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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述(?—36),复姓公孙,名述,字子阳。东汉右扶风茂陵县(治今兴平县东北)人。西汉哀帝时,因其父公孙仁为侍御史,保任为太子舍人,不久升任为郎。公孙仁调为河南郡(治今河南省洛阳市东北)都尉后,公孙述补清水县(治今甘肃省清水县西北)长。后来太守因其能干,使兼摄五县,政事修明,奸盗不生,郡中称其神明。王莽新朝天凤年间(14—19)任导江卒正(即蜀郡太守),居临邛(治今四川省邛崃县),又有能干的名声。 地皇四年(23),更始帝立,各地豪杰纷纷响应,南阳人宗成自称虎牙将军,西掠汉中郡(治今安康市汉水北岸);商县人王岑亦在雒县起兵,自称定汉将军,杀王莽庸部(即益州)牧以应宗成,拥兵数万人。公孙述听到这些情形,派遣使者往汉中迎接宗成。宗成等到成都后,肆意掳掠,横行无忌,公孙述内心厌恶他们,召集县中豪杰说:“我想保郡自守,以待真主。诸卿想合作的就留下,不想合作的请自便。”豪杰都叩头说:“愿效死力。”公孙述于是谎称使者自东方来,授予公孙述辅汉将军、蜀郡太守兼益州牧印绶。随之挑选精兵1000多人,向西进攻宗成等人。宗成战败,其副将杀死宗成,率部投降了公孙述。 更始二年(24)秋,更始帝派遣柱功侯李宝、益州刺史张忠率兵一万多人掠取蜀、汉。公孙述凭借地势险要、民众依附的有利条件,一举打败了李宝、张忠。接着,采纳功曹李熊的建议,自立为蜀王,建都成都。 公孙述自立为蜀王后,李熊又劝说公孙述,说蜀地物产丰饶,形势险要,进可以攻,退可以守,方今蜀王之声已经闻于天下,而名号尚未确定,志士犹豫,宜即大位,使远人有所归依。这时,公孙述梦见有人告诉他说:“八厶子系,十二为期。”醒来以后,对妻子说:“八厶子系,内含‘公孙’二字;十二为期,是说有十二年帝位。帝位虽然尊贵,但在位时间短暂,怎么办?”妻子说:“早上闻道,晚上死去都行,何况还有十二年哩!”于是,建武元年(25)四月,公孙述自立为天子,号成家(取起于成都之意)。色尚白,建元称龙兴元年,以李熊为大司徒,以其弟公孙光为大司马,公孙恢为大司空。 公孙述自立为天子后,废弃汉五铢铜钱,设置铁官,以铁铸钱,百姓不肯接受。蜀中童谣言道:“黄牛白腹,五铢当复。”好事者私下说王莽称“黄”,公孙述称“白”。五铢钱是汉朝的货币,言天下当并还刘氏。可知蜀郡老百姓也不主张公孙述自称天子。 公孙述和王莽一样,也爱好符命鬼神应瑞之事,他妄引谶记,说应该由他取代王莽而为天子。他几次布告中原,希图以此感动众心。光武帝害怕人心浮动,便致书公孙述,说没有必要仿效王莽搞什么图谶。《录运法》所谓“废昌帝,立公孙”是谓废昌邑王而立孝宣帝的意思,并非是立你公孙氏。光武帝还劝公孙述说,你不是所谓乱臣贼子,仓促之时,人都想当天子,这不值得责备。你现在年岁已大而妻弱子小,应当早为定计,可以无忧。天下神器,不可力争,宜留三思。公孙述没有答复。 公孙述生性苛刻,敢于诛杀,而不识大体。他小时在汉朝任过郎官,熟悉宫廷各种制度。自称天子后,出入都要仿照汉朝天子的礼仪行事。他把两个皇子都封为王。群臣多次进谏,认为政局难测,成败未卜,便急忙封皇子为王,是给人一种缺乏大志的感觉。公孙述不听。大臣由此都心怀不满。 建武七年(31),割据陇西自称西州上将军的隗嚣为汉军所迫,向公孙述称臣,公孙述封他为朔宁王。次年,光武帝遣诸将进攻隗嚣,公孙述派李育率领一万多人前去救援。隗嚣兵败,蜀人恐惧。公孙述想安定民心。当时成都城郭外面有秦时的旧仓,此仓自王莽以来已经空虚,人都知道。公孙述改名白帝仓,让人谎称白帝仓中涌现出粮食,高的像山一样。成都城万人空巷,老百姓争着去看这一奇迹。这时,公孙述召集群臣,问道:“白帝仓竟然涌现出粮食了吗?”都回答说:“没有。”公孙述说:“讹言不可相信。近来说朔宁王隗嚣兵败了就像说白帝仓涌现出了粮食是一样的荒谬。” 建武十一年(35),汉朝征南大将军岑彭进攻公孙述大胜。光武帝借机再次致书公孙述,劝其归降。公孙述叹道:“废也是命,兴也是命。难道有投降的天子吗!”左右的近臣没有人敢再劝他。第二年,公孙述的弟弟公孙恢等又被汉朝大司马吴汉击败战死。自此,将帅恐慌,日夜离叛,公孙述即使诛灭其家,仍制止不住。此时,光武帝下诏仍要公孙述投降。公孙述终无降意。这年九月,汉军大兵压境,公孙述和大司马延岑散尽钱帛,召募敢死士5000多人,略有小胜。十一月,汉军攻至成都北门,公孙述占卜得“虏死城下”四字,大为高兴,以为这是胜利的征兆。于是亲率几万人出城迎敌。公孙述所部从天明到中午不得吃饭,战士疲惫,汉军乘机突袭,公孙述在激战中被刺穿胸部,落下马来。随从人员将其抬进城内。公孙述把军队交给延岑指挥,当天夜间就去世了。第二天,延岑率部投降汉军,汉军诛灭了公孙述的整个家族,焚烧了公孙述的宫室。
编辑: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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