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建临潼县城碑记 清 刘建韶 临潼县西接终南,南走蓝田,北俯渭水,东控鸿门。自唐以来即为冲要,固不可无高城深池以资捍卫。而县治距省仅五十里,计程为第一站;冠盖舆马络绎辐辏,自关以东至西口外,靡有能越此而达者。即当太平无事之日,亦未可以颓垣断壕为行旅病,贻东道羞。余于道光二十年由韩城奉调入帘,往还经过,均寓驿馆。见城之西南隅持畚者、举锸者、束版而筑者,喁喁然、丁丁然声相和也,以为当不日成之矣!逾年再过此而工犹未竣,又逾年为道光二十二年九月,余调补斯邑。甫任事,即集工局绅士而询之。绅士告余曰:“工始于道光二十年十二月十三日,至次年七月以兵差过境而暂辍”。余曰:“是未可辍也”。重为勾稽簿籍,登城勘估。 盖前任贾公芳林倡捐钱千串,邑之富绅捐钱三万七千六百余串。除已交已用外,尚余未交钱四千余串,前署任潘公政举,续劝捐银一千九百余两。工之未竣者:东、西、南、北门洞,东、西、南、北四城楼及魁星、元武二楼,垛墙一半。而其已修者,又或因雨塌溜,未可以仍旧贯。余因急请于上宪,将未交捐项催收齐全。择期本年二月初十日动工续修,十二月初三告竣。前后协同劝捐督修者陆艺也。 四城门上,查照旧志所载,各嵌石匾一:南曰“枕骊”、北曰“带渭”,前任贾公所题也。西曰“永丰”,东曰“集凤”,余所题也。余又题四城楼木匾九:东之外曰“关辅要冲”,西之外曰“镐丰屏翰”;东之内曰“八达通衢”,西之内曰“万年保障”,以县旧名万年故云;南之外曰“天设金汤”,汤池在城南也;北之外曰“自然锁钥”,门虽设而常关也;北之内曰“镇静坎方”,南之内曰“高承离照”,南郭之外曰“郭外山光”。郭门迤西,晴岚送翠,夕照沈红,骊山胜景也。四城楼外:南门月城上盖敌楼一座,东南城角魁星六角楼一座,北城楼建元武庙三间。东、西、南马道三坡,周围水道三十五道,炮台十七座。工毕,请于上宪委员验焉。委员曰:“善哉,可以资捍卫矣”!是可不为行旅病,不贻东道羞矣! 是役也,工之外尚有余资。以八千一百余串修考院,以一千三百余串修演武厅,以二百二十余串修仓廒。余以关帝庙,城隍庙、迎春亭,均年久渐就倾圮,须一律整齐。且贾公既倡之于前,余不可无以善其后,因捐钱五百串以补不足焉。 重建临潼县衙署碑 清 沈家祯 地理之说自古有之。夫,理者义也,义者宜也。合乎宜者谓之义,合乎义者即不背乎理也。自郭璞起而风水之说行。其后游说之事杂以星盘,名其格局,假术衒奇,以惑愚人。其说愈繁,其意愈远,其论愈歧,其理愈背矣。况乎天文地理,既奥且深,固非术士浅见者所能窥测。然大局形势一望可知。不必求其深,但取合乎义;不必衒其奇,惟不背乎理。顺其势,全其形,如是而已。此之所谓地理也。 今是邑,南则骊山耸翠,北则渭水萦洄,临川、潼川盘旋环绕。清流激湍,映带左右,山峻秀而地灵,水清温而土厚,其人民宜乎富且贵矣。惟县署为一邑之总司,众民所瞻仰。署南向,城亦若南向;署北向,城亦若北向。临之衙署,建自洪武,对山南向,地隘气逼。原其创始,或拘于衙署向南之常格,而不能通其权,或因为术士“坐空向满”谓聚气,而误信其说。不知地势自南而北,署则自北而南,逆其地之势背其地之理矣。