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画的语境 自然的回归——刘永杰写意人物画管窥（1）

    刘永杰，西安美术学院国画系教授，刘永杰工作室主任、陕西美协副主席、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中国壁画学会会员、陕西国画院艺委会委员。
   作品曾连续参加全国第六届至第十届美展、首届全国中国人物画展、首届全国壁画展等。曾获全国美展金牌奖、佳作奖、铜牌奖等奖项。
   1997年获国务院“文化艺术教育事业有突出贡献”的政府特殊津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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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绘画，就是一种语境的表白。不同的语境言说着不同的思想，不同的品格，不同的气质，不同的性情。也因为此，人类的绘画之园才争奇斗艳，各领风骚。于是，有了山水画、花鸟画和人物画。纵观人类发展史，较之于中西方的画家，由于有着不同的文化背景、不同的思维方式、不同的价值观和不同的绘画技法，铸就了在绘画上不同的语境。然而，不同的语境在笔墨流走间言说着不同的心境，表达着丰富的感情，言说着自己的追求与向往。此两者，殊途而同归。艺术家们用跨时空的画笔共同描绘出一幅幅人类的画卷，提升了人类的精神境界，拓展了人类的思想和眼界。概之，绘画需要语境，语境使其丰满、灵动。同样，语境也需要绘画，绘画使语境插上翅膀，载着人类的心灵自由飞翔，绘画使语境浓缩，将世间的最美留在了永恒的一瞬。
   刘永杰，这位来自陕西的画家，生长在东方文化摇篮黄河流域最富饶的关中平原，从小接受着厚重浓郁的传统文化熏染。他用自己独特的语境言说着不凡的气质与脱俗的精神，使其卓而不群的性情与才气脱颖而出。纵览那一张张画面，恬静而安详，平淡而闲适。那黄土地上的高原女孩，手握月形镰刀，臂挎半圆草笼，笼里装满了带着清晨露珠的青草，站在喷薄而出的旭日下，放眼望着远方，像是思索，又像是等待。晨风吹来，温柔地抚摸着她的面庞，亲切而温暖。那圆圆的，白里透红的脸蛋，与脖颈间洁白的围巾互映着，烘托在浓密而乌黑的秀发之间，透射着青春的风采，那么自然，那么娴静。身后是吃着草儿的羊群，在享受着鲜嫩的早餐，时不时的叫几声，唱响着内心的喜悦与满足。春天的美丽在大自然中流淌着，跳动的音符在人、羊、树及红日之间和谐的演奏着，展示着人间的祥和与自然的回归。这是《高原春牧图》展现给我们的语境，一种脱俗的谧静，一种回归自然的悠闲。
   这里，没有了尘世的喧嚣，没有了功利诱惑，没有了趋势的媚俗。画家将人类的天真和童年凝固在这永恒的一瞬，这是对人性的召唤，对自然的向往，对尘世的反叛。刘永杰用自己不同寻常的方式将朴实自然的美带回了人间，带回到人类的心灵深处，使人在不自觉中有种来自心灵底层的强烈震憾。在《山乡》、《秦川孟春图》、《阳光洒满山坡坡》等等画作中，无不以其清秀的人物，满足而平静的面孔，随意而自然的装束，纯真而无邪的眼神，呼唤着人类久违的感情，企盼着人类渐逝的宁静，审视着人类淡然的面庞，读罢，令人不禁掩画深思，体味其情，体味其境，旨远而意深。
   中国的语境主张“得意而忘言”、“得鱼而忘筌”。面对刘永杰的作品，件件是巧夺天工，斧凿无痕。刘永杰用自己手中的笔墨，负载着自己的主观情感，挥之于形，落之于意，那红色的土地《凉山汉子》、黑色的天空《关中金秋》等，都是通过对现存客观色彩的运用，传递着他来自内心深处的灵魂心声。著名画家吴作人讲：“中国画就是‘师造化，夺天工’”，他还特别强调：“在师造化时要无我，在夺天工时要有我。”一个“无”字，一个“有”字，寓意深长，“有”和“无”之间，道出了中国画的艺术真谛。所以，在这里，我们无须多谈刘永杰的画法技巧，于他而言，已胸有丘壑，成竹于心，下笔有神，融汇多种画法于心间，信手拈来，自有其道。正如老子所说：“道可道，非常道。”面对他的作品，欣赏着其中的人物，只感觉心灵被某种神圣的东西洗涤着，忘了线条，忘了笔墨，唯有的是一种精神的享受，心灵的颤动。在写意人物画中，人是画的主角，意则是画的灵魂。笔也罢，墨也罢，意为其统领，没有意的人物，不过是一架没有灵魂的躯壳。所以，刘永杰的画作，真正让人体悟的是一种境界，一种震憾。正如他所言：“画面传达的是一种精神，一种诗化的精神。”
   意为心声，境由心造。《山野闲读图》、《观云图》画面表现的是一种文化，一种境界，一种宁静。那画中人物，有着陶渊明的闲适，有着苏东坡的旷达。这是一种思想与感悟的表达，孟子曰：“万物皆备于我”，禅宗说：“心生种种法生，心灭种种法灭。”庄子言：“物与神游”，画源于心，心中宁静，则画面宁静；心中简约，则画面简约；心中娴雅，则画面娴雅。
   诗化的语言是一种含蓄而隽永的语言，“寄至味于淡泊”它为思想提供了一方承载精神碎片的空间，言有尽而意无穷。刘永杰用中国传统的言说方式解读着现代的人文精神，这不仅是一种精神境界的开拓，更是一座思想言说的里程碑。刘永杰，将会用文人的深厚学养开辟出更辽阔的诗意语境世界。
文/沐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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