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逾花甲的敖忠娥,在富裕人家应当是含饴弄孙的闲散老人了,可她至今还是这7口人吃饭的四世同堂大家庭里的主事人,对于家里的一切家务都丝毫不敢怠慢。
清贫不自贱,自强可成业
敖忠娥的丈夫周尊清,虽然小她一岁,可从年轻时候起就得了个怪病,右腿韧带疼痛,走路腿脚不吃力,更别说干体力活了,最多能协助她做些手上的零碎活儿。公公周德荣,20多年前就双目失明,干不了农活事小,饭不送到手上就吃不进嘴里去,一直是靠她照顾着,就这样公公在她的护理下,活到了大前年满78岁后,因心肌梗塞而辞世。今年81岁的婆婆,不仅是个小脚,而且有遗传性哮喘病,一动身就气喘吁吁,咳嗽不止。每逢24节气换季时间,或者阴雨天,总有几天卧床不起,靠吃药打针及时治疗才能缓解病情。婆婆一生就没下过地,农活一点都不沾边。 儿子虽然38岁了,正是挑大梁的年纪。因为和媳妇结婚那年,张罗着建了几间新房,可东拉西借的外债还没还清,新房所在的那面山体大滑坡,地陷墙裂无法居住,不得不重起炉灶另觅新址,花了十多万元第二次盖砖房。一翻一覆,加上小孙儿去安康、十堰、西安等地大医院做了几次鄂裂和小肠气手术,又拉下了3万多元的外债,这样以来债台高筑,成了远近有名的特困户。儿子和媳妇俩人,只好把上初中的女儿和上小学的儿子留给敖忠娥照看,他们常年走东串西,出外打工还债,至今还有好几万元的负债没有扯平。 就在这样一个不幸的家庭,敖忠娥煞费苦心,竭尽全力经营打点,四十年来不离不弃,不烦不燥,不叫苦叫累,再穷、再难,再委屈,也不乱发脾气,不怨天尤人,一家人尊老爱幼、相敬如宾,和和美美,一片阳光明媚的宽松气氛,让左邻右舍看着都觉得眼乞。
贤良聚人气,和睦可兴家
敖忠娥的丈夫、婆婆以及已经谢世的公公,虽然身体都不怎么样,但抽烟、喝茶、饮酒等消费习惯却比常人还要上瘾。敖忠娥生来不是个小气的女人,她的开明和大度,是一般男人都无法企及的。她常说“吃喝上的事儿,是命里带来的福分,能吃就吃,能喝就喝,有些人想吃、想喝还消受不了,没有那份福呢。”为此,她的日子过的再紧,家里的纸烟、茶叶从来没断过,隔三岔五还要专门去小店采买,供老人享用。每年农活再忙,她也要腾出手,亲自采曲,打柿子、拐枣,酿几百斤“烧酒”,这些酒水少部分待了客,绝大部分是给丈夫和公公、婆婆享用了。因为老人们养成了几十年的老习惯,宁肯饭菜差点,可一旦断了烟酒糖茶,就觉得生活毫无乐趣,日子乏味的很。她也就自然地把这些高消费,当成给老人们天经地义的孝敬,竭力去满足他们的需求。 敖忠娥在繁重的体力劳动锻炼下,磨出了一副好身板,眼下已经是60岁的人了,她驮起百十斤行李,在山路上还能行走如风,一般年轻人也赶不上她的脚力。百样农活儿难不倒她,梨田耙地,挑粪出圈这些男人们干的粗活儿,因为自家缺劳力,都是她自己上手做,从来不用请工帮忙,屋里屋外都是一把好手。敖忠娥不仅能干,而且很贤惠。家里虽然清贫,可她从来不占别人便宜,田埂地界,出路占场从不与人争长论短,在梨园生活了四十多年,也没见跟谁家有过纠纷。在人情世故方面,她是远近有名的“厚道人”,投桃报李,从不落人亏欠。 周家的负担重,日子尽管过的紧巴,可敖忠娥内紧外松,治家自有一套方法,把里里外外打点的冠冕堂皇,从不对人示弱叫穷。谁家有难处,比如婆媳不和,邻里芥蒂,也都喜欢找她去给“破说破说”,因为方圆几十里,只有她这个能说公道话,能办公道事的女强人才配称做“德高望重”,她说出来的话,格外中听中用,没有人不服的,比干部们调解纠纷的水平还要高。
谁说女人心胸窄,修到高处是无为
从敖忠娥嫁到周家起,一直是她当家作主,操持家务。不明内情的人搞不懂,她丈夫也算条“犟牛”,可在敖忠娥面前却“没有脾气”,家庭成员中无论是儿子、媳妇,还是孙子、孙女也都非常懂事、听话。用敖忠娥的话说:“有理不在声大,有错不可深究”,这两句话道出了家庭和睦的一大法宝。敖忠娥家有六七亩耕地,还有几亩果园,槽里喂了一头母猪外,还养了十几头肉猪,活计一天到晚忙不完。她除了自己起早贪黑的苦干外,在统筹安排时间,生产、家务兼顾调度、民主管理上也是一个高手。她有一个良好习惯,就是定期召开家庭会议,有什么大的开支事项,重要活动,以及重大失误,就把家庭成员叫拢来,以家庭会议的形式来解决。大家畅所欲言,有话说在当面,把窗户纸捅破,不留思想疙瘩。她虽说是一个普通的农村妇女,大字不识几个,可论起统筹学、民主管理和做思想工作方面,不比识文断字的知识分子水平差。这源于她淳朴善良的本性,以及对“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些中华传统伦理道德的传承。从敖忠娥身上体现出的东方女性吃苦耐劳,乐于奉献,克己恕人,忍辱负重,富于牺牲精神的优秀品质,格外令人敬佩!
编辑: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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