今则城内无巨室,民房多塌颓,庙宇皆倾败,街道亦窪泞,因民贫而由来者久矣。 自光绪丁丑岁大荒,予由三水调任至此,辑灾黎赈抚,奔驰无暇日。次年秋赈事竣,贫民尚乏谋生计,乃以工代赈。城楼、邑馆、庙宇、公所皆重建之,浚山沟之水道,除当途之顽石,而是邑则焕然新矣。惟思,修建者人之力,兴废者地之理。苟地势之不顺,则废者常而兴者偶。若地理之合宜,则废者偶而兴者常矣!是以改建衙署为北向,开东西街一道为衙前街。建大门、仪门、大堂各五间,班厅、科房各二十八间,二堂七间,东西门房十间,三堂七间,两厢十间,西偏院三间,西花厅五间,卷蓬三间,东花厅五间,东西县厅各五间,均绕以回廊。三堂之西设幕宾馆两院,东设一院及书斋一院。西侧为厨房。大堂之西为新丰驿,建家庙三座。东则典史署,二门之西为文昌宫,东设监狱。共计树室三百七十余间,规模完备,轩敞倍于当时,枕山带河,气势雄壮。将见地理顺而民物丰,当为后日之验。卑使人民共知:可凭者地理也,不可信者术也。 人事之巧,不若顺乎天地之理也。夫,岂独地理为然哉?处世合乎理,自无词讼之争;居家合乎理,自无倾败之患;则是邦岂不蒸蒸而上哉?迨至既富而后教之,惟有望于后之莅临兹土者。因叙以为记。 文庙、学宫、书院 新修文宣王庙记(碑) 宋王 汉 由国都至郡县,皆有孔子庙。自天子至庶人,岁时奉其礼。醴馔器具,丰严洁修。尽有仪式,历代传承,不敢漫其事。诚以生民以来有圣德者未有如孔子故也。咸平纪号之元年,诏以天子中舍赵公莅是邑。公之始至也,以民之不知教,以训以治,日无暇时。明年春政既成,民既和。劝乘间,问孔子庙而往拜焉。既日,睹其像貌圮剥,墙宇不完,岁时之祀固缺如也。返则召邑中进士、明经之好事者,至而谓曰:“余尚念先师孔子,为陪臣于周,享王爵于唐。其为道也、其为教也,载之于经,传之于世。自周迄今,绝而复兴,久而愈尊。虽夷、蛮、戎、狄之不可化者,尚闻之而为善良也,矧中夏之俗乎!世之冠儒冠、服儒服、文行可列于四科者,皆先师之异代之弟子也。岂有服儒服为弟子而奉其师、反不若服缁黄之弟子,有观、寺之崇享献之丰洁耶?且是邑有先师庙,余长是邑而使其庙将日毁,祀不得修,余与尔将何事也?得非读其书而忘其道,为其弟子而不奉其师欤?”由是坐者感愤,承命再拜谢而退。 翌日遂相与募邑中吏民之有识者,得五千万钱。亟市瓦木,庀工徒,撤旧而新之。然以故庙之址,居邑之南,逼侧芜秽,辱近廪谷之所。乃就邑之北,选良地,筮吉日而迁焉。越二百日而其功集。公遂率僚属暨邑中吏民,行释奠之礼。堂上惟十哲,塑像于左右。十哲而下,诸贤咸图于壁堂之后。复构一堂,曰讲书堂。俾邑中之学者得以游焉。 于是命左吏汉,勒辞于石,置于庙侧。 辞曰:返鲁之教,今古是则。民胥乐胥,无有僭忒。我公之来,服孔之化。问庙之所,往拜堂下。既拜而奠,既奠而愍。愍厥毁摧,叹嗟不已。乃迁斯庙,乃新斯堂。神安攸居,民即而康。七十弟子,三千门徒。徯公之政,一如中都。 赵氏乡学记(碑) 元 欧阳元 至正十五年夏四月,前冬官尚书栎阳赵公谅允升,以书抵京师,请太史欧阳元曰:“赵氏先世,以至元五年庚午,自冀宁交城徙奉元栎阳,遂卜居儒学西偏,今八十有余年矣。国朝经画郡邑,以栎阳并入临潼。由是县学日废,时祀不修,庙貌倾圮。吾大父祥及先人温,世儒业,目睹茀芜,思一葺之,力弗瞻。