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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世长(?—约627),唐初文学馆十八学士之一。雍州武功县(治今武功县西北武功镇)人。祖父苏彤为后魏通直散骑常侍,父亲苏振为周宕州刺史、建威县侯。周武帝时,苏世长10余岁,就上书言事。武帝因其年幼,召见问他都读些什么书,回答说:“读《孝经》、《论语》。”武帝问:“《孝经》、《论语》上都讲些啥?”答说:“《孝经》云:‘为政者不敢侮于鳏寡。’《论语》云:‘为政以德。’”武帝认为他答得好,令在虎门馆读书。其父死于国事,诏令袭爵,苏世长在武帝面前捶胸顿足,痛哭失声,武帝也受到感染。隋文帝时超升为长安县(治今西安市)令。炀帝时为都水少监,在上江(今安徽省)监督漕运。炀帝在江都宫(今江苏省扬州市)被杀后,苏世长在官署为炀帝发丧举哀,其悲痛之情,感动了路人。王世充称帝洛阳,任命苏世长为太子太保、行台右仆射,与王世充之侄王弘烈及将领豆卢褒一同镇守襄阳(今湖北省襄樊市)。当时王弘烈娶豆卢褒之女为妻,二人关系极为密切。唐高祖李渊与豆卢褒以前相识,几次写信劝其归降,豆卢褒不听,并常常斩杀来使。 武德四年(621),洛阳平定,苏世长始劝王弘烈降唐。到京师后,高祖诛杀了豆卢褒,责备苏世长为何迟迟才降,苏世长叩头谢罪说:“自古帝王受命,好比猎人逐鹿,一人获得,万人住手。难道有获鹿以后,憎恨同时逐鹿之人、责其与己争肉之罪的人么?陛下顺天应人,怎么能够忘记管仲、雍齿的故事呢?况臣是武功之士,经过战争离乱,家人大多死亡,惟臣得见太平。陛下如再杀我,是绝其后嗣了啊!”高祖同他是老相识,遂笑着释放了他,任命其为玉山屯监。事后引见于玄武门,话及平生,恩情极深。高祖逗他说:“卿自己说是个花言巧语、阿谀逢迎的人呢,还是个刚直坦率、公正无私的人呢?”回答说:“臣确实是个既愚笨又正直的人。”高祖说:“如果是正直的人,为何要背叛王世充而归附我呢?”答说:“洛阳扫平,天下统一。臣智竭力尽,才归陛下。假如王世充不死,臣据守汉南,足以强敌。”高祖大笑,嘲讽道:“为何名长而意短,口正而心邪呢?”苏世长说:“名长意短,确如陛下所言;口正心邪,实在不敢苟同。昔日窦融以河西五郡降汉,十代为侯;臣以山南之地归附,仅为屯监。”高祖甚喜,即日任命其为谏议大夫。 有一次,苏世长随从高祖至泾阳(今泾阳县)打猎,所捕获的禽兽甚多。高祖进入帷帐之门,望着朝臣们说:“今日田猎快乐么?”苏世长进言说:“陛下放弃国务,专门游猎,未满百日,不算大乐。”高祖猛一下变了脸色,随之笑着说道:“狂态又发了不是?”苏世长答道:“为臣的个人私利打算是狂,为陛下的国家考虑就是忠了。”及至突厥进犯关中,寇掠武功,郡县户口大减,乡村满目荒凉,高祖却想去武功打猎。苏世长劝谏说:“突厥前次入寇,百姓深受其苦。没听见陛下有救济抚恤之意,却听说要去那儿纵马打猎。不说以仁德教化培育百姓之心显得不足,就是行旅饮宴所需之物,百姓如何承受得了呢?”高祖没有听他的话。 高祖有一回领苏世长到披香殿饮宴,趁着酒喝得多了,苏世长问高祖说:“这殿是炀帝建造的吗?为何雕琢得这样华丽呀?”高祖说:“卿爱好进谏,看去好像正直,内心是在装假。难道不知道这殿是我所造,何必假说是炀帝造的呢?”苏世长答道:“臣确实不知。但见倾宫、鹿台,装饰壮丽,不像是受命于天、爱民节用的圣人所造作的。臣小时在武功,常常陪侍陛下,陛下武功的旧宅,仅够遮风蔽雨,那个时候,也觉得可以了。如今天下之人憎恶隋朝的奢侈,陛下顺天应人,应当绝其奢侈淫逸,倡导节俭朴素。今初有天下,而在隋宫之内又加雕饰,想治其乱政,这能行吗?”高祖认为说得很好。后来历任陕州(治今河南省三门峡市西旧陕县)刺史、天策府军咨祭酒。秦王李世民开文学馆,苏世长与房玄龄等18人同为学士,荣极一时。贞观元年(627),苏世长奉命出使突厥,与颉利可汗争礼,始终不屈,又拒绝和退回了突厥的贿赂和馈赠,其高尚节操受到了朝廷的称赞。太宗任命他为巴州(治今四川省巴中县)刺史,途中船坏,落水而死。 苏世长机智而长于言辞,博学而失于简率,嗜酒而缺少威仪。当初在陕州为刺史时,邑里有不少人犯法,他不能加以制止,于是便承认过失,在街市上让人鞭打自己。役卒恨其作假,有意用力抽打,打得身上流血,以至忍受不了疼痛,大叫着跑回去了。围观者都觉得可笑。
编辑: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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