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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著名作家叶兆言的最新长篇小说《驰向黑夜的女人》出版。5日下午,叶兆言接受记者采访。他回忆道,自己最爱写作,但在读大学前也曾进工厂当过钳工,“世上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因此总觉得自己幸运,心怀感激。至少能以写作谋生,读者虽然不多,但已经心满意足。”推及写作,叶兆言表示自己从未对创作有过任何规划,“贪得无厌。很多东西想写,永远不满意,这就是作家的生存状态。”
出身书香门第:曾走进工厂当钳工
生于1957年的叶兆言是著名作家,出身书香门第。祖父是中国文学元老叶圣陶,父母亲也都是知识分子。据说,“兆言”这个名字,就是各取父母名字中的“姚”和“诚”的半边组合而成。很多读者都曾猜测,这样的家庭组合会给予叶兆言的创作道路怎样的影响,但他却调侃着一语带过,“不想说,我也希望大家别问了,有人正等着拍砖呢。”
虽则如此,但自小受到家庭文化氛围熏染的叶兆言最终开始了自己的创作。自 1980年开始发表作品,历年来著有中篇小说集《艳歌》、《夜泊秦淮》等,长篇小说《一九三七年的爱情》、《花煞》,撰有散文集《流浪之夜》、《叶兆言散文》等。其中最耀眼的堪称追怀民国时代尘旧事的小说,曾被学界称为“从民间角度重写民国史”。
其实,叶兆言的文学路并非一帆风顺。在考入南京大学中文系之前,也就是1974年,17岁的叶兆言高中毕业,先走进工厂当了四年钳工,他用“不喜欢”概括了这段经历。
“我不喜欢当工人,不喜欢每天重复的机械工作。”叶兆言回忆道,自己喜欢和热爱写作。这也令他明白,天下事不如意十有八九,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去干自己喜欢做的事,“所以后来我总觉得自己幸运,心怀感激之情。至少我能以写作谋生,读者虽然不多,但是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新书几易其名 《驰向黑夜的女人》源自多多诗句
“以写作谋生”的叶兆言于近日出版的小说《驰向黑夜的女人》,依旧有着自己擅长的民国元素。叶兆言说,这本书的书名还有个小故事,“这部作品起先以《很久以来》为名发表在《收获》杂志上,取义很简单:想写很久的小说。但出版的时候遇到了障碍,大家突然觉得‘很久以来’不叫座,好像缺点什么,于是商量改名。”
在和编辑商议新书名字的时候,叶兆言有过很多讨论、拒绝,也尝试过《烈日的诅咒》、《笑吧,哀愁》等名,但终究觉得不理想。他告诉记者,作品的名字对他来说很重要,因为没有名字会不知道怎么讲故事,“而且《收获》上已经发了《很久以前》,突然改名读者也许会不适应,不过出版社认为读者群和受众不一样,他们认为影响依然会有连续性,希望我能相信他们一次。”
最后因为对诗人多多诗句的钟情,叶兆言将“驰向黑夜的女人”定为书名,这源自多多1979年的一首诗,他写这首诗的年代正好是叶兆言的文学青春期,“它适合小说的节奏、画面感和故事走向。现在用它做书名同,也许就是天命。”
在全书中,叶兆言为读者呈现了竺欣慰与冷春兰长达30年的姐妹情谊与命运纠葛。而这两位女性中哪个最终走向黑夜,叶兆言也有自己的解释,“其实谁也摆脱不了幽暗,迟迟钟鼓初长夜,耿耿星河欲曙天。这女人应该是个意象,她引领我们前进,小说中两位女性只是行进队伍中的一员,大家都跟在后面茫然地走向漫漫的黑夜。”
对写作“贪得无厌”:这是作家生存状态
从上个世纪80年代的《死水》到近期这本《驰向黑夜的女人》,叶兆言从事文学创作已有数十年,他的作品无论是漫谈古城南京还是闲话文化名人,都散发出平和恬淡的儒雅气息。但是叶兆言告诉记者,自己从不知道哪部作品最重要,读者眼里的最好才是最好,“一个作家要做的就是千方百计写好作品,要跟别人不一样、跟自己以往的作品不一样。写作就是一种冒险和革命。”
“写到现在,我的每一部作品都会留有遗憾。作家说是自己最满意的一部作品这种鬼话千万不要相信。”叶兆言坦率的表示,写作是一种积累,同时也是时间和精神的双重沉淀。这样看来,作品是为追求完美,那遗憾就不可避免,“因此只能天天写,天天做好面对失败的准备。”
虽然多产,但叶兆言却从未对自己的创作有过任何规划,“写作的人贪得无厌,很多东西想写,永远不满意,这就是作家的生存状态。”同时,叶兆言透露,微博上常常有人宣布再也不看他的作品了,好像这样就是高傲地宣判了一种“死刑”,“他们的逻辑是当代文学不好,我为什么非要看。可是他又看过什么当代文学呢,他们理直气壮地先宣布我从来没有看过任何叶兆言的作品,然后理直气壮地说以后也不准备再看了。”
“中国当代文学的成就其实比很多人想象得好得多。你可以不去读它,但不用非要宣布是因为它不好才不去看。”叶兆言最后总结道。