公谅幼出就傅,每过旧学,惕然念父祖有志未就。至治癸亥预乡书,泰定甲子擢进士第,初筮宁州判官,调三原尹需。次家居有余暇,乃倾资作礼殿五间六楹,肖宣圣像。及进工部尚书,中以直到不遇于时,斥还故乡,乃遂前志。作仪门、两庑及棂星门,且以学西故宅为书院。中作讲堂,置东西两斋,前门三间,后处为学师之屋,庖廪偕作。购得田若干亩,以给春秋祭祀岁时延师之资。聘名士以教子弟之愿学者,庶几可为化民成俗之劝。此盖家食数年之功。非惟得偿父祖赍志,且儒臣闲居所思报国之务,宜无过是。顾学未有记,书院亦未有名,愿持事者记之,以及名其书院以贻方来”。元考其建学颠末,并取《易》所谓:居贤善俗之旨,名之曰“居善书院”,而述之曰“学记”。 家有塾,塾者门侧之室也。古之君子仕而既退,则归教其闾里。朝夕坐于门侧之室以施教焉,是之谓塾师。王制,周人养国老于东胶,养庶老于虞庠。国老谓卿大夫,庶老谓士及庶人之在官皆引年而居乡者, 养之以师,表其民也。又按汉诸儒《白虎通义》:乡有庠、详礼义也;里有序,序长幼也。今栎阳赵氏以故宅邻于乡学,因有以起旧学之废。而允升以冬卿归乡里,不忘导其乡人于趋善之地,即其故宅作精舍焉。塾也,庠也,序也,三者之谊不既备乎!礼义详于斯而民聪明,长幼序于斯而民孝悌,在《易》渐卦之象。所谓居贤德善俗者,其庶在斯乎? 栎阳之城,秦献公所筑。雍,土厚水深,其民性刚而尚气。刚则不挠于物,尚气则勇于趋。向周人用之以成二南之化;秦人用之以成力农强兵之业。不宁惟是,学者用之,足以成其正大高明之学。近代横渠子,张子是也,《西铭》一篇,后学读之,往往胸次宏阔轩朗。仰观俯察,理一分殊,灿若指掌。于是人有洞视万古,愍恻当世之意。岂非用秦人之刚资周俗之厚,阐关学之伟乎?固愿赵氏子孙世世无忘允升之志,广其建学之美意,他日邦人士有若子张子者,出而振起关学之绪余。由一乡而一国,而矜式于四方,其于化民成俗之助岂小补哉! 允升自登第入朝,敭历显官,殆无虚月。造物者因其盈虚消长之会,假以优游闲暇之隙,以成兹甚盛之举,亦岂无意哉! 《易·系》有曰:“尺蠖之屈,以求伸也;龙蛇之蛰,以存身也;精意入神,以致用也;利用安身,以崇德也。”允升方来之事业,其在斯乎?奉允升书来求斯记。 其子待议舍人,云南临安宣慰司,掌故掾畊也。 学宫魁楼②记 明 南居仁 穹降更事,文斡其轴。射策进取,厥惟一斑。辍学者范于时制,舍是亡致身术,遂觭重焉。顾气运有升降,文心有华悴,象教有兴替。运者,宰乎元者也;心者,浚乎性者也;象者,乘乎形者也。元宰者与天,性浚者与人,乘形者与地。心之所至,气效其灵而形或佐之,三才之道统是矣。然元橐于渺,性铸乎微,独形象家言。物土面世,饬材建标,辅风气而佐厥灵,司文教者率有是焉,则昭应学宫魁楼之所由作也。 昭应,京兆支邑,丽峰嶻嵲启其阳,渭水萦洄环其朔。山川耸秀,人文蔚变。领贤书者甲望邑,观察周君规以翼之。相土学宫,度如许筵。隐基式崇,令辟四匝。冠以危楼,丹楹旷焕。拾级维三,八窗赫奕。厥方巽、厥祀魁。面襟岭绣,北挹流清。亭峙宁改昔观,映带顿开新胜。肇工六年四月吉日,为役若干而落焉。募金以三百计,勒珉记事来即我谋。 尝考甘公《星经》:东壁二星,主文章图书。木星守五经,士人被用。土星守贤臣,用文章道术,兴《孝经》。