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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边情思话翠竹(散文) 王自立 陕南盆地,秦巴山区,到处翠篁葱郁,绿竹成荫,碧色苍天。一丛丛,一片片,把一户户人家掩映在密茂的翠绿之中,轻风过处,竹丛尖梢摇曳着,仿佛主人在向你招手,滔滔絮语,诉说着当今农家的富足和优适。 我曾在秦巴山区跑乡邮。惊蛰过后,毒蛇出没,冷不防,窜出一条两根,擦脚而过,与你抢道,虽不一定伤人,但长茸茸,阴森森,不由你毛骨悚然,心惊肉跳。家家户户还都爱喂几条狗,自然有撵山的猎犬,远吠近扑,其凶象也是怪怕人的。乡亲们就砍根黑竹让我拄着,说是可拨蛇吓狗防绊跤。也许正是借助了那根黑竹棍的神威,胆壮了,心也坦然,从此雄姿阔步,气昂昂地前行,毒蛇恶狗也真没再扰身,一年秋里,一场猛雨过后,山洪暴发,泥石流淹没了邮路。我因避雨又环山绕水,多走了三十里。将拢县城,天已漆黑,多亏篁子坡耿大伯砍了几根竹子,用小斧子一砸、扎起、燃着火把引路,翻岭过垭,一直送我到竹林湾。盛夏,赤日炎炎,酷暑难当,老远望到竹园,顿觉凉气袭人,走拢人户,厚道的山乡父老,待我以竹叶清茶,送到唇边,一股鲜竹味,清香扑鼻,一口落肚,冷香爽口,沁人心脾。当包谷杆背上胖胖娃儿时,一些猛小伙,就用尺许长的竹管做号筒,吹得山响,鸣号惊兽,守护庄稼。秋里院场打晒席,冬天围炉编背斗,山里人把竹子看得金贵。 竹子也实在有它的贵气处。它生不择地,死不留尸。险山乱崖长,荒脊辟壤生,溪畔宅旁,房前屋后,再险的境地,它都咬定不放,安然处之,而一旦有它的丰姿在,环境就秀美了许多,竹子不单生,有竹便成林,繁殖力极强,又非常珍视团结,地下,亲密无间,盘根错节;地面,胸贴胸,肩并肩,鲜嫩竹笋,志坚如铁,钻土掀石,拼命向上,分秒必争,从不停歇,其“冒尖”的劲势是非常惊人的。倘无冒尖的勇气,又怎能脱颖而出呢? 竹子浑身都是宝,从根、笋、竿、枝、叶,到笋壳都有用处。竹质有高度的弹性和韧性,细长的纤维,可加工成人造丝、毛和硝化纤维。用竹制成的各种工艺品,造型优美,轻巧雅致,大方实用,竹子还是造纸、建筑和制作各种家具和生活用品的原材料。篮、篓、筐、筛、笼、席、帘、笙、笛、箫、桌、椅、床、架竿、扁担、篦子、板刷、斗笠、糖签、冰棍棒等等,都深受人们的喜爱。山区架空索道上的竹缆,江河上拉船用的纤绳,更是千百年来重要的交通工具,而从古墓中挖出的竹简及其他竹器物,历千年而不朽,更证明竹子是植物中的钢铁。它年年生笋给人吃,供给人们衣、食、住、行的各种工具,粉身碎骨,无私地奉献着一切。 “岁寒三友”,我尤爱竹,它不像松树样好摆大架子,也不似梅花喜欢孤芳自赏,它扎根大地,虚心向上,丰采清丽,清高有节,笔直挺矗,坚贞不屈,粉身碎骨,默默奉献,它“未出土时先有节,到凌云处更虚心”。盛夏,它给人解热祛暑;严冬,它凌霜傲雪;万木凋零,色不改,斧钺交加不变节,一年四季陪伴你永远不变色! 人应励志,让爱花的爱花吧,千花万木之中我最爱竹! (本文作者为县邮电局职工)
编辑: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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