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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雎(jū)(?—前255),—作范且,或误作范睢。字叔。战国时秦国大臣。魏国人。先在魏国中大夫须贾门下做事,因事为须贾所诬,被魏相魏齐让人打断了肋骨,打落了牙齿。范雎假装死亡,魏齐让人用苇席卷起丢在厕所里,任人往身上撒尿。范雎脱身后,改名换姓,叫做张禄。不久,在魏国人郑安平和秦国谒者王稽的帮助下入关,又机警地躲过秦相魏冉的盘查,来到秦都咸阳。 范雎到咸阳后,王稽即向秦昭王做了介绍,说他是天下有名的辩士,声称“秦王之国危如累卵,得臣则安。”当时昭王已即位36年,秦国威重诸侯,所向无敌。昭王厌恶天下的辩士,不相信那些人,范雎因而被冷落了一年多。那阵子穰侯魏冉和华阳君芈戎是昭王之母宣太后的弟弟,泾阳君嬴市(fú)、高陵君嬴悝都是昭王的同胞弟弟。穰侯为相,其他三个人接连当将军,都有封地。因为太后的缘故,他们私人的财富比王室多,被称为“四贵”。到穰侯担任将军,将要越过韩、魏二国,去攻打齐国的纲邑、寿邑,想扩大他在陶邑的封地时,范雎认为机会到了,便借此向昭王上书言事。昭王看到范雎的上书,十分高兴,告诉王稽,说他要用专车亲自去接范雎。范雎假装不知宫中通道,走向了通向后宫的长巷。正当这时,昭王来到。宦官发怒,驱逐他,说“大王来了!”范雎胡乱地说道:“秦国那有什么王?秦国只有太后和穰侯罢了。”范雎想以此激怒昭王。昭王到了,听到范雎正同宦官争吵,就上去迎接,抱歉地说:“我应当早就亲自领教,正碰上义渠的事情紧急,早晚得向太后请示。现在义渠的事完了,我才来领教。让我恭恭敬敬地履行宾主的礼节。”这天,凡是见到这种迎接场面的,没有人不对范雎肃然起敬。 昭王让左右的人都退下去,然后长跪请求道:“先生有什么指教我?”范雎说:“是,是。”过了一会儿,昭王又请求道:“先生有什么指教我?”范雎仍然说:“是,是。”一连三次,都是这样。秦王跪着说:“先生终究不肯指教我么?”范雎这才慢慢说出了自己的顾虑。秦王长跪着说:“先生是上天宠幸先王,派来保存先王宗庙的。事情无论大小,上至太后,下至大臣,希望先生全部指教我,不要怀疑我。”于是范雎说:“大王的国家,四周有要塞可以坚守,并有奋力杀敌的士兵上百万,战车上千辆,时机有利就进攻,不利就退守,这是建立帝王事业的基地。人民对于私斗畏缩后退,而为公作战就勇敢向前,这是建立帝王事业的人民。大王兼有地利和人和的条件,称王称霸的事业可以成功。可是很多臣子与他们的职位不相称。秦国至今闭关自守十五年,不敢对山东各国用兵的原因,就是穰侯不能忠诚为邦国出谋划策,大王的计谋也有失误之处。”昭王长跪着说:“我愿意听你说说我的失误。”范雎怕左右偷听的人多,不敢谈内事,就先谈外交,借以观察昭王的态度。他先批评了魏冉打算越过韩、魏二国去攻打齐国纲邑、寿邑的做法,接着提出了秦国应当奉行交结隔得远的国家而进攻靠得近的国家这一“远交近攻”的战略策略和把歼灭敌国主力作为主要目标的作战思想。昭王听了很高兴,随即任命范雎为客卿,计议军事行动。不久,昭王听取范雎的计谋,派五大夫绾进攻魏国,攻下了怀邑(今河南省武陟县西南)。两年后,攻下了邢丘(今河南省温县东平阜旧城)。