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1606～1645)小字硙生,本名鸿基,延安府米脂县李继迁寨(一说双泉里长梁湾,今均属横山县)人。
自成祖辈十世务农。祖海,父守忠,母吕氏朴实勤劳。祖时生活充裕,到父时家道日贫。他8岁入学,为生活所迫,出家为僧,名黄来僧,富有记忆,学得一些文字。13岁,母去世,家境更穷,当了姬氏牧羊奴。苦难的童年,激发了他的壮志。曾与侄锦、同庚刘国能入关帝庙演桃园结义,只手挺举73斤铁炉绕殿一匝,再提绕殿一周。对惊赏他的道士高声说:“大丈夫当横行天下,自成自立,若株守父业,岂男子乎?”并改名自成。接着他去延安聘来罗教师,与锦、刘同学武艺,练得一手骑马射箭、单刀冲杀的本领。20岁,父病故,无法糊口,只得向艾豪绅借贷。后应募到米脂西银川驿站当驿卒,日领25枚铜钱,常常挨饿。他体格强壮,目光炯炯,说话沉着有力,性格刚毅,勇猛有胆略,待人忠厚,爱打抱不平,颇为众驿卒敬重。
明崇祯三年(1630)春,陕北特大灾荒,朝廷下令裁驿。自成无力还债,加之妻韩金儿与县役盖虎儿私通,遂杀死韩、盖,触怒责罚他赖债的艾同知,被带刑枷大街烈日示众。众驿卒见他受难,哄然大哗,捣毁刑具将他救走,并推他为首领。接着他将驿卒、饥民组成起义队伍,往投西川义军张存孟(绰号不沾泥),称“闯将”。明年四月,张于米脂兵败,在绥德被杀,自成招集残部东渡黄河,为山西36营中的一营。
崇祯五年(1632)五月十二,自成指挥攻克辽州(今左权)。六年十一月率军南下,自毛家寨飞渡黄河,攻破渑池,与李锦、顾君恩、高杰结为一军。七年(1634)春,与锦、顾等率义军在兴安车箱峡,用诈降计出奇兵大败延绥巡抚陈奇瑜。八年(1635)一闩,各路义军13家72营将领聚会荥阳,自成提“分兵定所向”策略,与会者一致赞同。会后五路进攻,自成随高迎祥率军开进明王朝中都凤阳城。不久,经豫回师入陕,激战宁州、真宁,攻克咸阳。
崇祯九年(1636)秋,高迎祥在黑水峪遭敌伏击不幸牺牲,自成被拥戴为闯王,开始新的征程。翌年夏,他与明军孙传庭激战7昼夜,撤兵向秦州(天水)退却,遭敌东西夹击,冲出重围,长驱入川,一路攻克三十多州,不到二十天,兵临成都城下。在明廷大军追赶下,他撤围回师北上。十一年(1638)一月,义军在川北遭敌伏击,伤亡很大。自成突围西走,经松潘到临洮,与敌人在羌中激战,他和士兵27昼夜没有卸马解甲,在羌人协助下,打败了敌人。此时农民军,有的被招安,有的投敌叛变。自成高举“闯旗”。准备打出潼关,东进河南。十月,亲率大军向东挺进,在潼关南原,陷入明军包围圈,经几昼夜血战,数万义军壮烈牺牲,他以18骑杀出重围,遁迹商洛山区。他充满信心,带领战友白天操演,夜晚读书,以便重振旗鼓。他在《商洛杂记》中写道:“收拾残破费经营,暂驻商洛苦练兵。月夜贪看击剑晚,星晨风送马蹄轻”。
崇祯十二年(1639)夏,李自成获悉张献忠在谷城重举义旗后于罗猴山大战明军,忙率数千人往奔,与张配合作战。明年九月,自成被围四川鱼腹山,他信心坚定,部下殊死战斗,终于突破封锁,从湖北进入河南,会合农民军,打出新局面。几个月内,队伍从五千余骑发展到十几万人。
这时中原发生特大蝗灾旱灾,赤地千里,加之官府压迫,土地兼并和重税盘剥,饿死者不计其数,农民揭竿而起。一些知识分子如牛金星、宋献策等纷纷投奔闯王领导的农民军,杞县举人李岩率众参加。他在李岩协助下,提出“均田免粮”、“割富济贫”、“买卖公平”口号,制定“秋毫不犯”、“不淫妇女”、“不杀无辜”、“缴获归公”的严肃军纪。他说:“杀一人如杀我父,淫一妇如淫我母”,团结知识分子,争取无罪官员,严惩贪官酷吏。他生活简朴,粗茶淡饭,深得百姓拥护。所到之处,流传“朝求升,暮求合,近来贫汉难存活,早早开门迎闯王,管叫大小都欢悦”、“杀牛羊,备酒浆,开了城门迎闯王,闯王来了不纳粮”的歌谣。军队发展到五十多万人,由战略防御转为进攻。
