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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鸿(生卒不详),字伯鸾;孟光(生卒不详),字德曜,女,梁鸿之妻。夫妇同为东汉右扶风平陵县(治今咸阳市秦都区西北)人。 梁鸿的父亲叫梁让,王莽新朝时为城门校尉,封修远伯,使其奉少昊之后,死在了北地郡(治今宁夏回族自治区吴忠县西南)。当时梁鸿年幼家贫,因为遭逢乱世,尸体搬不回来,便卷了一领席子,算是把父亲埋葬了。 梁鸿长大后在洛阳太学读书,研习《诗》、《礼》《春秋》。家虽贫穷,但崇尚气节。他时常一个人独处,不和别人一起吃饭。有时同宿舍的人刚做完饭,灶下火还燃着,同学喊他趁热做饭,他却一定要等灶内火熄之后,重新生火,再做饭吃。他读书重在博览而不死抠章句。学习结业后,便到上林苑(约在今咸阳市秦都区沣西乡南韭泽滩与西安市、户县交界处一带)去牧猪。曾因疏忽,遗下火种,延烧了别人家的房子。梁鸿寻访那人,询问所受损失,然后把猪全部给他,算作赔偿。那家主人认为赔得不够,梁鸿说:“我没有别的财物,情愿给你当佣工。”主人答应了。于是梁鸿起早贪黑,辛勤地给主人家干活。邻近的一些老者看到梁鸿不是平常的人,都责备那个主人,称赞梁鸿有德行。主人于是对梁鸿另眼看待,并把赔他的猪都退还给梁鸿。梁鸿不受而去,回到了家里。 有权势的人家敬慕梁鸿的崇高品德,不少人想把女子嫁给梁鸿,梁鸿一概谢绝不娶。同县孟家有个女子叫做孟光,又胖又丑,皮肤也黑,却有力气,能把石臼举起来。她已30岁了,挑来拣去,不肯出嫁。父母问她为何不嫁,她说:“我想嫁给像梁伯鸾那样的人。”梁鸿听说这话,就送去聘礼,与孟光订了婚。孟光找人制作粗布衣裳和麻鞋,还置办了纺织用的器具。等到出嫁那天,她穿戴着华丽的装饰到了梁家。进门7天,梁鸿一直和她不说话。孟光便跑到床下请罪说:“我私下听说夫子品德高尚,一连谢绝了几个想嫁给你的女子,而我也让几个想娶我的男子碰了钉子。而今被你所弃,请问我究竟犯了何罪?”梁鸿说:“我要的是穿粗陋衣服,能够和我隐居深山的人。今天你穿的绣花衣裳,涂的水粉胭脂,难道是我所希望的吗?”孟光说:“我不过是故意这样,想察看你的志向罢了。我自有隐居时穿的衣服。”于是将发式改为椎髻,穿起粗布衣服,干着活走到梁鸿面前。梁鸿大喜说:“这真是我梁鸿的妻子啊。能和我一同生活了。” 过了一些日子,孟光说:“常听夫子说想隐居避患,如今为何不见你提这事呢?”于是二人一道进入霸陵山(今西安市东),以耕田织布为业,闲时疏诵《诗》、《书》,弹琴自娱。梁鸿仰慕前代高士,为商山四皓以来24人作了颂辞。 章帝(75—88年在位)时,梁鸿夫妇因事出关,路过洛阳。梁鸿登北芒山,看到宫殿侈丽,想到了百姓的劳苦没有穷尽,深有感慨,于是作了著名的《五噫之歌》。歌云:“陟彼北芒兮,噫!顾览帝京兮,噫!宫室崔嵬兮,噫!人之劬劳兮,噫!辽辽未央兮,噫!”这诗传开后,章帝知道了,认为这是有意讽刺,便派人找寻梁鸿,梁鸿为了避祸,便改姓复姓运期,名耀,字侯光,与孟光避居于齐、鲁之间。后来又南下到了吴郡(治今江苏省苏州市)。临行前,还作了一篇“逝旧邦兮遐征”的长诗,抒发自己的情怀。 梁鸿夫妇到了吴郡,依附于巨室皋伯通,住在他家的廊下小屋内,受雇为人舂米。梁鸿每次回家,孟光给递上饮食时,不敢仰视梁鸿,总要把盛放饭食的案(即矮脚的托盘)举到眼眉,表示敬爱。“举案齐眉”的典故就是由此而来的。皋伯通见到这种情形很惊异,他说:“那个佣工能让他的妻子这样敬爱,不是平常的人。”于是就把他接到自己家里,待以宾客之礼。梁鸿闭门著书10多篇。病重的时候,对主人皋伯通说:“从前延陵季子葬子于嬴博之间,不回故乡。我死之后,千万不要让我妻子把尸体运回老家去。”等到梁鸿去世,皋伯通等人为他物色墓地,把他葬在了吴国要离的坟旁。都说道:“要离是位烈士,而伯鸾一世清高,可以让他们相邻。”葬毕,孟光单身返回了平陵。
编辑: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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