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世10周年 一位宝鸡老人曹文记忆中的常香玉大师

1988年夏，常香玉(中)在宝鸡与曹文(左一)合影 曹文 供图

“一别宝鸡三十年，第二故乡焕新颜，两个文明冠全省，更盼快马着先鞭。”这是1988年6月29日，66岁的常香玉为筹措资金设立“香玉杯艺术奖”率团来宝鸡演出时，在媒体见面会上，和老伴陈宪章的赋诗，这一幕也是曹文老先生第一次和常香玉见面的场景。

对协助义演活动的人她想方设法表达谢意

“我是受父亲的影响才喜欢戏剧的，直到现在依旧很痴迷，现在退休在家，又喜欢打扬琴，平时就和朋友们在公园唱唱戏。”说着，69岁的曹先生翻出以前的报纸和相片，讲述他和艺术家常香玉的故事。

曹文早年曾在一家媒体工作过，在一次采访中结识了常香玉。当年常香玉在宝鸡赈灾义演时，曹文的父亲作为河南“同乡会”的一员，曾协助过义演活动。得知此事后，常香玉非要在百忙之中来曹文家探望，虽然被谢绝，可她却委托大弟子陈玉鼎送来两张前排戏票，请曹文父子看演出。曹文说：“事后我才知道，是常香玉自己掏钱买的票，而演出的收益，她笔笔入账登记，分文不动。”

和常香玉交谈像和母亲拉家常

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曹文到郑州开会，有幸走进常香玉的家。在郑州的一幢简易平房内，小木门，小木窗，客厅不足10平方米，不大的卧室内，摆放着陈旧的桌椅，木板床上铺着蓝格粗布床单。“如此简朴的设施，哪像是大艺术家的家，分明是普通河南老乡的住宅。”

曹文回忆，常香玉接待客人总是服装整齐，头发光洁，领扣也扣得严严实实，从不穿拖鞋会客。为保护嗓子，她从不抽烟喝酒，不吃辛辣食品，总是面带笑容地一口地道河南话，在和曹文交谈的过程中，总让他觉得是和自己的母亲拉家常。

她做人做事的品质影响了周围很多人

时间过得很快，2005年常香玉大师逝世一周年，曹文与常香玉大弟子陈玉鼎，到郑州观看首演的大型豫剧《常香玉》。随后，和常香玉女儿、弟子赴登嵩山祭拜。在祭拜中，一位满头白发、年近七旬的弟子嚎啕大哭，长跪不起哭喊“妈妈我对不起你呀”。在回程中，这名弟子告诉曹文，她这一生最愧对的是常老师、常妈妈。当年她不到8岁，是常老师从西安孤儿院把她收到香玉剧社，从此改变了她的一生。“文革”期间，出于无奈，她也和一些人揭发常老师的“罪行”，甚至还与造反派一起吐过口水。拨乱反正后，对于当年整治过她、有过激行为的受蒙蔽群众，常老师总是笑着说：“事都过去了，我都不记得了，要往前看，好好的演戏”，若干年后，这名女弟子在申报国家一级演员时，当时任河南豫剧院院长的常香玉，第一个投了赞同票。常老师的正直和热爱艺术人才，以及宽宏大量的气度和博大胸怀，至今还留在梨园。

“戏比天大”是这位爱国艺人、豫剧大师一生的座右铭，她常给晚辈们说“台上做戏，台下做人，表里要一致，要确确实实做个好人”。光阴荏苒，今年6月1日是常香玉大师逝世10周年的日子，但是这句话一直铭记在曹文心里，他时时能想起当年和常香玉相处的点滴，也将她做人、做事的优秀品质，说给儿女、朋友听。常香玉的长女、已经70岁的常小玉表示，“这么多年了，曹文还能怀念着我的母亲，我真的很高兴。母亲离开后我就尽我最大的力量去教好我的学生，因为我不能让我妈妈传承下来的东西流失掉，我要尽我最大的力量传承我妈妈的戏，更重要的是传承她的艺术精神。妈妈曾经是怎么教我的，我就要怎么教我的学生。”实习记者 上官力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