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炯锅留余香,胜过陈酒老杜康。”提起富平县流曲镇的炯锅糖,那可真是远近闻名。平常的不说,一到腊月,流曲镇一街两行金灿灿、黄澄澄,弥漫了炯锅糖的香甜。四面八方慕名而来的大车小车,堵塞了街道。外地人大把大把的“大团结”,眼看着鼓起了流曲人的腰包。流曲炯锅糖之所以如此受青睐,据说和吏部尚书孙丕扬有关。 孙丕扬是流曲镇南街人。传说孙丕扬小的时候家里很穷,但少年时代的孙丕扬人穷志不穷,他决心发奋读书,将来报效国家。为了排除干扰,静心读书,孙丕扬一个人偷偷搬进街北的姑姑庵。这姑姑庵年久失修,已经好久没住人了。孙丕扬稍加收拾,在这儿一苦读就是几年。 白驹过隙,光阴荏苒。孙丕扬在庵内苦读,不觉已过冠,仍未婚娶。流曲镇附近有一女子,因面貌生得丑陋,年过二十还未许人。看着与丑女同龄的姑娘都已出嫁,做父母的岂能不愁。这女子面貌虽丑,但聪明贤淑,勤劳善良,胸怀大度,非一般女子可比。对世人的冷嘲热讽,讥笑挖苦,她常常淡淡一笑了之,从不往心里去。父母心急,多次催促她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丑女只是不慌不忙 地说:“良鸟择林而栖,婚姻乃人生大伦,岂可草率从事?”邻家一些人听见了,都暗暗笑她自不量力:“真是赖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丑女听了,一点也不生气,只嫣然一笑也就过去了。 一日,丑女到流曲镇赶集,偶经庵前,忽听庵内传来琅琅的读书声。丑女心想:古人说,里闾出将相,寒门出才子。此人如此静心苦读,将来必成大器,不由得产生了几分爱慕之心。打问行人,才知道是孙丕扬在里边读书。 丑女回家告诉父母,托人作媒。但孙丕扬一贫如洗,连自己的生活都很难维持,那有婚娶的钱,连连对媒婆摇头说:“请妈妈不要取笑了。我一介穷书生,有谁会嫁给我。”孙丕扬一边说一边仍埋头看他的书。媒婆急忙分辩,说:“真的,姑娘亲口对我说的,非你不嫁,财礼分文不要。”孙丕扬一看媒婆那认真的样子,心里倒有几分好笑,反问了一句:“你说这样能行?”媒婆忙说:“没麻达,准行。”孙丕扬说:“你说行就行,到时候我可给你要人哩!”说完又埋头读他的书。 对媒婆的话,孙丕扬根本无心听,只不过和媒人开开玩笑,避免纠缠而已。媒人走后,孙丕扬也就很快忘得一干二净。有一天,姑姑庵前突然吹吹打打,抬来一顶花轿。孙丕扬正在庵内静心读书,忽听门外唢呐喧嚷,人声鼎沸,心想,这庵已经久不来人了,有何人在门外喧哗?慌忙出门来看,谁知正好和媒婆碰个满怀。媒婆一见是孙丕扬,一把拉住,大声尖叫:“姑爷来了。”孙丕扬懵懵懂懂,还不知是咋回事。姑娘闻言下了轿,人们簇拥着他们进了姑姑庵,拜了天地,把他们送进孙丕扬的寝室,众人完事便告退。 原来媒婆看孙丕扬满口答应,信以为真,急急忙忙跑回去,把消息告诉丑女。丑女欢天喜地,日夜难寝,又怕夜长梦多,要求立即成婚。父母苦口婆心相劝,丑女一点也听不进去,只好随她便了。丑女人虽丑但心明眼亮,她仔细想过:孙丕扬专心读书,立志成名,对婚娶并无兴趣,与自己成婚不过一句戏言而已。如果早通知他,必坏大事。何不给他来个假戏真做,突然袭击,生米做成熟饭,不由他不从。 洞房花烛,庵内冷冷清清,孙丕扬如在梦中,但丑女却怀里揣着一团火,焦急地等待着孙丕扬揭盖头。孙丕扬深悔戏言成真,骑虎难下,在洞房徘徊直到深夜,才无可奈何地揭了新娘子的红盖头。一看不觉大吃一惊,新娘子一口大黄牙,满脸大麻子,头上长满秃疮,人又黑又老。如此丑陋的女子,实在少见。不觉连连叫苦,后悔万分。但事已如此,也只好认命了。 成婚之后,孙丕扬依然吟诗作赋,夜夜苦读,锐志不减。丑女纺线织布,缝缝补补,日夜勤劳。天天给孙丕扬好茶好饭,夜夜陪孙丕扬读书到五更。小夫妻还在院里开荒种菜,栽花种草。丑女的到来给孙丕扬贫穷寂寞的生活带来几分温馨,几分欢乐。小两口男读女织,相敬如宾,相濡以沫,生活虽然贫苦,却也感到无比幸福。孙丕扬喜不自禁,读书大有长进。一日见丑女又端菜送饭来,孙丕扬不觉又涌起一阵高兴,遂提笔一挥,改姑姑庵为“耕读斋”。 为让孙丕扬安心读书,丑女日夜操劳,从无怨言。看到丈夫矢志不渝,日夜苦读,身体瘦弱了许多。丑女十分担心,怕他熬坏了身体,便想方设法把饭菜做得有滋有味、香甜可口,好让丈夫多吃点。丑女还用大麦做成麦芽糖,加上小米、芝麻制成芝麻糖,给孙丕扬作早点夜宵。这种芝麻糖又酥又脆,又香又甜,又有营养,又容易消化,孙丕扬十分喜欢吃。丑女就天天给他做。后来孙丕扬做了大官,当了明朝太子太保、吏部尚书,还经常让妻子给他做芝麻糖吃。这芝麻糖就是现在的流曲炯锅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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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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