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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我注定要结合在一起。”席勒名著《阴谋与爱情》中,男主人公斐迪南对女主人公露伊斯说。
这部名著,50多年前意外地成就了一对才子佳人。昨天,记者在省委家属院南院,见到了这一对金婚老人:李沙铃和张鸣。
《阴谋与爱情》成就才子佳人
李沙铃,西安人,1931年出生。1954年,23岁的他,响应支援大西北的号召,走进柴达木油田,后在青海省农垦厅的报社当记者,经常为农垦厅剧团写歌词。张鸣,比他小5岁,是该剧团一名女独唱演员,也是从西安奔赴青海的热血青年。
李沙铃经常观看张鸣的演出,“她演的白毛女、刘胡兰、秋菊,特别好,是大家眼中的名角儿。她不仅漂亮,而且文静、有内涵,给人的感觉非常朴实。”1959年,李沙铃鼓起勇气省吃俭用买了两张电影票,托同事带一张票给张鸣,“李沙铃请你看《阴谋与爱情》”。“李沙铃?”张鸣虽没见过这个人,但对他的名字早有耳闻:笔杆子,经常能在报纸上看到他的文章。
张鸣显得有些惊喜,也有些矜持,称自己还有其他事。不过,“红娘”再三劝说:“你把其他事推一下,我向他保证过的,必须让你收下才行。再说了,都是西安老乡。”张鸣答应了。
《阴谋与爱情》的电影,让二人为主人公的爱情唏嘘不已,也让二人真正相识。
之后,两人经常见面往来。第二年,他对她说:“单位领导催着让我结婚。”张鸣觉得谈结婚为时过早,闹起了别扭。李沙铃说,报社领导得知后,专门找了张鸣,你们才子配佳人,是大家公认的一对,还有啥不满意?1960年10月,两人各买了一套新衣,没有嫁妆、没有彩礼,在单位分的一间平房内结婚了,同事们唱歌跳舞来庆祝。张鸣说:“我拿着喜糖给我一个女同事送去,她躺着不起来也不理我,后来我才知道,她一直暗暗喜欢沙铃,只是不敢表达。”
青藏高原上捡牛粪打扫厕所
“文革”时,李沙铃被打成“右派”。造反派让张鸣揭发李沙铃的“罪行”,张鸣力挺丈夫。李沙铃被下放劳改,修铁路、开荒、伐木、牧羊、捡牛粪、盖房砌墙……挨批斗归来,还得打扫厕所、当保安,一家人整天饿肚子,都浮肿了。
著名作家沈从文曾说:“我在‘文革’里最大的功劳是扫厕所。”李沙铃笑着说:“青藏高原的特色是捡牛粪,仰望蓝天,俯闻清香,亲近自然,当锻炼身体了。”
上世纪70年代后期,李沙铃开始给胡耀邦写信要求平反,经过一段时间的煎熬,终于盼来回信。接着官复原职,被提升为青海团省委书记,然后到《青海日报》当总编辑、编委会主任。1985年,李沙铃带着妻子和三个孩子回到陕西,任中共陕西省委宣传部副部长兼陕西省文联党组书记。
爱创造奇迹瘫痪两年后出书
1995年,64岁的李沙铃突发脑梗,瘫痪在床两年,生活不能自理。
张鸣和孩子们一直陪伴左右,悉心照料。“那两年,老伴给我喂水喂饭、端屎倒尿,多亏了她。”李沙铃在他刚刚出版的第25本书《从容本来就奢侈》中写道,“完全回到了幼儿时代,什么都是从头开始,吃饭、走路、穿衣、穿鞋、刷牙、梳头、剪指甲,连个娃娃都不如,经常打碎东西。”“妻守着我,形影相随。”
爱,创造了奇迹。在与病魔的抗争中,他尝试用左手写字、吃饭,并逐渐练习右手,用这只难以全部放松的手写出了更多的文字。“除了我照顾他,他自己也很乐观,求生和康复的意志特别强烈。”张鸣赞许地看着老伴。
“当时,他走路歪歪斜斜的离不了人。1997年,他完全不需要人搀扶了,每天两遍自导自演的‘健身操’,让他可以走出小区大门上街买东西了。远远看他走路,缓慢的节奏,一踮一踮的。”他的儿子说,父亲的主治医师当年曾断言,“很难恢复,到4年就定型了”,如今过了快5个4年,父亲活得好好的,医生得知后感慨是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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