《援神契》曰:“奎画”,主文章。《天官书》曰:“文昌宫,六星:上将、次将、贵相、司命、司中、司禄。”而《春秋元命苞》云:“贵相,理文绪;司禄,赏功进士”。故学士家率祀文昌,而奎壁为图书府章也。若夫斗:一天枢、二璇、三玑、四权、五衡、六开阳、七瑶光。一至四为魁,五至七为杓,合而为斗,说见《春秋运斗极》。而《星经》则曰:“天枢为土星,主阳德,是太子象;璇主金,形阴,女主之位;玑主木及祸;权主火,为天子施令;衡主水为煞;开阳主木及仓库五谷;瑶光主金。”不言魁为文章司命也。蒙荧尠,窥瞢于文,耀不能谂所自始。然自曏世迄昭代,自王国迄郡邑,党庠塾序;自王公迄缝掖,小学亡。虑皆造变写照而祀之,祷祀家至定为期会,学者志专进取典礼。维殷昔天禄雠书,青藜著晖;精气灵通,形变为昭。人耶天耶?谁宰谁应?达者当自有辨。 传曰:“魁,斗之首”。首,阳也,其用在明。阳与明,德在东方。又凡为首者皆为魁。魁为帝居之首,而阴阳五行节度诸纪皆系焉。东方为岁序之首,而朱明蓐收元冥悉统焉。士为四民之首,文为四教之首。星月炜焕,荣叶分敷。朱丹贲乎长离,雨云腾于尺木。人之变动,理以象显,于魁意思过半矣! 又考,《易传》释群龙之首为物先,则首有先之象焉。文章先气机而开天地之蒙;人心先画像而焕文章之采。不掺其最先者奋意胸中之造与乾纬相通辞,随人寝兴,兾幸诡遇金玉,闇其谢润,凡石可庶生光乎?士诚鼓厥朝气,开厥朝心,笔启阳明之采,力筦帝车之轴。毋徒泥祷祀形家言,将奎壁、文昌、斗枢之精,必有呼吸关通如中垒之藜者。射策进取, 又统后矣。 是役也,经始者钱侯一宠,燕人。继作者周侯士英,蜀人。成之者,蓝田司训,摄邑事,利君万钟,宁夏人。缔构营督,观察之力居多,观察名道直。诸输资效力者,别载。 化的魁星楼的建设。又,北斗七星中的前四星,天枢、天璇、天玑、天权总称为魁星。奎星与魁 星,是天文学中两种不同的恒星,本文作者把它们混而为一,并作了唯心主义的解释,故是错 误的。 建横渠书院碑记 清赵于京 唐虞三代之道,备于周孔。自孟子而下,王文中、董江都、韩吏部,粹然儒者矣!余壹不知立天地心,生民命、继绝学、开太平尚有何人?然宋元嘉之间为独盛。横渠张先生者得统于伊洛,精心于濂溪,讲文武伊周孔孟之学于关中者也。先生少喜谈兵,访释老无所晋,乃求之六经,见二程勇撤皋比焉。后闻定性说所证,益真其言。曰:“学如圣人而后己,为治不法三代终唐道也”。著《东西铭》,订顽砭愚,理一分殊,实有可以赞元化觉斯民者。 自礼院移疾西归,辞二程 曰:“载尚可及长安也。”行次临潼,沐浴更衣而寝。旦视之,殁矣。谥明公,赠邠伯。 潼旧有祠,今无片瓦。将事时,荞花数亩而已。挟羊执烛,夜露如水,京甚伤之。卜分司空基一区,极□器,乃筑书院,俨先生像。思以时讲学于中,使世知文武既往,道固至今在关西也。 岁壬午,曰旸而旸,曰雨而雨,四时当而五谷昌。百姓衣食且足,而天子西顾秦民,所简节钺方面皆当代贤者。总督军务侍郎觉罗华公,巡抚都察院副都鄂公,表扬古迹修□公庙、董仲舒祠。侧席迟士闻京之有是役也,蠲俸命加意料理,延周至李微君一流人,讲明正学如嵩阳岳麓故事,使仕宦者以天下为己任,视万物如一体。即愚夫匹妇,亦可潜移默化,相与重廉耻而轻财利,慕孝悌而摈佛老,以乞灵于先生。 书院落成,而百姓不知也。