崇祯十四年(1641)一月,自成率军攻破洛阳,大会处斩专以剥夺人民而享富贵的明福王朱常洵和贪官污吏土豪劣绅,抄获王府、富室存粮数万石、金银数十万,分给穷苦百姓。人民喜笑颜开,青年踊跃参军,队伍发展到一百多万人。
是年二月到次年(1642)十一月,自成三围开封。当年二月,他以50万兵一围开封,疾走三昼夜后,与敌相持七天。在亲临前线指挥时,不幸为流箭射中左目,加之敌援将近,他暂时撤退。七月,他与罗汝才联军,先后进行项城、襄城、朱仙镇、冢头寨、汝宁战役,攻克14州县,歼灭明军四十余万人。到此,中原明军主力基本被歼。十二月,他再围开封,激战二十余天,因敌偷袭其粮草地,便舍开封南下,围郾城,打骄兵,在襄城全歼顽敌。下年五月,他以百万雄师三围开封,采取围城打援的战略方针,列营数十座,将开封团团围住,敌援军四十万在他凌厉攻势下四散逃亡。开封守敌绝望,明军黄澍、严云京、高名衡,在朱家寨扒开黄河大堤,致古城举目汪洋,37万居民,幸存3万余人。开封既成水乡,攻城失掉意义,他挥兵南下。
崇祯十五年(1642)底,自成占领荆襄,宣布“三年不征,一人不杀”。次年(1643)二月克汉阳。接着,改襄阳为襄京,自称“奉天倡义文武大元帅”,被拥为“新顺王”,从中央到地方建立政权机构,委任官员,完善军事制度,在全军五营中规定“将士不得携带其他妇女,缴获不得收藏,军队不得进入民宅,对投诚城市不得焚杀,公平交易”的五条军纪。五月,襄京军事会议决定:先取关中,再攻山西,然后直逼北京,推翻明王朝。会后亲率大军北上,一举攻破潼关,毙兵部尚书孙传庭。一次,他笑折箭矢表示决不记私仇,感动曾在开封射伤他眼的明将陈永福投降。接着,西安守将投降,起义军开进西安。后北上延安,令李锦攻榆林,南下汉中,西出固原,占领了陕甘青地区。
崇祯十七年、大顺永昌元年(1644)春节,自成宣布建立大顺国,改西安为西京,年号“永昌”,完善机构,开科取士,免除贫民赋税,勒令官僚、地主助饷,安置流民,奖励垦荒,铸永昌钱,造《甲申历》。二月,他率大军由龙门飞渡入晋,破蒲州、汾阳、太原、忻州、代州,接受明大同、宣府、居庸关守军投降。沿途将士严格执行“马腾入田者斩”的命令。百姓拥护这支“不杀人、不爱财、不奸淫、不掳掠、平买平卖、蠲免粮钱”的农民大军。三月十六日他兵临北京城下,翌日与刘宗敏会师攻城激战。十八日午时,他设座于彰仪门劝降,在军前连发三箭说:“军兵入城,有敢伤一人者斩之”。下午太监曹化淳开门投降。李派人入见明帝劝其退位不成,半夜攻入内城。崇祯帝在煤山自缢。十九日上午,自成戴白毡笠,穿蓝缥布箭衣,乘乌驳马,率大队由德胜门进入皇宫,终于摧毁了统治276年的朱明王朝。沿途百姓焚香结彩,张贴标语,夹道欢迎。自成贴出安民告示,召见父老,询问疾苦。
农民军进京不久,被胜利冲昏头脑,骄傲自满,部分将领太平麻痹,没有防备清军。四月,明将吴三桂降清,引清兵入关。自成率军东征,在山海关西一片石遭吴、清军联合夹攻,失利而归。廿九日他仓惶即位武英殿,三十日撤离北京,由固关入晋返陕。六月在山陕听信牛金星谎言,错杀李岩。清顺治二年、永昌二年(1645)二月潼关陷落,他放弃西安,经蓝田、商州、武关入襄阳,不久放弃襄阳、武昌南下,五月初退到湖北通山县九宫山。一天,他率28骑远离大队登山了望,不幸遭地主乡团陈九伯扼阻,在小源口苦战不脱,壮烈牺牲,时年39岁。
编辑：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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