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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9日,从2014年度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评审会现场传来消息,在进行为期一天半的汇报演示后,经评委会评议和投票,2014年度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最终揭晓。我省参评的清涧辛庄商代建筑遗址、长安郭辛庄唐韩休墓两个考古项目遗憾落选。
据介绍,此次评出的十项考古新发现,是从去年全国经审批的688项考古发掘中,经过审查获得初选资格、入围25项进入终评,再经过现场演示和评委会投票后脱颖而出。它们既是2014年度我国考古工作成果的集中体现,也充分展示了当今考古工作的理念和方法。
大唐宰相韩休墓遭遇6次盗掘
2009年,陕西历史博物馆文物征集处在追索唐贞顺皇后石椁的过程中,从警方缴获以杨斌为首的犯罪团伙的移动硬盘中,发现一批绘制精美的唐代壁画。征集处处长师小群六年多坚持不懈,努力追寻,终于通过西安市公安局刑侦局、陕西省监狱管理局说服提押在狱服刑的杨斌。2013年下半年,杨彬指认其盗掘、拍摄的唐代壁画墓地址,位于西安市长安区大兆街办郭辛庄村。
韩休在唐玄宗朝时任黄门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位同宰相。他在艺术领域同样有着出色的表现。“他个人修养极高,擅诗词,会写曲,文学音乐都精通,他的墓室壁画如此精美,与他的个人造诣相匹配,有可能是他的家人按照他的要求请人绘制的。”韩休墓发掘领队、陕西考古研究院隋唐研究室主任刘呆运说,韩休墓深约11米,坐北向南,墓道至墓室总长约40米,是一座由长斜坡墓道、4个过洞、5个天井、甬道和墓室组成的唐代高等级墓葬,其中墓室和甬道内均有壁画。墓室内全部粉刷白灰,然后绘制壁画。壁画顶部为星象图,东边绘太阳,西边绘月亮,中间点缀星斗。墓室为方形,边缘略带弧度,其中东壁绘有乐舞图,南壁为朱雀图,北壁为玄武图,当时盗墓贼为了查看墙壁后是否有暗室,将玄武图破坏了。
考古人员在韩休墓中共发现了6个盗洞,全部为现代盗扰,6个壁龛中5个已经被盗,未被盗扰的壁龛里都是些动物陶俑,属常规陪葬品。所幸两位墓主人的墓志铭都还在,考古人员目前正在对墓志铭进行解读,已解读的部分中,已有两处颇有价值。一处是对韩休卒年的记载,史书记载韩休卒于开元二十七年,墓志铭记载卒于开元二十八年;另一处是对韩休子嗣的记载,韩休有九子,明确韩滉为九子中的第七子。韩滉是现存最古的纸本中国画《五牛图》的作者。
被盗掘过的项目很难入选
“除了那两幅被盗的壁画,墓室内其它壁画依然存在,而且保存完好。”经过半年的发掘后,考古专家确认,虽然遭到严重盗扰,但墓葬形制基本完整,甬道与墓室中壁画保存较为完好。特别是墓室壁画,题材罕见,内容丰富,用笔简练,意态生动,绘画技法娴熟,人物线条流畅,体态比例匀称,表现手法准确有力,人物造型既丰满又健美,富有神韵,充分表现了盛唐时期高水平的绘画技艺。
该墓墓室南壁为朱雀图,北壁西侧为玄武图、东侧为山水图。西壁是树下高士图、东壁上绘有乐舞图。遗憾的是,玄武图已被盗墓贼挖出的盗洞破坏。在乐舞图中,分为男乐舞队和女乐舞队,男乐为胡人形象,女乐为典型的唐人形象,有的在奏乐,有的在跳舞,两个乐队之间有一男一女和着音乐的节拍翩翩起舞。乐舞图中的人物个个表情生动、形象逼真。“在男女乐队中间,绘有一棵芭蕉树,芭蕉树在南方和海边比较多见,然而在西北壁画中却十分罕见。一串串芭蕉在树叶上垂下来,可现实芭蕉应该结果在树枝上,画画的人并没有见过芭蕉,现在的推断有可能是因为韩休是山东人,那时候可能也产芭蕉。”刘呆运说,这幅乐舞图是近10年内发现的最完整的乐舞图,描绘的就是当时的生活场景,这和韩休喜欢音乐,能写词能谱曲的爱好有关。
