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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安,著名诗人。《延河》杂志主编,陕西省作家协会副主席,素有“中国文坛最隐秘的精神贵族”之称。他的诗集《整理石头》获第六届鲁迅文学奖诗歌奖,得到11名诗歌奖评委全票通过,并在公布的诗歌奖获奖名单中名列第一,实现了陕西诗人在鲁迅文学奖诗歌奖上“零的突破”。
记者:《延河》在陕西乃至全国的文学期刊方阵中享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您作为《延河》杂志的主编,请您谈谈文学期刊在文学创作和发展中的作用。
阎安:大众对于一个地区作家的认识和关注一般都是从本省的文学期刊开始的,中国太大了,一个省的作家需要这样一个平台,如果没有这个平台,这种对外的衔接就会变得非常不易。现今有很多写作的人,自己写的东西自费出版,脱离文学内部权威和专业评判体系的认同,所以出版社这个情况就导致了读者对一些作品的不信任。但文学刊物是不一样的,《延河》一个月将近收到五万份稿件,但每期只能登出30篇,所以文学期刊是有门槛的。文学期刊对作家的成长和正确健康积极的文学意识的形成,对作家作品在专业体系内部认同上是决定性的。作家和作品的延伸和扩展以及获取社会化认可,这是非常重要的。
记者:《延河》曾经一度面临过生存与发展的困境,在您掌印期间,如何带领《延河》突围的?
阎安:我是2010年接手《延河》的,那时在邮局的自发订阅量只有三四百份,所以我认为它是名存实亡的。自2000年以来,国内所有省级以上的纯文学刊物都有了大的改版,但是《延河》还是一直停留在传统的文学概念上,尤其是规模上,一直是80页,容量有限,和时代发展不相适应。我认为没有发行量刊物就没有影响力,所以我一上任就把它改版成了192页,当然相应的各种费用也多了。2010——2012年这段时间是困难的,经费只能靠一些文学活动、和一些社会方面的文化合作来解决。2013年以后,省上领导大力支持《延河》,通过财政的渠道解决了一笔预算内的经费问题,另外延长石油集团和《延河》签了五年的战略协议,每年固定投资150万。通过这种方式,一方面能帮助企业做一些文化项目,另一方面大大解决了杂志的经费问题。这样一来,我们的编辑团队就能把更多的经历投入到编辑工作上来,发行量也就上去了,《延河》成功地完成了它在市场化时代的第一轮转型。
记者:您实现了陕西作家在鲁迅文学奖诗歌上“零的突破”,请您谈谈获奖的感受以及对您以后创作的影响。
阎安:陕西是文化大省,主要是小说大省,陕西作家在各种文体上都曾有所斩获。但建国以来,没有一个诗人获得全国性诗歌大奖,所以这次得奖当然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提名名单中有很多优秀的诗人没能够获奖,还包括很多没进入名单的第一流的诗人,他们真的相当优秀,我只是比他们运气好一点罢了。每一次国家级奖项的公布,都会给作家和文学探索提供一种新的契机。对我个人来说,这是对多年来自己在诗歌创作上的探索和努力、个人化的风格进行反省的一个契机。中国的好些作家年轻的时候获了一些奖,但获奖以后创作就开始走下坡路,后来这个东西就成了其文学的终生成就奖,但事实上仅靠这些奖项作品是无以立身的。获了奖以后应该很快跨过去,回到自己,回到诗歌,回到新的起点上,回到新的目标上,这个奖才是有价值的。
记者:请您谈谈陕西诗歌目前的发展现状。
阎安:陕西诗歌这些年表现得十分活跃,通过民间诗歌活动、媒体刊物、多元的诗歌写作与交流等非常立体的诗歌创作传播活动,诗歌很繁荣。陕西的诗歌在全国是不弱的。诗歌有一个特点,在所有的文体里,从属性上来说,诗歌是唯一不能直接依赖于地方文化和资源的文体,它要对时代和生活进行一个综合的消化和整合。陕西具有全国性水准的诗人,每一个都有自己独特的面孔,风格和追求,互相之间没有雷同,很难看到两个诗人之间的共同点。陕西一直有非常持久和专业的诗歌写作群体。
记者;您曾经说过“诗歌是一种极端并另类的文体,诗人如果急功近利,就违背了诗歌的天道。”请您对此做一个解读。
阎安:我认为由于诗歌这种文体的历史属性和本质属性,它是文体之母,决定了它跟生活、跟它要表达的对象是有很大的不同的,最典型的特性是真正意义上的诗歌与大众阅读趣味和理解水准往往是无法实现同步的,叙事文学在当下是很发达的,相对来说诗性的文学和大众的距离就要远得多。所以我一直在强调,在我们的时代,第一流的诗人和诗歌往往是其同样优秀的同行的秘密。写作是一种天赋,又是一种跨越时空的综合与积淀。诗歌创作要沉下心,要耐得住寂寞,急功近利是违背诗歌天道的。诗歌很难与功利发生关系,或者说短时间内很难有所体现,所以抱有功利心的创作是不可取的。
记者:诗人和主编,您更钟情于哪一个角色?
阎安:主编是一种责任,要为社会作贡献,是一个团队整体的事情。诗人则更多的是回到个体探索的状态。如何权衡呢?实际上这两者经常是矛盾的,当主编耗费了我很多的时间和精力,影响了我作为一个诗人想要的那种环境和心态。从担当角度上说,我想做好一个主编。从纯粹的创作快乐而言,我更喜欢诗人这个角色。总之我同时想把主编当好,但是更想做一个好的诗人,对得起诗歌,对得起这个时代。我有时想,这种双重身份之间的矛盾和对抗也挺好的,因为生而为人,哪有十全十美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