则天深爱其才,官礼部郎中 、申州刺史等职,擅长榜书,时极有名。宋朱长文《续书断》评其榜书为“绝笔”,云“行者莫不驻车观之”。碑主马周,唐太宗时以布衣取相,官至中书令兼太子右庶子。碑额篆书:“大唐故中书令高唐马公之碑”。碑文隶书体势宽博大度。现存昭陵碑林第一室。
    《褚亮碑》 碑额篆书“大唐褚卿之碑”。碑文隶书,撰书者不详。碑主褚亮,字希明,褚遂良之父,于唐贞观二十二年(648)陪葬昭陵。碑因磨灭过甚,立碑年月不明。关于书者,一说褚遂良,一说殷仲容,不可定论。其书法,方整峻峭,汉意犹存。在唐隶中独树一帜。现存昭陵碑林第一室。
    《周护碑》 立碑时间不详,周护葬于唐显庆三年(658)。碑高390厘米,宽107厘米,许敬宗撰文,王满行楷书。1964年出土。碑文楷书,宽舒静穆,清俊爽达。现存昭陵碑林第二室。
    《崔敦礼碑》 立碑年月不详,为唐显庆元年(656)墓葬。碑高330厘米,宽99厘米。于志宁撰文,于立政楷书书丹。楷法清劲秀整,略带褚遂良风韵。1964年重新出土,现存昭陵碑林第二室。
    《程知节碑》 立碑时间不详,为唐麟德二年(665)墓葬。许敬宗撰文,畅整楷书。碑残,高152厘米,宽113厘米,碑文入录《全唐文》。笔法爽朗劲峻,亦有个性。原在礼泉县城,今移存昭陵碑林第二室。
    《吴黑闼碑》 唐总章二年(669)立碑,撰书人不详。碑高387厘米,宽90厘米。碑文楷书,书写严整,神气内敛,略带魏碑遗意,善运用方笔。1965年发现,字迹清晰,亦未曾著录。现存昭陵碑林第二室。
    《李孟常碑》 唐乾封元年(666)立碑,李安期撰文,李玄植楷书。碑高379厘米,宽113厘米。书法清整严谨,颇有欧阳询风范。1964年出土,碑文未著录发表,字迹完好,现存昭陵碑林第二室。
    《燕妃碑》 唐咸亨三年(672)立碑,许敬宗撰文,高正臣楷书书丹,万宝哲刻字。碑高372厘米,宽120厘米。书法整饬端正。《善本碑帖录》有录,名《越国燕太妃碑》。出土时间一说清末民初,一说1964年。现存昭陵碑林第二室。
    《乙速孤行俨碑》 唐开元十三年(725)立,刘宪撰文,白义隶书,徐元礼刻字,碑额题“右武卫将军乙速孤府君碑铭”。清王昶《金石萃编》有著录。文32行,行67字,有剥落,存1700余字。在唐隶中韵格质古,直追汉魏。现存昭陵碑林第二室。
    《姜遐碑》 唐武则天天授二年(691)建,姜遐侄郕 国公晞撰文并楷书。碑残,仅存下半,《金石萃编》著录称为《姜遐断碑》。1974年上半出土,字迹清晰,合为《姜遐全碑》,碑额题“大唐故吏部尚书姜府君之碑”。碑文楷书,35行,上截行32至35字不等,存千余字。书法楷中略带行书笔意,似受虞世南影响,有阴柔之美,无疲弱之笔。存昭陵碑林第二室。
    《李勣碑》 全称《大唐故司空太子太师上柱国赠太尉扬州大都督英贞武公李公之碑》,又名《赠太尉英贞武公李勣碑》。唐仪凤二年(679)刻,唐高宗李治撰文并书。碑制高大,总高565厘米,宽178厘米,立峙于李勣墓前(昭陵博物馆)。李勣本姓徐,即徐懋功,为唐开国功臣,唐太宗赐姓李。碑文行书,32行,行90余字,下部漫漶。唐高宗李治书法受其父唐太宗李世民影响,宗东晋王羲之。用笔讲究法度,结构力求完美。前人评此碑行草神逸机流,后半尤纵横自如。碑首“御制御书”四大字类褚登善(即褚遂良)。碑阴有宋人补刻楷书12行。
    《清河公主碑》 唐麟德元年(664)立碑。李严撰文,畅整楷书。碑额篆书:“大唐故清河公主之碑”。清河公主名敬,字德贤,唐太宗第十一女,贞观二年(628)封清河郡公主。此碑曾深陷土中,清光绪年间取出,下截字迹完整者五六百字。书法风格奇特,与当时流行的正统楷书大相异趣,清叶昌炽《语石》形容其书“劲拔如张千钧之弩,彀满而后发”。清杨守敬亦云:“畅整之清河公主碑,具体薛曜,超迈罕匹。其题额篆书,飞动流丽,固当出李少温(阳冰)上。”此碑楷书为唐代楷书奇品。
    《尉迟恭碑》 全称《鄂国忠武公尉迟公德碑》,又名《尉迟敬德碑》,刻于唐显庆四年(659)。许敬宗撰文,楷书,书者不详。或以为王知敬书,但无确证。此碑楷法精严,结体方正匀整,却无板滞之弊。碑文磨泐过半,只存下截,可辨者约500字。全文收入《文苑英华》。
    《孔颖达碑》 刻于唐贞观二十年(646),于志宁撰文。楷书,书者不详。碑额篆书阳刻“大唐故国子祭酒曲阜宪公孔公之碑铭”。碑文35行,行76字,凡2500余字,碑已磨泐,可识者仅200余字。碑主 孔颖达(574—648),著名经学家,唐文学馆学士,官至国子祭酒,著作甚富。此碑楷书神形俱似虞世南,几与《孔子庙堂碑》气脉相属。北京故宫博物院藏有此碑之宋拓本。碑存昭陵碑林第一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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