尤其令考古人员兴奋的是,在墓室东墙壁上那幅用红框框出来的山水图,它高2.2米,宽2米。画的是环山中一处亭台楼阁,画面完整。刘呆运告诉记者:“这可能是韩休生前的一座别院。这样框起来,在唐代表示这幅画平时是挂在家中的。”这幅壁画最大的意义是首次发现唐代的大幅独屏山水壁画。墓室内的壁画,南北朝人小景大,唐开始逐步写实,人与景协调起来。到宋代完全写实。但是以前只发现过小尺寸的屏风,不能说明问题。此次首次发现唐代大幅山水壁画,填补了壁画史的空白,也将中国山水画的成熟期提前至唐代。另外,此次还出土了140余件个头较小的骑马俑、侍女俑及动物俑。
“这次没评上,主要原因可能是这座墓曾遭到盗掘,但它本身所具有的非常高的价值毋庸置疑,如果评世界考古新发现肯定能评上,主要是评判取向不一样。”一位参与此次评选的考古专家称,在近几年的“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评选中,被盗掘过的项目很难入选。去年“十大新发现”评选中,备受关注的上官婉儿墓因被盗严重,出土文物较少,而且其墓葬形制也比较简单,关于上官婉儿墓有些问题还没有弄清楚,影响了其评比,最终落选。
商代版“布达拉宫”
此次落选的辛庄遗址位于我省清涧县辛庄村东的梁峁上,地处无定河支流川口河的上游,总面积约10万平方米,文化面貌以商代晚期遗存为主。2012年,陕西省考古研究院组成的联合考古队对该遗址进行抢救性发掘,经过三年的发掘,初步证实该遗址是一座殷商时期规模宏大、形制独特的宗教礼仪建筑群。经进一步考古发掘,考古人员发现该建筑群是先民利用山峁顶部的自然地貌,将最高部分四周通过夯土包边、砌石加固,形成高约10余米、顶部约1万平方米范围的圆角长方形平台。在台面中南部位再以包崖镶坡形式夯筑成两级台阶,整体外围呈现三重夯土台面,在保存较好的东、南两侧台面上,可见回廊式重楼环屋建筑遗迹,在其中间又建成了一个下沉式长方形的庭院。这个庭院残长35米,南北宽22米,面积700多平方米。在进入大房子的门道,考古人员还发现铺设有木地板、疑似地脚线、过门石等,与今天的房屋装饰也颇为相似。
“重楼环屋复原后和庭院建筑群的整体规模宏大,相当于周原凤雏西周大型四合院式宫室或宗庙建筑群的3倍。”据省考古研究院专家种建荣介绍,在高达10米的夯土高台上构建的多重环屋式楼宇建筑群,外形壮观、形制独特非常罕见,一定程度上具有西藏拉萨布达拉宫的外貌特征。在今年的考古发掘中,考古人员在位于建筑群北50米处发现了分为南北两个院落的排房建筑区,院内地面平坦,每个院落各有一排小型居住排房。在南院发现的15间房址分为单间、一堂一室、一堂三室和开放式等类型,其中单间的面积约在4到12平方米,室内发现有常见的烧面、灶坑、灶台、烟囱、壁炉等遗迹。北部的排房现存4间,与南部相似。在该建筑群的山顶考古人员还发现了墓地,虽遭严重盗扰,但仍出土了陶器、骨器、铜器等文物。
考古专家表示,山顶的建筑群目前尚无发现有人居住的痕迹,推测应是宗教礼仪建筑,附近居住的先民是守卫礼仪建筑的还是在此居住的,目前还无定论。但从出土的农具石斧、石刀,还有猪、羊、狗等动物骨骼上,则反映出当时这里的先民们应以农业经济为主,并经营少量畜牧业,这些发现,改变了以前人们普遍认为我国北方早期青铜文化属于所谓草原牧业文明的观念。而规模宏大设计独特的重楼环屋建筑群以其考究的营造方式和内在装饰,极大地超越了中国历史建筑内装的传统,在古代建筑史上具有重要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