事后,客卿范雎又从韩国所处地理位置的重要性上劝说昭王拉拢韩国,以完成称霸大业。昭王高兴地接受了他的建议。 范雎一天比一天亲近昭王,昭王也越来越宠幸和信任他了。昭王四十一年(前266)的一天,范雎终于向昭王说出了几年前一直想说而不敢说的话。他说:“以前我在山东时,只听说齐国有田文,不曾听说齐国有齐王;只听说秦国有太后、穰侯、华阳君、高陵君、泾阳君,不曾听说秦国有秦王。”他说现在秦国太后专权,不顾一切;穰侯出使,不告秦王;华阳君、泾阳君等人征伐杀戮,毫无顾忌;高陵君兴革政令,任免官吏,都不经秦王。人们都处在穰侯等人的控制之下,心目中早就没有秦王了。既然这样,国家政权怎能不倾危,政令怎能由秦王发出呢?他最后提醒昭王说:“我私下替大王害怕,百年之后,统治秦国的将不是大王的子孙了。”昭王听了十分恐惧,说道:“好。”于是,废黜了太后,将穰侯、高陵君、华阳君、泾阳君一齐驱逐出了咸阳,昭王便任命范雎为相,并把应(今河南省鲁山县东)地封给范雎,号称应侯。 范雎为相第二年,秦国向东进攻韩国,占领了少曲(指少水,即今沁河弯曲地带)。第三年,继续进攻韩国,占领了汾陉(今河南省襄城县东北),乘机在黄河边的广武山上构筑了城堡。过后5年,昭王采用范雎的计谋,用反间计欺骗赵国,赵国因之用马服君之子赵括接替廉颇为将军。秦军由武安君白起率领,在长平(今山西省高平县西北)大败赵军,坑杀赵军降卒40多万人,接着包围了赵都邯郸(今河北省邯郸市)。长平之战中,白起立了大功。范雎妒忌白起,借着意见不合,在昭王面前说白起的坏话。昭王听信范雎之言,白起被逼自杀于咸阳城西的杜邮亭。 范雎是个知道报恩的人。他为相后,向昭王推荐王稽,派王稽做了河东郡守。又保荐郑安平,昭王遂任命郑安平作将军。他散发家里的财物,报答所有那些为了他的事而遭受过困苦的人。与此同时,他报复性很强,对于那些曾经伤害过他的人,从不放过。他借秦昭王的手,诱拘庇护魏齐的平原君赵胜,逼使魏齐自杀,让赵王把魏齐的头割下送到了秦国。因为须贾在咸阳见到他后,他隐瞒其秦相身份,自称是贫困的雇工,须贾出于同情,送给他一件绸袍子,遂饶恕了须贾,但却历数了须贾的三桩罪行,在须贾面前耍足了威风,才把须贾放走。史书上说他是“一饭之德必偿,睚眦之怨必报。” 按照秦国法律,保荐了人而所保荐的人如果犯罪,保荐的人应处同等的刑罚。先是范雎保荐的郑安平在率军攻赵时,被赵军包围,带着两万士兵投降了赵国。按律,对范雎应处以拘捕三族的罪。范雎知罪,坐在草垫上等待昭王处分他。昭王因偏爱范雎,不仅不追究他的罪责,还下令不准人们在咸阳城中议论郑安平的事,说“有敢于谈论郑安平之事的,处以跟郑安平同等的刑罚。”而且赏赐范雎的食物一天比一天丰厚,以使他心绪平定下来。不料过了两年,即昭王五十二年(前255),他推荐的另一个人王稽在河东郡守任上,跟外国私通,犯法被逮回咸阳处死了。史书上说,王稽死后,范雎仅以推荐蔡泽自代,称病免相了事。20世纪70年代湖北省云梦县出土的秦代竹简中却明确记载说:“昭王五十二年,王稽、张禄(即范雎)死。”很可能王稽死时,范雎也死了。只是没有像王稽那样被公开“弃市”,而是依法秘密处置了。
编辑: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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