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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发儿寻牛记 张拴怀(宜君县广播站记者) 刘发儿家的小犍牛丢失三天了,到现在还没寻着,他急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四月初六下午,刘发儿又出去寻牛了,村前村后,下沟上崖,顺路穿村,几乎把人都问遍了,回答都说“没见”。这时,他心里直叫苦:完了!我的牛彻底丢了,突然他想起,村南那边沟掌里有一面土窑洞,队里作过牛圈,牛会不会跑到那儿去呢?想到这,刘发儿怀着最后一线希望大步流星地朝沟掌走去,快到土窑门口的时候,他听到里面有“呼一呼一”的喘气声和牛嚼草的响声。他高兴极了,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进去。 世界上竞有这样奇怪的事儿:刘发儿赶出来的不是他丢的小犍牛,却是他在“二月二交流会”上卖掉的那头大乳牛。这牛见了老主人,也好象特别的亲热,“哞一”的叫了几声,一溜风地跟着他往回走。天色已经很晚了,刘发儿的哑巴老哥到半路来接他,他把牛交给了老哥,自己又到另一个村庄寻找小犍牛。这天晚上,小犍牛还是没有找到,他也没有回家,就在外村借宿了一晚。 这一夜,刘发儿一直没有睡好。他左思右想:看来小犍牛八成是找不到了,有了这头乳牛,搭上小毛驴,眼下春播是误不了啦!又一想:这头牛是卖给了严家塬的,后来听说严家塬那家又拿乳牛倒换了一头毛驴,大乳牛倒给了偏桥西边山区一带。恐怕那家人现在也是像自己这样到处正寻着牛吧!想到这儿,刘发儿的心怦怦直跳,耳朵也发烧了。 刘发儿是偏桥公社东村二队前些年有名的模范饲养员。这些年来,他担任过大队会计和生产队出纳,深受社员拥护。去年夏粮入仓的时候,他到粮店结算财务,粗心的女出纳员多付给他一百斤麦子的现金,晚上回来做帐的时候,他才发现多了十六元六角钱。第二天一早就赶去归还,那个女出纳还正流着眼泪呢!粮站王主任当着那么多送粮群众的面表扬了他。想到这里,他不禁自言自语地说:“我刘发儿长了四十二岁,还从没有做过亏心的事情!” 第二天,刘发儿一早就回到家,一进门就问媳妇:“乳牛呢?”他媳妇眉开眼笑地说:“大哥吆着犁地去了。这大忙天,还能让牛闲着!”刘发儿说:“快吃饭,今儿我上偏桥赶集去。”他媳妇奇怪地问:“人家的玉米都种过半了,咱家才搭犁,你还有闲功夫赶集逛会?”刘发儿说:“嗨!都是庄稼人吗!咱急,人家也急。今儿个去把牛赶上,打听打听牛主家。”他媳妇说:“不能等到种完秋吗?”刘发儿眼一瞪,顾不上跟媳妇磨牙,胡乱吃了一点,就朝地里走去。媳妇知道他的脾气,只要是认准了一条道,你就是套上九头大犍牛也甭想拉回来,便决定一块去帮助丈夫打听失主,就随便收拾一下,匆匆忙忙地跟在后头。 刘发儿拾到大乳牛的事,村上人很快就知道了。他俩在往地里走的路上,村里人离老远就和他俩打招呼。 这个说:“发儿哥,你真幸运哪!丢了个元宝,拾了个金砖!” 那个说:“老天有眼,物归原主了。” 刘发儿边走边答应着:“是呀,当然该物归原主么!” 两口子一进地,就把牛给卸了套。他牵着牛,媳妇在后头吆着,跟随在赶集的人群中进了偏桥街。在街道上,他俩在乡亲们的协助下,经过多方打听,才弄清这头牛现在的主人是瓦窑湾的王水娃。水娃已经寻牛出了远门,他媳妇陈凤琴今天正好也来赶集。 刘发儿两口找着了凤琴,把牛还给了她,凤琴感激得不知说啥好。她拉着发儿媳妇的手,硬要叫到她家里去做客,酬谢。刘发儿两口婉言谢绝了凤琴的心意。正当他们转身要走的时候,同村一个赶集的小伙子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离老远就高声喊说:“发儿哥,牛找到了,牛找到了!”“啊啊,在哪里?”“供销社门口刚贴出一张《招领启事》,上面说苏家塬村里拾到一头小犍牛,外貌特征和你家的完全一样。”小伙子还怕他不相信,又补充了一句:“没有错,我敢保证。”刘发儿高兴地说:“真是我的牛。” 小伙子看着刘发儿两口和风琴那副高兴劲,装出一副正经的样子说:“今天不但找到了牛,晌午还有一场好戏呢!”大家信以为真,忙问演什么戏。那小伙子笑着说道:“演的是《刘发儿寻牛记》。” (此稿1981年获陕西省广播优秀文学稿件二等奖)
编辑: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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