额曰:“校书”。刻两铭于石,歌曰: 汤之泉,其洁温洛。导入门庭,清亮可濯。骊山岭,其绣芊眠。排闼送青,瞻焉在前。维先生学,独深精妙。勇撤皋比,举足蹈道。惠我潼人,俾梦斯醒。证此心体,卓哉《西铭》。匹夫修之,而化乡里。矧兹官师,风草之似。 重修横渠书院记 清 崔 纪 古来教人之法,至周而大备。然人知闾师党正之书,司徒司马之进,所以成其材,而器使之者,至详且悉也;而不知左右塾之教,尤为书升论秀之根本。《学记》:“家有塾”。注:古者仕焉而已者,归教于闾里,朝夕坐于门,门侧之室谓之塾。《书传》说云:大夫退老归其乡里,大夫为父师,士为少师。新谷已入,余子皆入学,距冬至四十五日始出学。上老平明坐于右塾,庶老坐于左塾,余子毕出,然后皆归,夕亦如之。是则乡先生之教于其乡,固德行道艺之所由成也。汉魏以降,此法尽废,惟宋儒书院之设,犹有先王之遗意焉。故理学大儒莫盛于宋,迄乎元明,道德气节之士,亦往往由是而出也。 我朝作人之化,比隆成周。凡天下之郡县,莫不各有庠序,亦既甄选师儒矣。而直省都会,又皆设立书院,聘是邦之有德望者为之师,非即古大夫士之教于其乡者欤?顾书院大都设于省城,他邑之学者,每以负笈为难。 客夏余奉命抚秦,思欲推广于各郡。因遍访志乘中所载先贤遗迹之存废,而临潼朱令,遂有重修横渠书院之议。夫横渠张子,千古之大儒也。生于眉邑,而临潼实皋座谈经之地。其书院之应修,岂顾问哉?特患倾圮日久,所费不赀,且延请山长广致生徒,凡一切器用财贿,皆必有以经久弗衰,而后终此美举。余嘉其志而忧其弗克观成也。孰知善之所在,人争趋之。邑之绅士有独捐一千二百金者,有共捐千余金者。计目前修理之费,与他日膏火之资,皆有所恃以无恐。朱令乃择绅士之老成练达者经理其事,鸠工庀材,视旧日之规模而扩大之,所费盖数百金焉。而又以其余存于质库,权其子母,以供财贿器用之需,以为他年轻久之计,皆井井有纲有条。而朱令之志于是乎成矣,而余之忧亦于是乎释矣。 朱令以官文达余,并乞余记。余念旦晚间,当移节入楚,则在关中真五日京兆耳。然横渠书院余虽未得观成,而其端实自余始,安得以不文辞?爰谓朱令曰:横渠为云岩令,政事以敦本、善俗为先。每于月吉,具酒食召乡人高年会县庭,亲为劝酬,使人知养老事长之义。因问疾苦,及告所以训诫子弟之意。贤邑宰倡修此院,其有以向往之乎?更为我语山长及来学诸生,曰:横渠先生,凡学者有问,多告以知礼成性,变化气质之道。学必如圣人而后己,其期望弟子之深若此。山长岂无意乎?横渠先生终日危坐一室,左右简编,俯而读,仰而思,有得则识之;或中夜起坐,取烛以书。其志道精思若此。诸生勉乎哉! 至书院之经始何时,落成何日,室几楹,屋几进、捐资若干、姓氏谁某,则司其事者,自能勒诸碑阴,不烦余记之缕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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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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