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锺翰先生主编的《中国民族史》中说:“春秋初叶和中叶,民族矛盾激化,诸夏民族意识得到强烈发展。族称由诸夏演化为诸华,或者合称华夏。华、夏二字音近,可以通假,华本义为花,引申为文采、文明;夏为地名、国名、族名,引申而具有大的含义。
夏而称华,即自居衣冠礼乐文明,歧视夷狄为‘野蛮’人,甚至诬为‘禽兽’,具有大小尊卑的民族优越感和大民族意识。这是当时诸夏民族意识的一个方面,另一方面也有其进化演变的程序。”
还有一些学者也持这种观点,如童书业在《蛮夏考》中认为:“华夏恐一声之转”。
谢维扬在《论华夏族体的形成》中也认为:“古音华,‘夏’皆属厘纽鱼韵,乃双声叠韵,可以互假”。而后来称华夏“则是以双音节词代替单音节词,并未增加什么新含义。”
这一论点似乎说服力不足。
华夏若作为族名族称,若华、夏可以互通用只是用以双音节词代替单音节词,似乎没有必要,也没有社会约定俗成名称使用的惯例。如点灯一般不会说“点灯灯”,称夷族也不会叫“夷夷族”。或称华族或称夏族,华夏连用,必有二字内涵所指的必要性。
尽管人们弓不大明白华与夏内涵确指有何差异,但最早使用这一词组,尤其是在简约的古文典籍中,不大可能将同一意思的名词或一个字即可表达的内容使用叠声字。
即使是“华”与“夏”具有同音或通假性,古人这种用法倒可能是意识中暗含夏由华而生,或华为祖根,演进为夏之意。故华夏二字联用,应有必用的原因和道理。
当然,还有一些其他关于华的解释,例如将花(古华、花意近)视为太阳之象征。如陆思贤认为:“《山海经·大荒北经》说:‘有赤树,青叶赤华,名日若木’。又《淮南子·地形篇》说:‘若木在建木西,末有十日,其华照下地’。
前条说若木上生长着‘青叶赤华’,即绿色的叶子衬托着红色的大花朵;后条说若木上挂着十个太阳,它的光华照亮了大地。说明原始先民把‘红花’也比喻为太阳,这就揭示了新石器时代的许多陶器上,为什么用花朵作为主题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