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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族方言在当今的语言中不仅保留了阿语、波斯语、古汉语,而且还有维吾尔语等大量词汇,在回族日常用语中约占20%,从而构成现代回族方言的一大特色。回族系信奉伊斯兰教的民族,中国回族的形成,伊斯兰教起到了主要的凝聚作用。伊斯兰教经典《古兰经》皆为阿语。伊斯兰教传播到那里,阿语便随之普及到那里。即是没有普及阿语,也流传一些阿语词汇,原因是凡信仰伊斯兰教的非阿拉伯人,为了宗教活动的需要,也要学习一些阿语,或用阿语背诵《古兰经》中一些简短章节。西安回族方言中的阿语词汇,除世代因袭外,大部分是《古兰经》、《圣训》中的词汇逐渐转为生活用语的。如在生活中常用的伊麻目(教长)、哈知(朝觐者)、满拉(学员)、太格瓦(敬畏、虔诚)、库夫勒(迷信)、讨白(忏悔)、尔札卜(刑罚、痛苦)、卧尔兹(劝戒)、都尔(祈祷)、开孜卜(说慌)、买克柔海(可恶的)、伊布劣斯(魔鬼)等。阿语词汇在西安回族生活中运用极广,回族群众见面常用阿语互致问候,“艾色俩目尔来依库目!”(真主赐你平安),回答“窝尔来依库闷色俩目!”(真主亦赐你平安)。不要浪费粮食谓不要糟踏“尼尔买提”(即食品),经商获利称“法依岱”(益处)。还有一些词汇在回族中常用,如:叶给尼(确信)、阿林(知识分子)、海贴(礼品)、拜俩(灾难)、哈拉目(禁止)、疏迷(凶兆)、毛梯(逝世)等。如前溯源,因阿拉伯曾统治过波斯,波斯人曾用阿语字母拼写过波斯语。故西安回族方言中大部分阿语词汇也是波斯语词汇。宋朝和元初,大批波斯商人、学者、宗教家纷至长安,并携入大量波斯文的伊斯兰教书籍,当时长安穆斯林也使用波斯语,至今每日五次拜功的时间名称仍用波斯语,如:邦目达(晨礼)、撇什尼(晌礼)、底盖尔(晡礼)、沙目(昏礼)、胡夫担(宵礼)。同时称呼星期,也常用波斯语。如:也克陕比(星期日)、独陕比(星期一)、斜陕比(星期二)、查儿陕比(星期三)、盼陕比(星期四)、主麻儿(星期五)、星期六不用波斯语而惯用波、汉词组“主麻罢”。西安回族沿用波斯语的情况有三:1、属宗教词汇而逐渐转化为生活用语的如:阿訇(教长)、乃麻孜(礼拜、祈祷)、呼实(满意)、扫干梯(发誓)、阿卜代斯(洗小净)、开凡(裹尸布)、代斯它勒(缠头巾)、迭乌(魔鬼)、古拿哈(罪过)、多灾海(地狱)等。2、回族方言中融进一些波语和阿语通用的词汇,如:尔德(节日)、若海(灵魂)、叶梯目(孤儿)、尔卜(缺点)、勒拔(利息)、艾哲立(期限)、尔麻(盲人)、买知努尼(疯了)等。3、早期进入长安的波斯人留下的口语词汇,长安穆斯林沿袭至今。如:别麻儿(病)、买札孜(虚假)、若也(脸、额、头)、尔失给(反复无常)、也切(一个)、干代(臭)、扎麻(衣服、外套)等。 另据《旧唐书》一二0卷载,公元755年,唐王朝发生安史之乱,唐王朝曾调用回纥军队来长安平乱,之后一些维族士兵留居长安。回纥与唐朝经济交往频繁,维吾尔商人来长安达数千人之众。唐以后,长安虽不是国都,但仍是西北地区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宋元时期,仍有大批信奉伊斯兰教的维吾尔商人来长安经商,并有部分维吾尔人加入回族,成了回族中的组成部分。由于以上原因必然在语言上互相影响,如出现阿语的西安回族方言,在《维汉词典》中也有所反映,如:干兰(笔)、敦亚(世界)、尔兰(宇宙)、哲麻立(好)、勒亚(伪善、沽名钓誉)、卡菲勒(无神论者)。宋元时期,长安穆斯林中波斯人较多,维吾尔人也吸收了不少波斯语词汇,至今流传在西安回族中的常用语如:胡达(真主)、阿斯麻(天)、朵斯梯(教友)、阁失(肉)、扫达(商人或顾客)、扎都(嘟嚷)等。同时西安回族也吸收了维语中的词汇,至今在日常生活中使用较多而仍代代相传的如上述对亲属称谓爸爸叫“大大”、妈妈叫“纳儿”爷爷叫“巴巴”、奶奶叫“纳纳”、姨妈叫“娅娅”。其他维语词汇还有:丑(鞋、皮靴)、夹袢(外衣)、呼满岱(我不懂)、伊纳儿(偏要)、嘎扎子(滑头、无赖)、胡兰曼(不知道)等。出自《周礼》、《礼运》、《宋史》、《赚荆通》、《真本金瓶梅》等古代文献和文艺作品中的古汉语词汇,至今也在西安回族中广为流传。如:乡老(坊民)、无常或殁(逝世)、亡人(逝世者)、瓷实(实在)、倒下头(亡故)等。其次在长安穆斯林群众初学汉语时,因不能准确辩别词义,出现了一些自选词。如:灾失(病)、高强(尊贵)、恕饶(饶恕)、习学(学习)、解明(注释)、端庄(正确)、认识(承认)等。回族方言中带有关中方言词汇的如:蒇(Chàn办事妥贴周祥)、镳(Biāo跑)、延和(Chàmhuo身心展舒)、觳觫(Wúsu不适和恐惧)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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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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